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诡计多端的男童（
第十章 刘备来荀府闹了之后，荀彧回到书房一言不发，全程偷看的史鱼倒是不高兴了，想着一定要让荀大人高兴起来。于是到厨房命人做了甜汤，再由自己亲自端过去。 “砰砰砰——” “大人，奴家给你送汤来了。” 房内随即响起荀彧的声音：“进来。” 史鱼端着汤进了房间，见荀彧神态比平时黯然了许多，心中不免难过，却还是笑得甜甜。 “大人，今天怎么了，不高兴吗？” “还好。”过了一会儿，荀彧才说话，“今天的事情……府上是不是已经传遍了？” “没有啊。”想到这里，史鱼颇为得意，“奴家看到有人偷听，把他们全都赶走了，所以没有其他人听到。” 荀彧微笑：“没有其他人，就是说，你全部都听到了。” “奴担心大人嘛……”想到那个左将军，史鱼还是有些害怕，“奴家担心左将军会伤害大人，所以不敢离开。” “嗯。” “大人是不是生气了？奴不是故意的……” “没有，你做的很好，大人很高兴。” 荀彧拿起一卷公文审阅。史鱼乖巧，安安静静待在一边。没过一会儿，荀彧觉得有些乏了，放下竹简打算休息一会儿，一抬眸，愣住了。 史鱼紧咬着嫩唇坐在地上，一张弦然欲泣的小脸憋得通红，双手在衣服里抓来抓去，把衣袍扯得松松垮垮，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肤，两颗茱萸点缀其上，少年精致的身躯令人忘了性别的差异，就连垂散的发丝都带着异样的风情。 “你在做什么？”荀彧的嗓音莫名有些沙哑。 史鱼惊惶抬起头，委屈地看着荀彧，细细喘个不停：“大人……有……有只虫儿掉进衣服了，不……不敢打扰大人……” “哦。”荀彧被史鱼逗笑，站起身来走向史鱼，“大人给你抓出来，好吗？” “嗯……”史鱼点了点头，闭上双眼，仰着纤细的脖颈等待荀彧走近。 荀彧走到史鱼面前蹲了下来，把他的衣服拉得更开了一些，手尽力避开他背后嫩滑的肌肤，向下探去，在衣内翻了翻。史鱼的身体颤栗着，被碰触的地方起了一层浅浅的绯色。 荀彧收回手：“后面没找到。” “可能……”史鱼睁开眼睛望向荀彧，凤目染了媚色，“是在前面。” 荀彧的眼眶有些发红。 “大、大人，你去哪儿？” “去沐浴。” “那、那虫子呢？” “大人出去后，你把衣服脱下来抖两下，虫子就掉出来了。” 史鱼抖出了虫子，恨恨地踩了几下，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等着荀彧回来。过了一会儿，荀彧的确是回来了，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只是眼神似乎无意间对史鱼有些躲闪。史鱼想了想，灵机一动，捡起地上的虫尸，故作可爱地撒娇。 “大人你看，虫子找到了！” “嗯。”荀彧点点头，坐回案边继续批阅公文。 史鱼有些受伤。 “大人，是不是奴家……生得不好看……” “好看。” 史鱼声音小小：“好看还不要。” 荀彧在这过分早熟的伶人面前也无大顾忌：“好看就要，如果别人也看你好看跟你要，你给吗？” 史鱼声音亮了一些：“不给，奴家只喜欢大人！” “那不就对了。”荀彧头也不抬，“有人要，你可以给却不愿意给。反过来，你愿意给，对方能要却不一定要。” “这是为什么呢？” “对啊，这是为什么。” “奴是在问大人，怎么反问奴了？” “这是因为……”荀彧抬起头看着史鱼，“有的人只爱惜眼前的美人，有的人却爱惜更多东西，比如亲人、妻子、孩子，还有自己的名声，以及对方的名声。” “大人爱的是什么？” “都爱。” “有奴吗？” “有。有你，有你们。” “大人，奴、奴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无妨，大人都差点犯错，该是大人向你道歉才是。” 史鱼笑了起来：“大人好可爱，奴好喜欢大人。”又撇嘴，“可是奴这样，到底有什么不好呢？” “大人也很喜欢你。你这样没什么不好，只是如果我也和你一样，那谁来保护你们？这责任，总是要人担，没人担，就得我来。你们都是我的担子，都是我要守护的人，都是我无可推卸的责任。” 史鱼忽然哭了出来，又不敢哭得太大声，捂着胸口不停抽噎，泪水一颗颗滚落下来。荀彧长长叹息。 “哭什么，小家伙。你很漂亮，也很可爱，只可惜……跟错了人，跟了个胆小怕事又迂腐顽固的主人。” “没、没有……”史鱼停了停，一口气道，“大人是奴见过最勇敢最温柔最好的主人！” “你才见过几个主人就这么笃定？” “只有你和左将军……左将军是个坏人，你是个好人……” 荀彧揉了揉眼睛：“没这回事，左将军也是个好人，别在背后说他。” “奴亲耳听到他侮辱你……” 荀彧摇了摇头，一派坦然：“他侮辱我那是他的事，我不会侮辱他。” “大人，喝甜汤吗？” “不……大人不是很喜欢甜食，你喝吧。” “尝一点吧，还热着呢。” “好，就喝一口。” 荀彧尝了尝羹汤，味道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不错，是你做的吗？” 史鱼高兴道：“当然——”又垂下头，“……不是。” 荀彧笑得真挚：“谢谢，很好喝。” 看了大人的笑脸，史鱼也觉得内心甜滋滋的。又想起了那个一来就会惹大人不高兴的左将军，要是他以后……不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