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壹嗣子】微h
水汽氤氲。他带她走入了这处温泉别苑。 广陵王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居然真的把暖水引到了这,建了一座这么庞大的温泉别苑……” 袁基的语气微扬:“殿下喜欢这吗?” “谁会不喜欢。”她说出了他期待的答案,遗憾自己不能拥有,“不过这么大的温泉别苑维护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我怕是会被礼官叨念死。儿时看见大的宫庙仙观,总会想,要是一个人住进去,就能想堆多少玩具就堆多少玩具了。” 袁基牵住她的手,走进别苑深处:“那现在呢?” “现在?只想问对方,这宅子买的时候地皮多少钱、现在地皮多少钱、装修花了多少钱?” 这回答在意料之外,却也能理解。袁基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是不是还有‘装修是自己cao办的还是让家人cao办的’?” 她做出头疼的样子:“‘照别人宅子装修的还是自己找工匠设计的’?” 袁基接:“‘是建了自己单住的,还是打算以后成家了一家人住的’?” 广陵王吐槽:“还有!‘有没有计划预留空院子,以后把宗族长老接过来一起住’?” 袁基的语气学得十分到位:“‘都没有?都没有那为何要买新院子?’……哈哈……” “哈哈哈……原来都会被问这些问题,看来成年人的日子全是大差不差的。” 除了房子,成年人还会被催另一个问题。 袁基挥退下人,广陵王分明看见那些袁家仆人们低着头露出欣慰激动的笑意。 “绣衣楼在袁氏的探子说,你今天出门前和族老起了争执,心情很不好。”广陵王为他摘掉玉竹禁步,细碎叮当声在空旷的温泉边回响。 她亲手服侍他宽衣,手指扣入他一丝不苟的腰带边缘:“玩了这么久,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两具身躯挨得很近了,但又不够近。水汽温暖,却不如彼此身上的温度更让人欢喜。 袁基为她抽去发簪:“殿下不问为何会起争执吗?” “你会跟人争吵,确实是个稀罕事。”广陵王拉下他的腰带,扣带发出击玉之声,“但本王知道,你一定会让我知道此事的……比如我穿着女装跟你回来后,那些眼生侍从们rou眼可见的激动,比如进门后的视野范围内,多了一架孩子玩的秋千……” 若她看见了有心去查,自然会自己查到他想告知的信息。 袁氏族老们有意将袁绍的长子袁谭过继给袁基当继子。孩子已强行送到他府上,只是袁基还没答应。 他的青绿色外袍落在了地上,一向爱洁的袁基却只是低头与她贴额,“族老们以为……袁基学会了一些汉室权贵的癖好……” 很含蓄,把袁家族老们罔顾袁基认识她之前一副不婚不育孤独终老架势的事实,只管跳脚骂广陵王死断袖,玩弄长公子感情,耽误好男儿婚事的恶言恶语一言以蔽之。 也不知这位袁氏家主背后做了多少事,居然一个跳到她面前的都没有。 她哈了一声,啄吻他的唇,“你也不怕我以为你跟别人生了孩子。” “殿下明知……” 他牵着她的手,缓缓步入清池。温暖上涌的水汽濡湿了单衣,沿着彼此身躯的起伏贴合。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唇向下,沿着起伏的冷白色胸肌,停在他单衣下隐约透出的粉色凸起:“袁绍的三子袁尚都会打我们家伍丹的主意了……想必长子袁谭也已能做事了。” “袁基手下,暂时不缺人用。”袁基声音不明显地轻喘,“谭儿眉上有痣,是本初唯一能认出的孩子……夺人亲子,在下不忍。” 广陵王抬眼看他,似笑非笑:“儿子若能认长公子为父,袁绍也许才是占了大便宜……有多大呢?” 她的手指沿他身上起伏的肌rou山峦画了一圈,“也许能承继天下呢。” 袁基眯了眼,笑意未变:“殿下……哈,说笑了。” 还装。广陵王两手比画着给他看,“喏,这是放了太多糖的饵饼,这是不加茶的全糖牛乳芋圆奶茶,你选哪个?” 袁基顿住,神色艰难。 “你本可以都不要的,但是选择摆在你面前,你就会下意识的选一个接受。”广陵王摊手,“天下人,也是这么选择袁家二位公子的。” 而无论选了谁的阵营,两方的主公都姓袁。 “袁、家、主……”她按上他左胸已然硬挺的乳尖,按进他柔软的胸膛里,“玩得好一手逐虎驱狼的帝王心术啊。” “嗯……”心脏被这样戳着,袁基本能的有些不适,他的眼神却越发明亮,“殿下慧眼如炬,臣……心悦诚服。” 他说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自称。 “心悦我感受到了,”她哼笑着握住那根悄悄随着水流蹭她的玩意儿,“诚服嘛……谁能服谁呢?” 两人相视一笑,袁基垂下眼,温柔道:“刚才在夜市玩得太久,你肩上的旧伤有些沁血。” 这点出血不算什么,她并不在意,“只是表面的痂破了,没事的。我坐在池边就好。”反正也不是没坐在池边做过…… 袁基摇摇头:“不必在意。水本就是涤荡万物的。这处温泉,据说有利于伤口清洁……失礼了。” 他解开她的衣带,拉下,水面上便露出她衣衫半褪的上身,然后像没看见她胸前令人窒息的美一般,袁基舀起一捧温泉水,轻轻浇在她的伤口处。 细腻的泉水像另一层皮肤,柔和安抚着伤痛。 君子问她:“……会好些吗?” 痛感依旧,血痂间能隐约看见伊人的血rou,像完全熟透后开裂的浆果。她道:“没有。这泉水的功效,会不会是骗人的?” 袁基的声音被心跳带得有些不稳:“说不定呢……不知是不是方法不对。” “你自己引来的温泉,怎么用,你自己不知道吗?”她的眼角余光落于水上的倒影,低头向下看去。 原本会因为水流而摆动的rou蛇,现在完全硬了起来,蛇头圆润,躯体粗壮,水推不动,看来是只无毒的蟒。 就知道这家伙的每一句话都不会白说。 他低下头藏起自己的脸,将额头靠在她耳畔,微微摩挲:“这样披着湿衣坐在池边,殿下会冷吗?” 原本未湿透前是不一定冷的。她叹口气:“我不是很怕冷……但是,此刻还真的觉得有些凉意。好像有竹子的地方,都会格外地……阴凉。” 晚风吹得竹声沙沙。枯叶落于水中,如盘旋之舟。 袁基向前一步,拥住她的同时,rou蟒也钻进了她饱满而有力的腿间:“这样挨近些呢?让风没有穿梭的空隙……紧紧地挨着……像取暖的兽。” “暖血的兽都这样取暖。但是……蛇也是吗?” 他前后动起来,用青筋摩擦她的阴蒂,口中却讲起了幼时的故事,“幼时无甚玩乐,时常便会看着家中的竹林,想象竹林深处的奇遇。也想藏到阴凉的深处,藏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于是六岁的一日,我逃入竹林,遇见了一条小蛇。” 她压下腿间的异样感,好奇追问:“你害怕吗?” “我用配饰的小剑,斩下了那条蛇的头。” “龙由蛇而生。”她一笑:“真是勇敢的小袁基,怎么,那蛇也是白色的吗?” “不敢效仿高祖……”袁基道,“小蛇是青色的,像竹叶一样。” 像……他一样。 六岁那年开始,世家之首袁氏的嫡长子袁基被迫出入灵帝内廷。虽是质子,他的身份却皇子更贵重,看见的、经历的,也就会比别人时间更长、内容更令人作呕…… 不管清洗过多少次,袁基依旧恍惚自己也被埋进了裸游馆的荷泥中。口鼻皆被腐朽尸体形成的泥土填满,自心脏或肋骨间隙,生出在夜里泛着荧光的荷花。 死于童年的,是真实的袁基。 世事晦暗如蛇口,兜头罩下,不见天日。 “殿下见过吗?” “见过什么?” “见过……”他微低下头,双唇沿着亦可化龙的女亲王的锁骨滑过,让气息停留在她颈窝,“见过蛇和蛇是怎么亲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