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界與世界之間
「賽佛、賽佛，你認為這花園要種些什麼藥材？」 斯內普挑了下眉，就像是在懷疑說這句話的人的智商，當然他翻閱的預言家日報，內容似乎比起那人問的問題更加低俗且損害智商，他權衡了一下才開口：「如果要我說的話，只要不是雜草，你應該都種的活，——先生，還有不要再學那種像是小孩的語調叫我的名字，你已經不是小孩了。」 「嘖嘖，一早就在不高興，你總不能整天都處於這麼壞的情緒。」那人的後腦勺是亂糟糟的黑，撥弄著土壤很顯然的在處理他那堆荒廢的，可能日後或許能變成草藥園的地方。「那就種月牙草根吧」 翻好了土，那人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起來身高大概在175左右，就像是剛滿二十歲的青年，而自己居然沒有任何反應這個人已經侵入了自己的領域，反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這個青年已經陪伴自己許久，轉過來的臉孔跟某個人有點相似，斯內普的心口被那墨綠色的眼睛重重的撞擊。 「就算你種了滿園子的月牙草根給我，我也不會原諒你今天居然在我的魔藥內加了半顆柚子！」這樣的對話就像是重複了好幾次，青年的臉上勾起一抹討好的笑容，然後像隻狗兒般的蹭到他身邊。 「賽佛，你知道魔藥真的非常的難喝…那味道就跟下水道的髒水差不多…」 「放顆柚子不會比較好，愚蠢的——。你知道要不是因為我的魔藥已經完成，你可能會被失敗的魔藥炸成碎片…」 那青年的臉在他面前放大，他知道自己被吻了，可是自己竟然沒有推開對方，斯內普幾乎要喊出那令自己憤怒的名字，但是無奈身體卻沒有辦法隨著意識反應：「看來是學會了像一隻狗一樣的討好。」他的語氣輕慢，就像是嚐了甜頭，任由那青年把頭枕在自己大腿上，他很喜歡那像是乞求愛憐的動作。 『只對你而已，我親愛的賽佛…我可是你培育出來的毒蛇…』 魔藥大師臉色陰沉的醒來在自己的床上，一個正常人根本不會醒來的時間點，身為一個史萊哲林早已經習慣在早課開始前提前兩個鐘頭醒來準備應該處裡的東西，尤其是他昨晚還有必須要看顧的魔藥，耗費掉他大部分晚上的休息時間，但是沒有想到他休息的時候卻被這亂七八糟的夢境給騷擾。 回想剛才的夢境內容，他知道不應該跟這樣的夢境較真，一個愚蠢的葛萊芬多又怎麼可能會自稱自己是出身於史萊哲林，更不要說那夢裡頭的人雖然年紀增長，可是貨真價實是哈利波特本人！ 迅速的給自己一個「Tergeo」，將那些不應該因為夢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清理乾淨，起身把煮好的安胎魔藥放進燒瓶之中，他又得去見那個該死的小鬼。 ※ 一進入密室之中，斯內普縱是再身經百戰也被滿室的咒文給嚇著，密密麻麻的防禦咒文就像是堡壘般的圍繞著那還繼續畫著牆壁的少年：「早上好，斯內普教授。」 散亂著一頭糟糕的黑髮，那少年的身上穿著一身淡紅色的睡袍，簡直就是糟糕透頂的品味，不知道是否因為一個晚上沒有睡好，斯內普瞬間看見的是少年身上沾滿了鮮血的景象，可是很快的那副景象又被眼前的真實給取代。 「你，究竟在搞什麼鬼？！」咬牙切齒的將口中的話說出，斯內普碰的將燒瓶給放在桌上，哈利覺得那燒瓶一定被下了什麼強韌的防護咒，居然這樣被摔都沒有破，真是梅林的奇蹟。 「我覺得這裡不安全，所以正在加固防禦。」哈利實在沒有辦法在密室熟睡，昨天最後一瓶安胎魔藥喝光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辦法放鬆進入睡眠，又想到一直依靠安胎魔藥總不是辦法，懷了孕又不能服用生死水，所以只好先從加固自己未來幾個月的房間著手。 一不小心就畫的忘卻了時間。 「你加上的這些防禦咒文已經足夠讓你抵禦所有的不赦咒！愚蠢的波特！」斯內普朝著他怒吼，少年只是拿著筆沉默的凝望他：「現在給我喝下魔藥，滾回你的床上去！」 他真不知道是氣剛才的夢多一點，還是氣眼前這白癡到極點的少年，不斷的在心中數落著波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身體現在是什麼情況，惡狠狠的盯著哈利喝下安胎魔藥之後，看著他像是隻受驚的小鹿爬回自己的床上去睡。 安胎魔藥的效果很強，或許也是因為哈利忙活了一個晚上，那些被畫在牆牆角角的魔咒，幾乎都可以抵抗麻瓜所謂的軍隊核子彈，他居然還說：這裡不夠安全？！那他可真要懷疑波特對安全的定義究竟是什麼。 「斯內普教授…」 「閉上你的眼睛，波特先生，不要以為你現在懷孕我就不能對你使用惡咒！」 拿出魔杖指著那還不睡的孩子，憤怒的程度再提升，可是這個愚蠢的孩子卻還在挑戰他的極限，後來他聽見了一聲極其微弱的聲音：「斯內普教授，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 「你連腦袋都壞了嗎？居然要我…」 「我太累了沒有辦法感覺到孩子，《懷孕巫師手冊》上寫明了，必須要每天計算孩子的心跳…」 哈利當然也知道現在的斯內普一點都不想跟他有接觸，可是他這幾天只要沒有按時服用安胎魔藥睡去的話就會惡夢連連，更不要提有小巴堤克羅奇在不斷的窺視著他，他被訓練出來的警覺讓他沒有辦法在不安全的環境下入睡。 等候了許久都沒有動靜，哈利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當作對方拒絕，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男人已經移動到自己的床邊，他永遠都可以這麼無聲無息的，然後哈利感覺到自己腹部上放了一隻大手，小心翼翼而且充滿了警覺性，就像是他的肚子隨時會冒出什麼咬人花一樣。 「教授？」 「你還有什麼事情，混帳波特！」想縮回手卻被哈利給拉住，那男人幾乎要氣急敗壞的模樣。 「你必須把心跳數出來。」 「我為什麼要幹如此愚蠢的事情！？」 「教授、教授，我懇求你…」 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對眼前少年下惡咒的衝動，他摸著對方的腹間，卻完全感覺不出什麼，或許是太緊張了他很快的救抽回手：「根本什麼都沒有，該死的波特。」 「你太快了，不然你用聽的會比較準確。」心直口快的少年，根本無視對方的意願，只是他的眼睛已經快要黏上，安胎魔藥已經開始在發揮作用。 後來他知道斯內普真的有試著將耳朵貼在他腹部，因為他醒來的時候床上櫃上放了一張寫著嬰兒心跳的數字，還貼心的寫著一分鐘幾次上下，間隔多久，哈利不得不承認，他只是需要孩子的父親一同參與這樣的過程。 ※ 可是他這個舉動影響的就是咱們的魔藥學大師，一整天下來都非常的憤怒，幾乎是看見入眼的學生就瘋狂的扣除他們學院可憐的分數，一天下來就像是打仗一樣，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黑袍紛飛、形色匆匆，活像是死人似的教授今天生人勿近，只要入眼無論什麼理由，都是扣分！ 除了罪魁禍首仍然無知無覺得上完所有的課程之後，原本的三人組早已經因為不知名原因而散去，繞在他身邊轉的人變成了跩哥?馬份，這位史萊哲林的小王子自從波特對他示好之後，就像是忠心的犬兒整天圍在他身邊打著繞。 當然也是因為這位小王子微妙的感覺到哈利的變化，跟以往非常的不同，應該說是變得更有魅力？更加沉穩？又或者是因為他身上無時無刻總是散發著史萊哲林喜愛的氣息，優雅！沒有錯，是優雅，混雜在葛萊芬多那群人裡頭時，哈利更加的引人注目。 不過預言家日報今天的消息非常不妙，上頭刊載著「哈利波特，魔法界救世主未婚懷孕？！？！」斗大的標題幾乎要讓人的眼珠子掉了下來，鄙視、憎惡、訕笑以及各式各樣的負面評論排山倒海而來，就像是有心人士cao控著，幾乎大過了三巫鬥法這件盛事的版面。 「跩哥，跟我在一塊兒你會受到牽連的，史萊哲林就該明哲保身不是嗎？」哈利一如往常的窩在大樹下看書，只是這次跩哥沒有找他麻煩，而是讓克拉還有高爾離開自己身邊，跟他窩在一起，他想魯休思應該會非常的不高興。 「父親既然已經答應我們成為朋友，那我就該履行朋友的職責。」跩哥才不會告訴他，自己今早作了個奇怪的夢境，夢境中自己跟波特屬於同一個學院，兩個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要好到可以在面對那個不可說出名字的人時付出生命，當然只是一場夢境而已。「當然要是你身敗名裂的時候，我會看情況離開的，不過波特，你真的…那個了嗎？」 哈利只是靜靜的笑著，沒有給予答案。 ※ 家庭小精靈眨眨找到了意若思鏡。 擺在哈利的密室之中，他凝望著那枚鏡子，鏡面是一片空無的，映照不出他的所望，然後他用蛇語嘶嘶的說著： 祢映出人們所望，卻映照不出我的心意， 還原該有的姿態，聽從四巨頭之一後裔的命令， 開啟另一個世界的姿態，讓我得償所望。 鏡子黑暗的鏡面開始出現了影像，是一名年約二十歲的男人，柏金色的髮絲是馬份家族的明顯的標誌，哈利輕喚了一聲：「跩哥…」 「哈利？」那男人聽見他的呼喚，轉過頭來嚴然是成年的跩哥馬份，或許是因為使用了美容藥劑的關係，他的外表看起來仍然年輕。「天，幸好我保留了這份破鏡子，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小〞？我聽說你去找鄧不利多，哇喔！他真的被你幹掉了你知道嗎？！現在我們的計畫都一步一步的在實行，哈利！你絕對想不到…哈利？」 鄧不利多被他給殺死了。哈利的表情一瞬間的空白，他沒有想到那男人居然跟自己同歸於盡，而自己被他送到了這個相反世界之中。 「我被鄧不利多送到了一個完全相反的世界，跩哥…」哈利鉅細靡遺的對著鏡面另一端的友人訴說她的經歷，在他說完之後，他的友人很顯然的優雅不了，那張大的嘴兒幾乎可以塞下一顆龍蛋：「我不清楚這是否為一個虛構的世界，可是這裡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實…」 「不要告訴我你進了葛萊芬多，噁…」跩哥優美的臉色出現了一絲抗拒，他的惡夢果然成真，因為他看見哈利點了點頭：「不——，梅林一定是跟你過不去，你怎麼會去跟那頭愚蠢的獅子同一間學院呢！」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跩哥…」 「嗯？」 「你教父的血脈還活著，活在這具葛萊芬多的身體裡。」 「喔，天啦！等等，你是說…」跩哥看著哈利笑的就像是過去每次從自己教父辦公室出來的模樣，他激動得快要說不出話來：「我的老天，我的梅林，你說的是真的？！你要把他生下來，一定要把他生下來！教父一定不知道你瞞著他做這種事情，否則他一定會、一定會…」 「一定會從墳墓堆內爬起來，然後惡狠狠的逼我喝各式各樣魔藥。」哈利想到就不寒而慄。 「怎麼可能！教父高興都來不及好嘛！？」跩哥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在鏡子前來回走動，他忽然一張很認真的臉道：「哈利，照顧好自己，還有意若思鏡千萬不要丟，有事情一定要連絡我，我要找方法把你搞回來，連同那孩子一起！」 不等哈利說完，跩哥的身影就匆促的離開鏡子前，哈利無奈的張了張口，把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可是他不想離開這，離開這有斯內普存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