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包裹雨 雨流进云
云包裹雨 雨流进云
穿过弥漫着浓厚奶茶香气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杜冥鸦和浮梦若薇手牵手穿梭在成都某知名步行街,手里各拿着一杯已拆封了的奶茶,二人时不时交换着抿上两口。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她们身上,路边的不知名野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形形色色的路人步履匆匆,而她们走走停停,时间都随着她们的脚步而慢了下来。 杜冥鸦拉着浮梦若薇走进一家家的饰品店,挑挑拣拣似乎都不满意,又牵起手走进某服装快消品牌,细心比对下,终有几件落入法眼。她满意地吸起奶茶,大步向试衣间走去。 或许是五一的缘故,试衣间前排了不少人,好在最后她们被分到了最里面稍稍宽敞的那间。 杜冥鸦合上帘子,背对着她,拉过自己的头发拢到一边,侧过头掩起偷偷翘起的嘴角,露出自己漂亮的肩颈来,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帮我拉一下拉链,我够不到呢。” 狡猾的话语飘在熟悉的声音上,显得轻柔又诱人。 说完便不再看她,安心等待,好像只要自己说了出来,她就一定会做到。 浮梦若薇站在明亮的试衣间内,却恍惚了。聚光灯从不同角度打在身上,热量不断聚拢,空气变得十分燥热,她感觉自己被点燃了——哪怕刚刚喝过了奶茶仍觉得口中干涸。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触摸到那片轻薄的织料,慢慢拉低露出隐秘的内衣来,细腻的肌肤上偶有绯红的印记,都是自己的杰作。 衣裙褪去,她将人转了过来、按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尽情品尝。 爱意缠绕在呼吸里交错,一切都不可抗拒。 杜冥鸦的唇是湿软的、带着悠悠的奶茶香气,她们交换了一个深情而温柔的吻,直到杜冥鸦喘着气将她推开,假意娇嫃:“这是在外面呢。” “没人会看见。”浮梦若薇总也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来临往往不讲道理。 世界本就是肥皂剧,是欢闹的荒唐。既然她甘做鱼饵,那自己也愿者上钩。 胸衣被推开露出一片柔软, 在灯光下高举着投降的旗帜。浮梦若薇着迷于她的气息,不断流连在她的唇齿和脖颈之间。低低的呻吟溜进大脑被转成了更为狂热的信号,她不禁握了上去,不停地抚摸、挑逗。 长长的手指沿着无尽的曲线上游走,勾勒出迷人的轮廓,最后停留在了仅剩的布料上。她打着圈勾引着花心,不甚用力便已经泥泞万分。于是她加重了指尖的力量,一阵更悦耳的喘息进入了自己的耳廓。她来回地在湿滑的布料上按压,直到重复了几次后才按进了爱人的身体。她的手掌仍用力压着花心,奉上更多。 她应当是一位画家,调动着欲望的颜色,令人心猿意马。 空虚终于被填满,杜冥鸦拽住浮梦若薇的衣物,她的皮肤因敏感而颤抖,快感从身下进入大脑带来安心的成分。她感觉到隔着底裤的肌rou仍不断地收缩又不断地进入自己,不停被摩擦的花心早已缴械投降,她自己也深深陷入了感官的风暴中,如果不是身下的力量将她托起,她肯定会全身发软难以支撑。 她们就这么靠在一起,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浮梦若薇躬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包裹起了怀中的艺术品。而杜冥鸦拿起自己的奶茶,深深地望着她,再一次将自己全数奉上。 于是云包裹雨、雨流进云。 茶叶的清香伴着爱人的气息再一次将浮梦若薇包围,她想她被淹没了、这辈子都逃不出了。 她不会逃、也不想逃。 她接过并全数咽下所有的馈赠、缠住不老实的舌头、不放过这空间里的任何任何空气。 她们食髓知味而又贪得无厌,在狭小的空间里翻腾爱意,时间仿佛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当她们终于收拾好脸上的红晕走出试衣间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连外面排队的人群都散去了。 如果注视有能量的话,她们应该已经被服务员的眼光烧穿了洞。但浮梦若薇仍留下了几件适合的裙子和内衣,掏出手机付了款。 “下次有线下的话,记得穿我给你买的。”浮梦若薇炫耀似的摇了摇手里的袋子。 杜冥鸦点点头承诺道:“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闻言浮梦若薇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没有如果,是一定。”接着又补充道,“走吧回去吧,你的行李还没有收拾,明早还要飞北京呢,你要早点休息。” 分离前夕的夜晚总是不好过的。 杜冥鸦一次次环视着房间,试图让自己相信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确实是和她的爱人躺在一起,躺在成都市中心的四星级酒店里,而她的爱人正穿着满印着熊猫的棉质睡衣注视着她,双臂以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姿态环绕着她的身体,就像是为了防止有人要将她偷走似的。她们的身体紧紧相贴,温暖到几乎要灼烧起来。 她们在一起时,她总是习惯性地将房间的空调开得很低,这样她就能心安理得地窝在爱人的怀里——她怀里的气息总是那么令人安心。她躲在柔软的被褥中,像贪婪的小偷一样汲取、像世界末日前夕一样感受爱意。 “你要记得给我寄明信片。”她突然开口,气息扑到浮梦若薇的胸口上,轻微而脆弱。 “好。”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过来。她们手指交错,房间安静的可以听到心跳声。 因为总是聚少离多,于是她们彼此约定每到一个新的城市都要给对方邮寄一张明信片,投递到街边不起眼的绿色邮筒里。那些明信片慢慢地走上几个星期,会在一个风和日丽而不起眼的下午,到达彼此的身边。 在快节奏的时代,请让她们慢慢相爱。 “忙完了记得回我的消息。”明明不是第一次分离,但总忍不住说些什么。 “一定。”浮梦若薇简短而坚定地回答着,手上却不自觉地搂得更紧了些。 杜冥鸦从怀里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仍依依不舍:“空闲下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打视频。” 眷念随着月光洒下,于是心甘情愿地迷途不返。 “我会的。你也要好好吃饭、早点睡觉,好吗?”她也忍不住嘱咐道。 “嗯。”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怀里的柔软埋得更深了。 于是她们都不再言语,所有的想法都揉在一起混进呼吸。 注: 世界是肥皂泡,是歌剧,是欢闹的荒唐。——黑塞《克林索尔的最后的夏天》 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事,也有可能发生在所有人身上。所有的河流都连在一起,你流进我,我流进你。——坂元裕二《往复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