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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伯父如此有心……”江怡茹捧着那纸卷贴在心口,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白云暖一时又怜又疼,道:“想来你是愿意的了,那你自此以后便要改口,随我称他父亲,而不是伯父了。”江怡茹一下便投入白云暖的怀抱,姐妹二人相拥而泣。白云暖喃喃安抚江怡茹道:“从今往后,你便安安心心在白家居住吧,这里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了,苹jiejie……”过了几日,江怡茹病体康愈,便向白玉书行了拜父的礼节,又道白姜氏病榻前行了礼。自此改名白苹。白姜氏握着她的手,指着一旁的白云暖道:“苹苹,你干娘我的病体横竖是好不起来了,也不知能拖延到几时,你振轩哥哥已然是个活死人,我若又两眼一闭,你阿暖meimei就拜托你多照应了。”很有些临终托孤的意味。白苹陪着落泪,道:“干娘放心,我和阿暖一定会相互扶持的……”又安慰了白姜氏安心养病之类的话。姐妹二人出了兰庭,正要回听雨轩去,恰巧在园子里遇到刚下学的温鹿鸣、安宇梦和杨沐飞。三人都向白苹道喜。安宇梦道:“听说怡茹小姐新得了个名儿,叫白苹,不知是哪个苹?可是绿萍的萍?”“去掉个水。”白苹浅笑盈盈,在春风中很是娴静可人。杨沐飞恍然大悟道:“那就是‘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苹了?听这名儿,你们两人有做成一对的意思。”说着拿手拱了拱温鹿鸣,众人会意皆都笑了起来,而温鹿鸣和白苹竟都红了脸。白苹慌忙道:“杨少爷休要拿我取笑,我干爹可是将阿暖meimei许配给了温公子的,所以日后你们谁也不许拿我和温公子说事。”说着,福了福身子,慌里慌张便跑走了。安宇梦和杨沐飞看看白云暖又看看温鹿鸣,很是匪夷所思。杨沐飞叫嚷道:“表妹,姨父什么时候将你许配给鹿鸣了?我怎么不知道?姨母不是将你许配给我的吗?”白云暖想起,白苹有如此误会,皆是因为上回在大药房,自己不愿看着章思颖仗势欺人,为了压制她的嚣张气焰,自己信口胡诌的,没想到白苹竟当了真。而此刻,温鹿鸣局促,杨沐飞执拗,安宇梦则一脸探寻,白云暖耸耸肩,撇撇嘴道:“不管是父亲做的主,还是母亲做的主,我谁也不嫁!”说着,也急急走了。白云暖走开,杨沐飞自然不会放过温鹿鸣,他不依不饶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姨父真的将表妹许配给你了?”温鹿鸣只能推脱道:“你去问你姨父去!”说着,也急急跑走。杨沐飞只能把狐疑的目光投向安宇梦,安宇梦立即撇清:“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也赶紧走开。杨沐飞一个人留在原地,好不郁闷。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懊丧地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王丽枫正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南湘的手,在宝芳园内散步。南湘道:“少夫人难得愿意出梅香坞来。”“这阳光多好,宝芳园的园子如此大,不可辜负了良辰美景。”王丽枫笑答。南湘忽而指着前头道:“少夫人你看,前面石头上坐着个人,他一直捶打自己的头,好奇怪啊!”王丽枫顺着南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见杨沐飞时而捶头,时而抹脸,面色痛苦,嘴里念念有词,仿佛中了魔障一般。她不禁驻足,重重蹙起了眉头。第一百三十七章骆氏杨沐飞隐隐觉得有人走来,一抬头见是王丽枫,很是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拱手作揖,唤道:“表嫂!”“表弟因何在此长吁短叹?”王丽枫的声音柔柔的,和煦的,若春风一般,响在耳边,分外令人舒服。杨沐飞心下一颤,竟不由自主倾诉道:“我对阿暖表妹一向倾心,姨母也和我母亲说过愿意将阿暖表妹许配给我,可是姨父不知为何又要将阿暖表妹许配给鹿鸣,好叫人费解。”王丽枫笑:“不管是我公公做的主,还是我婆婆做的主,你最紧要的,是要问问阿暖的心意。”“表妹说她谁也不嫁。”杨沐飞委屈。王丽枫看着杨沐飞很是小孩子气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她拿帕子掩嘴,笑道:“表弟,你不要气馁,阿暖如此说,说明她的心意还没有定下来,表弟还是有机会的。”杨沐飞有些困惑道:“婚姻大事,不是只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可了么?表嫂为何又要我去问阿暖的心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终不是良配。”王丽枫说及此,表情便落寞下去。杨沐飞见她神色落寞,也陪着沉默了许久。阳光袅袅地流淌在园子里,沉默得有些久了,杨沐飞忍不住问道:“表嫂,你嫁与表哥,是不是有些后悔了?”“如果说不后悔,是不是连我自己都要不相信了。”王丽枫说着,向杨沐飞福了福身子,折身扶着南湘的手,径自离去。杨沐飞看着王丽枫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白云暖回到听雨轩,恰见白苹在回廊上晒太阳。白云暖道:“苹jiejie,有一件事情你真的误会了。就是我和温大哥的婚事,我是拿那话骗章思颖的。”白苹红着脸,并不敢看白云暖,“你与温公子之间是真是假,都无需向我解释呀!”“说得也是哈!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你又不是温大哥的谁。”白云暖说着,拍了拍手,笑起来,很有些天真无邪的味道。白苹的脸却更加红了。※章乃春终于从永定州回来了。一进章家大门,就接到章思颖的哭诉,说是白云暖和江怡茹一起拐走了温鹿鸣。章乃春当然不会听她胡诌,径自去找紫藤,紫藤方告知事情始末。章乃春气道:“这个阿思,真的胡闹!”当即便要去白府把江怡茹接回来。紫藤道:“表小姐在白家挺好的,且被白老爷收为义女,改名白苹,爷如果真为了表小姐好,就让她住在白家吧!省得回到章家来,不知咱们那位大小姐要如何作弄她呢!”章乃春想想也是,便给白云暖修书,告知她自己在永定州数日打探到的消息。白云暖从信鸽脚上解下那封信时,夜已深沉。她坐在书案前,秉烛看那封信,信上的内容让她的眉头虬结成了大大的疙瘩。原来,永定州的知府的确姓骆,且的确有个待字闺中的meimei。这骆氏已二十有四,属于老姑娘了,但是恁谁上门提亲她都不愿将就,她性格高洁,学富五车,看不上普通人家的子弟,只愿与书为伍。十多岁时便向往白家的那栋强金阁,奈何白玉书已有妻室,她嫁入白家无望,便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