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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雨滴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凄冷而幽远。作者有话要说: 注:问道坡是剑网三唐门地图中的一个地方,我很喜欢唐门的景色,所以就在自己的作品拿来用了,如果涉及侵权,我会修改。PS:凌净远也挺惨的。☆、情之一字第二日天还未亮,决明便在门外轻声唤他,他睡得不沉,窗子并未完全合上,他透过窗隙看了眼天色,大约卯时方过。他轻手轻脚起身,却不想还是惊动了她,见她微微睁开眼,他掖了掖被角,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柔声道:“睡吧。”她意识尚未完全清楚,却张嘴在他下唇轻轻一咬,点了点头,复又沉沉睡去。青烨低笑一声:“鼻子灵得像狗也就罢了,怎的还爱咬人。”说着又低头亲了她一下,无限眷恋,“阿晓,等我回来。”他穿衣起身,不欲吵着她,便去屋外洗漱。打开门将要出去,不由回头看她一眼,却只能看见铺散在枕上的如墨长发,她一动不动,约摸是又睡熟了。他这才跨出门去,极轻地将门关上。屋内再次沉寂下来。晨晓却睁开眼,怔怔望着帐顶,那上面绣了斑斑青竹,她定定盯了那青竹半晌,转眼去看窗外的天色。天光微亮,是黎明到来之前的天色。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在这样的天色中苏醒过来,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只能看见寒清在她面前不停地说着什么。那时的窗外,也是这般浓重的夜色,让人丝毫感受不到希望。那样沉闷的颜色压在胸口,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她伸手按在那里许久,终于闭眼沉睡过去。等在屋外的不仅有决明,还有青煜。青烨也不理他们,径自走到偏房去洗漱。他俩却一步不落地跟着,青煜似乎是终于想起来问他:“大哥所说的非去不可的理由是什么?”侍女打了水,又端来青盐让他漱了口,这才退下去。他湿了帕子覆在脸上,闷闷道:“我要去取天山雪莲。”“大哥如今再去取雪莲又有何用?你如今好不容易将大嫂盼来。天山何其严寒,你的身子如何能经受住那种寒冷,倘若你出了什么事……”“青煜。”青烨打断他,将帕子搭到一边,“你以为,她的武功是如何失去的?”“大哥是说……”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青煜却不知如何说出口。“她中了梅花落。”他极平静地说出这一句,然后向屋外走去,与他擦身而过时伸手在他肩上一拍,随即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我一定会活着回来。青煜,府内的一切,拜托你了。”青煜却站在那里,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却是再听不进一个字了。晨晓起身时已经过了辰时,今日却是白薇亲自端了水进来,见她已经起来了,笑道:“公子已经动身了,他临走前吩咐我要一步不离晨姑娘。以后晨姑娘日日见我,可不要觉得我这张脸让你厌烦。”晨晓微微一笑,问她:“淮儿起来了么?”“起来了。一早闹着要公子,公子不在就要找姑娘,我让人送到二少爷那里去了。”她点点头,又道:“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出去吧。”白薇道:“那我在外间守着。”晨晓不说话,她只当她默许了,开了门独自守在外间。她觉得今日的晨晓隐隐有些不对,然而究竟有哪里不对,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晨晓见她出去,这才走到书桌前拉开暗屉,里面却是一卷红绸所制的卷轴,那红绸是上好的丝绸,金线绣制的鸾凤口中衔着同心百结;那轴木亦是上好的檀香木,香气幽幽,浓郁扑鼻。她将系着的丝带打开,里面的字迹方才显露出来,最先的是硕大的婚书二字,再然后是他清逸俊秀的字迹: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卷轴慢慢展开,最后才露出末尾的那两个名字,晨晓,陆青烨。他的名字上落了一方小小的红印,是四个方正的字:陆青烨印。她的手极轻地抚摸过那三个字,缓缓笑了出来。他原来早就备好了这卷婚书,却从未拿给她看过,倘若不是她无意间发现,可能她这一生都不会看见。她将卷轴收起放进怀中,这才洗漱了开门出去,白薇果然在外间等着,正百无聊赖,见她出来,起身走到她面前,问她:“姑娘今日想做什么?”她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做什么,我就在房中看看书,你若是觉得闷,便去找青煜。”谁知白薇“哼”了一声:“他一旦做起事来更闷。更何况谁要去找他。”晨晓笑道:“那也罢了,你若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便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苏苏姑娘可动身了?”“未曾。”白薇道,“不过二少爷去送了,想来也快出发了。”晨晓道:“那我们也去送一送。”日头还不高,斜斜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暖意。青煜将行装备得齐全,甚至还备了碳火与手炉。苏苏看着几乎塞了半车的东西,浅浅一笑,道谢:“二少爷有心了。”青煜道:“你与我也算一同长大,如今就要远走,我也不能做些什么,这些就算做心意。”顿了顿,又道,“大哥有事出了远门,所以不能来送,不过他吩咐我派人护送你们回去,还让我告诉你,若是有一天想回来了,随时都可以回来。”怜儿道:“多谢二少爷还有陆公子对小妹多年的照拂,以后若有用得到云晖堂与翊宸山庄的地方,只管开口。”青煜道:“应姑娘客气。”却见怜儿的目光透过他定在他身后,转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见晨晓带着白薇远远走来,侧身等着她过来,才对怜儿与谢玄怿道,“这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晨晓对二人轻轻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又对青煜道:“我来送送苏苏姑娘。”苏苏却有些歉然:“晨姑娘身子不好,不必特意前来。倘若有一日我回到陆家,希望能够看到姑娘与公子夫妻和睦,白首同心。”晨晓笑了笑,眼中却是沉如深海的寂然。苏苏看了看天色,对怜儿道:“天色不早了,该走了。”三人上了马车,马夫一声长喝,就缓缓向前驶去。站在门口的三人越来越远,怜儿掀开车帘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披着一身薄霞站在那里,却是弱不禁风的模样。谢玄怿问她:“怎么了?”“没事。”她道,放下帘子,“我只是觉得,那位晨姑娘似乎在哪里见过。”天色昏黄,日落时分,衣衫艳丽的女子穿过忙碌的下人仆役,信步走向无人的竹林。那些人见她走过,都停下手中活计,态度恭谨:“杜若姑娘。”作为霍汶北的新宠,杜若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