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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气息而已。洛甫相爷也真是抓住这点,游说皇上,说是雍王生前对雍王妃钟爱有加,不惜悔婚,请婚,如今雍王虽死而不肯去,皆是因为挂念雍王妃之故,理应完成雍王生前夙愿,让他与阿暖成婚,并让阿暖殉葬,这样也算奖励了他收复兰屿,攻下宜岫城的赫赫战功!洛甫倒是说得冠冕堂皇,掩盖了他公报私仇的险恶居心,只是可怜了阿暖!”“小姐,你有办法救救暖小姐吗?”小七期待地看着宁彦。宁彦道:“我只是奇怪,雍王在宜岫城所中之毒到底是什么毒,竟然能让一个死人维持这么长时间而不尸变。”“小姐您是解毒方面的专家……”“所以,我一定要见见雍王的尸身,一探究竟,”宁彦的目光灼灼的,“我在怀疑,雍王会不会压根儿就没有死!”“小姐!”这个猜测让小七太兴奋了,无论如何都有了一线希望。“所以,小七,我要带戚雪和骆雪音一起回京。”“戚姑娘和白夫人?”小七不解。宁彦道:“不错,戚姑娘来自异域,或许认识宜岫城的毒。她身边的戚杰是个极聪慧的人,而白夫人是针灸大师,所以我此行必须带着这两个人一起回京,一旦发现雍王的确未死,那这两个人可就派上大用场了!”宁彦的设想让小七兴奋得简直要惊呼出声,但宁彦交代道:“小七,一切都只是我的个人揣测,所以你暂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以免走漏风声,弄巧成拙。”小七点了头,“可是戚姑娘和白夫人都同意和你一起入京吗?”宁彦道:“我都已经和她们说好了,她们同意陪阿暖入京,毕竟,按照圣意,阿暖的日子所剩不多了。”宁彦说及此,小七心里再次翻江倒海地难过。※梅香坞内,同样无眠的是钟离雪。她站在窗前,对着窗外的月华凝然深思。美善一旁劝道:“小姐,早些安歇吧!”“我睡不着。”钟离雪道。“小姐,雍王毒发身亡,我们的仇人总算是死了,小姐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反而睡不着了呢?”钟离雪回头看着美善,道:“美善,令我们国破家亡的人是皇帝,雍王只是他的一粒旗子而已。我原打算,和白云暖交好,接近雍王,继而接近皇帝,然后伺机手刃仇人!可是现在雍王死了,白云暖要殉葬,咱们失去了接近皇帝的机会!皇宫森严,就凭我们三人要杀汉家皇朝的皇帝,难如登天。”美善这才恍然大悟,一直以来她都对钟离雪向白云暖示好而颇有微词,没想到公主真正的用意是如此。自己真是错怪她了。“小姐,我们总有机会报仇的。”“我已经找到机会了,我答应了宁医娘的提议,陪白云暖入京,随她嫁入王府,雍王的婚礼,又是如此特殊的婚礼,皇帝是一定会参加的!”美善再次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从钟离雪的房间里出来,美善有些轻松地走回自己的耳房去,经过杰将军屋外时,见他屋里的灯还亮着。窗上映着杰将军高大的身影,美善的好心情立即又一扫而光了。公主睡不着是为国仇家恨,杰将军睡不着,恐怕是为儿女私情了。白云暖行将殉葬,杰将军心里一定难过透顶了吧?美善的心里犹若打翻了五味瓶,难受至极。第一百九十四章杨沐飞接亲屋内,灯下,杰将军使劲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脸,他在心里骂自己道:杰,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怎么可以有劫走白云暖远走天涯的可笑想法?要知道,你是钟离家的臣子,这一生你要守护和忠诚的人是公主!其他一切儿女情长皆是浮云,不可再胡思乱想了!杰将军重重咬自己的唇,直咬得嘴唇发痛。白云暖的面孔不时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白云暖甜美温柔的声音:“杰哥,杰哥,杰哥……”杰将军难过得快要发狂了。终于,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当鲜血渗出伤口,他心里的疼和痛才减弱了少许。※兰庭的那对夫妻同样无眠。他们躺在床上,沉默着,辗转反侧着。骆雪音枕着白玉书的手臂,终于道:“老爷,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要随阿暖入京。我虽是继母,可阿暖与我之间情深意重,我不能不送她最后一程。”白玉书道:“你六甲之身,如何能长途跋涉,万一路上出个好歹,替戚姑娘施针解毒时,让你累得晕倒,我已经被吓破了胆儿。”“可阿暖是你的亲女儿啊,老爷……”“所以,我决定我和你一起送阿暖入京。”骆雪音吃惊地抬头,看着白玉书。白玉书低头给了她一个颓然乏力的笑:“圣命难违,作为父亲,我能做的只有送她最后一程了。”白玉书说着,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白姜氏替他生的两个孩子到最后竟都得不到幸福,他唯有把希望寄托在骆雪音肚子里还未出生的这一对龙凤胎身上了。阿暖说过这是一对龙凤胎,那就一定是吧!※京城派来接白云暖入京的。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尚书刘大人的女婿,新科状元。时任吏部郎中的杨沐飞。此番,杨沐飞是自请来接白云暖入京的。听闻表妹要和死去的雍王陪葬。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如果当初,他对白云暖专专心一志,而没有移情王丽枫,现在又娶了刘灵芝,那么或许他与白云暖之间倒可以结成夫妻。跟着他,就算没有大富大贵,亦不用迎来如今青春殉葬的悲惨命运。所以,杨沐飞心里。有他自己理解的对白云暖的愧疚,尽管这份愧疚,白云暖一定不认可。整个白家没有任何嫁女的喜悦,尽管洛县的亲朋好友都来了,姜家的舅舅舅母表哥表姐们看着白云暖全都泫然欲泣。白云暖却显得泰然自若。她端坐在听雨轩的厅内,亲戚们轮番来话别。大舅母依旧慈祥,二舅母也一改往日的刻薄,两位舅舅自是心疼、不忍。二舅母对大舅母嘀咕道:“还以为这孩子是个有福的,摊上了这样泼天的富贵,谁知是这样的结局?”大舅母用胳膊肘捅了捅二舅母。二舅母自知失言,便也不作声了。轮到姜湖三表哥进来和白云暖话别的时候,白云暖终于绽出了一抹笑意。见姜湖泪眼汪汪的,她笑道:“当初二舅母不让你娶我,现在你终于体会到她老人家的爱子之心了吧?我是个望门寡的命,幸而与表哥你无缘,不然就拖累你了。”姜湖的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成婚这么久以来,他为人夫为人父,胖了不少。圆乎乎的面孔此刻全扭成一团,只听他抽噎道:“表妹。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