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8
轻轻地扫了伊棠一眼。“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她在等他说话,还是自己有话想说?“……”四目相对。伊棠抿了抿嘴唇,片刻,又赧然地移开了目光。说什么,说多错多。可不说话又好像心里有鬼。她敛着眉头,纠结了一会儿,“那……相遇就是有缘,难得认识一场,我还不知道先生叫什么。”说完,她又连忙添句,“我叫伊棠,伊人的伊,海棠花的棠。”手心里的筷子越握越紧。伊棠尽力地直视着看他,掩盖住心底的不安与紧张。“……”房间里沉默了一瞬。宋衍捏着筷子,又夹起一片鱼rou。“宋衍。唐宋的宋,衍展的衍。”他凝眸,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伊棠轻轻地点头,她自己明知故问,还要自问自答。“有寓意,好名字。”“什么寓意?”宋衍追问。“繁衍生息,邹衍谈天。”伊棠垂目,长睫低垂着也不看他。“……”宋衍又默了一瞬。忽地,他起身,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径直离开了半旧的餐桌。房间里昏黄的灯泡照着餐桌,混合着窗外的月光,光影柔和。西装被挂进衣柜里,他拿出来,习惯性地掏出了口袋里的烟盒,粗粝的指腹摩挲了两下打火机的滑轮,不多时,幽亮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他半张脸。“抱歉。我烟瘾犯了。”他叼着一根烟,站直,淡淡地回头看她。一股烟草的味道袭来,伊棠看了一眼吃到一半儿的鱼汤,忽地,迤迤然地起身。“没关系,我回我屋里吃。”正好她不想多留,颂颂该吃饭了,那小家伙的脾胃可娇惯着呢,吴阿婆伺候不了,小皓更是个孩子,有些细活儿,还是得她自己来。“先生早点休息,夜里可以锁门。”她端着托盘走到门口。用一根细长的手指挑起门口的锁链轻轻钩动,放在门环上,又解开,好像是在跟他解释如何锁上这种老式的旧门。呵。宋衍轻笑了一声,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要熬夜。”深山里,缺水短电,想熬夜都难。“晚安。”“晚安。”她开门,静静地走了出去,他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回不过来神。那女人的语调像河边苏柳,曼妙的身材如秋水笼纱,深夜里,真的让人欲-火中烧,寂寞难耐。半晌,直到隔壁传来小孩子的嬉笑声,宋衍才摇了摇头,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生锈的锁链,放在门环上,随意地一落。门上锁了,他转身,坐到了床上,素净的黑衣黑裤,男人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手腕搭在膝盖上,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那支尚未抽完的香烟。今天这一行没有白来。他原本以为只是来解决工作上的麻烦,没想到,倒是解决了一桩心头旧事。须臾间,隔壁的嬉闹声淡了,反手,他捻灭了香烟,躺到床上,关上了灯。床头紧挨着小窗,清寒的月光从窗外照进,几道清冷的斜光切割开他面上的冷漠,搅碎,纷飞成月光里的柔和。耳边还回荡着女人跟他道的那句晚安,宋衍回忆着这一晚的种种,忽地,挑眉,嗤笑了一声。☆、67.番外一早知道就不用了。不对,早知道就不去了。伊棠手里紧紧地揪着宋衍扔掉的毛巾,整个人都快气炸毛了。她气呼呼地回到家里,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脊背僵直。这男人就是仗着她一直说谎话骗他,他知道她心虚,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不得不说,伊棠面对他的时候是没底气,她背着他给他生了个儿子,而且还前前后后一直瞒他,单是这一条就让她硬不起来,从哪儿硬,怎么硬,万一被宋衍知道,这事儿肯定没完没了。“早知道就不还钱了……我干嘛非要拾金不昧,还凭白招惹这一肚子气。十多万呢,我自己留下不好吗?”伊棠一脸哀怨地向后倒下,捞起绵软的枕头,闷闷地压在了自己的脸上。小皓的治疗费又要交了,颂颂过两年也要上幼儿园了,一家三口的全部开销全靠她一个人的一双手,她也是人,她也会累。适夜,过往的种种复杂心绪又一同涌上心头,伊棠侧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蓬松的枕头,又发了一会儿呆。她没换衣服,那条湿漉漉的毛巾被她随意地丢在了床头,窗帘半掩着,角落里明亮的月光斜照在她白皙光洁的侧脸。她睁着眼,眼睫一动不动,好半天才有了些许的困意,回手翻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她摇头,无奈闭眼,将烦闷的心情一同带入梦里。第二天醒来,许是昨晚的睡姿不好,又许是洗过的长发没有干透,伊棠睁眼的那一瞬,便感觉喉咙有些难受。她下床找了个体温计,放到嘴里,含了一会儿。三分钟后取出,37.5度。有点热,但也不算很严重的高烧。颂颂恰好跑了进来,小家伙睡足了一晚,精神正好,他身上穿着一套浅黄色的皮卡丘睡衣,怀里抱着一个橙色的皮球,乐颠颠地趴到了床沿。“mama!球球!”说话间,他把球用力地往前一丢,想给伊棠。但小家伙胳膊没力,皮球撞到了床边的木角,弹跳了两下,滚出了房门。伊棠嗓子不舒服,没说话,颂颂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呆看了一会儿皮球滚动的方向。眼看着皮球滚到沙发的一侧停了下来,他咯咯一乐,一只白嫩的小手揪着自己身后的尾巴,颠颠地又朝客厅那里跑了过去。两条短短的小腿快速地倒腾,颂颂找到皮球,又跑了回来。“mama,给!”他个子不高,站在床边,只比铺着被褥的大床高出一点儿。小家伙踮起脚尖,费力地把皮球塞进了伊棠的怀里,片刻,一脸期盼地望着伊棠,两只漆黑的眼眸亮晶晶的。“……”哥哥走了,没人陪他玩儿。伊棠莞尔,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头顶柔软的发丝。“颂颂,mama感冒了,不能陪你玩球。你乖,去玩积木吧,别离mama太近,感冒会传染的。”她嗓子有些发哑,说话时的音量也明显比平时要轻弱很多。言罢,伊棠下床吃了一片药,将床上的橙色皮球又重新放进他怀里。眨眨眼,颂颂似懂非懂。突然,他丢掉怀里的皮球,一把抱住了伊棠的大腿。“mama!球球!”“……”刚抬起的一只脚被人托住,伊棠只是想去厨房做早饭。她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小家伙身高七十多公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