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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一下,没把话接着说下去,只是其中的意思谁都能听出来,不外乎就是说沈家兴去了边疆生死不定了嘛!沈家兴面色阴沉,沈家宜暗中得意,再道:“二哥你可得早作决定,时间可不多了,隔壁的徐家明天可就要下放到煤矿里去了,你这还是大牛强顶着压力拖着的呢!”“滚!”沈家兴森冷地吐出这个字。石大牛哪会有那么好心,还不是想打沈家那些宝贝的主意!沈家宜悻悻地拖着石铁军走了,跨过门槛时还是不死心地让沈家兴再好好想想,别一时冲动做下后悔的事,只是没人理她。沈家兴冲张玉梅看了过去,没理她,自卫生间拿出了拖把,将地板上那滩小便拖干净了,沈娇已经缓过劲来了,跑到外面将开水给灌到了热水壶里,再继续灌了壶冷水加上去。“你怎么还不滚?”沈家兴瞪眼看着张玉梅。张玉梅赔笑道:“瞧爸您这话说的,我来看看您和娇娇还不成吗?”沈家兴想到刚才孙女儿一人拿着刀子对付石铁军,心头火就冲了上来,抓起扫帚就抡了过去:“来看我和娇娇?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刚才娇娇被人欺负时,你在干什么?娇娇她白叫你九年姆妈了,你给我滚!”张玉梅被抹了好几下,吃痛下叫道:“娇娇连人都敢杀了,哪里用得着我帮忙?唉哟,爸您别乱打了,要出人命哉!”沈家兴被她气得更是青烟直冒,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他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子孙除了娇娇就没一个好东西,到底是他沈家兴的错,还是这个时代的错!“滚!别让老子看见你,滚出我家!”扫帚抡得更是虎虎生风,张玉梅吃痛之下只得退到了门外,喊道:“好,我走,不过爸您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拿给我啊,一家人等着这钱买米下锅呢!”沈家兴气极反笑:“你们还有脸来问我要生活费?你们不是与我断绝关系了?还要不要脸了?”张玉梅嘟嚷:“那时不是没办法,您一人弄倒总比我们一家人倒了要好,难道我们一家人都遭殃了,您才高兴?”沈家兴即算是对子女真寒心了,可还是被这些恬不知耻的话气得剧烈咳嗽起来,沈娇忙倒了杯水让他喝,并不停替他顺背,沈家兴这才缓了下来,铁青着脸指着门外。“滚!”“爸,家里人要饿死了呀!”张玉梅急了。“沈思之每个月还有四十来块工资,老子现在定息停了,一分钱收入都没有,老子和娇娇饿死了谁来管?”沈家兴冷笑。张玉梅含含糊糊道:“您以前那么多定息哪用得完?”老头子以前一月光是定息都有六七百,每个月只肯拿出二十块帮补两个儿子,拿了十几年定息,加起来都有好几万了呢!就他和娇娇一老一小哪花得完!沈家兴心里更是寒凉一片,对儿子儿媳也彻底死心了,拿起扫帚将张玉梅扫出了门外,外头大儿媳朱碧月竟也匆匆地赶了过来,见到狼狈地跄出门外的张玉梅,不由得愣了愣。“滚,都给老子滚,老子都要饿死了,竟还有脸来问老子要钱?滚,你们这些个丧良心的东西!”沈家兴也看到了朱碧月,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以往每月给生活费的日子,要钱倒是蛮积极的!他手里当然有钱,而且还不少,可他不能拿出来,财不露白,尤其是现在这个动荡时候,更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手里有钱,所以,他扯着嗓子喊也是有意喊给外面的人听的,就是想让别人都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要钱没钱,要东西没东西啦!赶走了两个儿媳,沈家兴的心情却越发沉重,听沈家宜的那口气,自己怕是在海市呆不了几天了。去边疆吃苦他当然不怕,在运动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可沈家宜有一句话却说对了,娇娇怎么办?他去了边疆,娇娇一人在海市面对这些豺狼,他怎么放得下心?“爷爷,晚上我给你做木耳炒腊rou吃,上午我在碗橱里找到一小块腊rou。”沈娇兴冲冲地说着,一点都不受影响。沈家兴被孙女的好心情感染,愁云散了些。沈娇清理了沈家宜带来的东西,一小袋大约五六斤籼米,两块豆腐,一小条约半斤臀尖。沈家兴冷笑了声,这可还是沈家宜头回往娘家捎东西呢,看来那个石大牛对他的东西是势在必得啊!心中顿时紧张起来,石大牛此人睚眦必报,且心狠手辣,他沈家被这王八蛋盯上了,以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这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沈家兴只觉得前途全是黑暗,心灰意冷起来。“娇娇,你说咱们把那些宝贝交出去,买个平安可好?”沈家兴虽是对沈娇说话,可他也没指望九岁的孙女能回答什么,只不过是说几句话出出心中的郁气罢了。沈娇却面色大变,激动地跳了起来:“不可以交,爷爷,千万不能交,交了绝对是个死,不交还能有条活路。”前世的沈家可不就是这样,东西全抄了,皇帝不照样让沈家流放边疆了,爷爷凄惨地死在流放路上,她也……这一世可不能再错了!沈家兴看着这般激动的沈娇很是奇怪,觉得孙女似是反应有点激烈,以前她可从来不会为这些事cao心的。“娇娇为什么这么说?”沈家兴狐疑问道。沈娇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了,便生搬硬套道:“我就是想起了爷爷以前说过的话,狡兔死,走狗烹,咱们就是那走狗,那些坏人拿了我们的东西后,肯定饶不过我们。”第15章015去哪也不怕沈娇的说法虽然有些文不对题,可沈家兴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无外乎就是说东西拿出去了,命也没了,不拿还能挣条活路。想到沈家先祖那八次抄家六次流放两次满门抄斩,沈家兴的后背陡地冰凉,想要上交财产保平安的想法立马就缩了回去。“娇娇说得对,是爷爷糊涂了,娇娇可真聪明。”沈家兴抱起沈娇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几口,粗粗的胡子碴刺得沈娇咯咯直笑,赶走了沉重的雾霾。“爷爷您别担心,我们有宝碗,不管去哪里都不怕的。”沈娇郑重其事地安慰沈家兴。沈家兴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他怎么把这么个宝贝给忘了,是啊,有了宝碗,想吃rou就吃rou,想吃饭就吃饭,想喝粥就喝粥,还有啥可怕的?他的心顿时就放松了,欢喜地在孙女脸上再亲了几口,往日的精明也回来了,眼角瞄到了那把匕首。“娇娇的刀子是哪来的?”沈家兴很是疑惑,这刀子一看就不是凡品,沈家可没有这样的收藏。沈娇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抓着韩齐修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