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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抱歉道:“对不起啊,阿雪,母妃今夜留我在贤宜宫里睡觉,她不让我出门,我又不好食言于你,所以只好等她们都睡着了,才偷偷溜出来找你。药膳我一直保温着,还热着呢!你快趁热喝吧!”钟离雪的嗓子眼胀得发疼,眼里有泪意翻腾着。“阿雪,你怎么哭了?怀孕的女子情绪是比较容易波动的哈,我当初就是这样的。”白云暖笑。钟离雪就着白云暖的手喝了那碗药膳,就像是喝掉了一整碗眼泪。她的心苦极了,她真想靠着一副肩膀好好哭个痛快。她想起今夜戚杰还会来海棠苑,便想着得把白云暖快快支走才是,于是她揩了泪,对白云暖道:“你在这儿等我,我有样礼物送给你肚里的孩子。”钟离雪快速地跑出了屋子,她要去找美善,让她去库房给白云暖寻一块宝贝出来。这样便能弥补几分她辜负她友情的愧疚。白云暖看着钟离雪匆匆离去的背影,嘴里念叨着:“不用那么客气的呀!”但是钟离雪已经走远,她便只能无聊地坐在榻上等钟离雪回来,心里有些着急,希望阿雪快些回来才是,她是偷偷从贤宜宫里溜出来的,她得尽快回去,不然让肖德妃知道了,她免不了要挨顿训。肖德妃看在肚里孩子的份上,好不容易对她有了几分好颜色。正百无聊赖坐着,忽听得一阵疾风从窗外卷了进来,白云暖回过头去,但见一道黑影从窗外飞进来。那黑披风一甩,转过身来的竟是戚杰。白云暖有些惊愕。戚杰这样晚还来海棠苑做什么?白云暖正在心里困惑着,却见戚杰什么话也不说,见了她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了,又去解身上的衣裳,几乎是一眨眼功夫,戚杰已经光着上身向白云暖走来。“杰……杰哥,你要做什么?”白云暖整个人都惊跳起来。戚杰只想着如往常一样快快完事,快快离开这海棠苑,好去平复他混乱的心绪,忽听白云暖问出这话,不由一怔。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通传的声音:“皇上驾到,德妃娘娘驾到——”戚杰正欲翻窗而逃,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了,许多灯笼的光立刻照亮了屋子……第两百七十二章赐毒酒钟离雪正看着美善去开库房,忽听得园子里头通传“皇上嫁到,德妃娘娘嫁到——”,不由一惊,急忙携了美善去接驾。钟离雪和美善跑到正房时,眼前的局势已经不忍直视:皇帝和肖德妃端坐中间,一脸的黑云滚滚,地上跪着白云暖和光着上身的戚杰。钟离雪的脚瘫软了一下,但立即镇定过来。她深吸一口气上前见驾,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指指地上的二人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白云暖急迫地解释着:“父皇,母妃,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儿臣是愿望的!”肖德妃嫌恶地看了白云暖一眼:“三更半夜不在贤宜宫里好生养着,却到海棠苑来偷鸡摸狗,易辰不过两个月不在京城,你就这样耐不住寂寞了?”白云暖觉得难堪至极,可是欲哭无泪,欲辩无言。她与衣裳不整的戚杰共处一室,而且是夜深人静之时,就是有百口也解释不清啊。皇帝烦乱地看了肖德妃一眼,道:“听一下阿雪是如何说的。”“还用说吗?只怕戚美人是共犯吧!他们三个都是雍王府里出来的,只怕在王府里头就已经牵扯不清了。”肖德妃冷冷道。美善已经在地上磕头,乞求:“皇上,德妃娘娘,此事与我家娘娘没有任何关系,我家娘娘丝毫不知情啊!我家娘娘适才与奴婢一起在库房清点物什,实在不知道雍王妃和戚杰是如何进入海棠苑的,请皇上明察,德妃娘娘明察,我家娘娘是冤枉的!”肖德妃冷嗤:“谁相信你的话!”皇帝沉默了一会子,对钟离雪道:“阿雪,这件事你到底参与了没有?朕信你一次。”戚杰和白云暖都把目光投向了钟离雪,钟离雪却不敢看他们,她的心乱成了一锅粥,但有一个执念支撑着她,那就是她的复仇计划,白云暖和戚杰可以牺牲掉,但是复仇计划不能乱。蓦地,她抬头,目光从戚杰面上平静地滑过,戚杰已经了然,他的公主是准备牺牲掉他了,只听她道:“这件事,臣妾不知情。”白云暖吃惊地看向钟离雪,她的面容就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湖。“阿雪……”白云暖的心陷入绝望的谷底。戚杰已经从靴子里拔出了匕首,白云暖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道:“杰哥,你现在自杀是畏罪自杀,那么就再也没有人证明我的清白了!”美善厉声道:“戚杰,你败坏娘娘名声,与雍王妃干出如此勾当,还不自裁欲等待何时?”“不要,杰哥,求你,王爷还没有回来,你不能死,等王爷回来,他一定会相信我们两个是清白的!”白云暖哀哀地看着戚杰。戚杰犹疑了一下,皇帝已经命太监上前夺了他手中匕首。皇帝看着肖德妃道:“德妃,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置吧?”肖德妃阴沉地看着白云暖,“王妃与羽林郎在海棠苑内私通,这事传出去有损皇上和雍王的声誉。所以,海棠苑内所有宫人全部杖毙!”白云暖打了个激灵,怎么因为她一人,就连累了那么多宫人吗?可是她如今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能力去挽救他人?只是,想着肖德妃不知会如何处置她。只听肖德妃道:“皇上,易辰这孩子千好万好,但白云暖是他的软肋和命门,皇上是知道的,所以只恐易辰回来了受不得她的眼泪又会被她耍得团团转。可是王妃与人私通,兹事体大,不能不严厉处置,为了易辰的声誉,还请皇上裁夺。”皇上点头,但看了白云暖一眼,仍旧道:“只是,雍王妃身怀有孕……”“谁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皇室血统焉能混淆?”皇上于是下了狠心,道:“赐两杯毒酒吧!”白云暖一下瘫软在地。皇帝和肖德妃意兴阑珊地离去了,偌大的海棠苑传来宫人被杖打的哀嚎声,凄凉而残忍。白云暖捂了自己的耳朵,终于忍不住泪水滚淌。殿内,戚杰依旧跪着,钟离雪拿了地上的衣裳给他穿上,她面无表情,机械道:“杰,对不起……”“你该向王妃说对不起。”钟离雪一颤,她对上了戚杰寒如利刃的目光,这目光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那目光是如此陌生,还带了一抹恨意,这是她从未在戚杰的眼睛里看见过的。她的杰将军一向对她忠心耿耿。“我只想问你,今晚是个意外,还是蓄谋?”原来杰将军认为她是有意陷害白云暖,不,不是的,今晚只是巧合,她不是故意的。事已至此,她也难过极了,可是她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