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少許的變化
在孩子生下來後的一個禮拜，天狼星幾乎是第一個嚷著要過來的人，誰都阻止不了他的興高采烈，得到允許之後隔天他就帶著大包小包過來，跌出火爐的時候他甚至都還沒拍乾淨自己身上的灰塵，就撲上哈利，緊緊的把他的教子給抱在懷中。 「親愛的哈利，天啦！我真是太高興了，迫不及待要看看波特家的小公主！」天狼星那張髒了的臉，哈利笑著替他拂去灰，可是隨後他又低聲的道：「你不要緊吧？那…鼻、咳，我是說斯內普有沒有為難你？」 「不，斯內普教授幫了我很多忙，天狼星。」哈利無奈的道，正想要直接給天狼星一個清潔魔咒，卻想起了斯內普的警告，轉而拿出魔杖替他清理乾淨：「你都買了些什麼呀？」 「當然是小公主的東西，還有一些小玩具，你可以盡情的裝飾孩子的房間！」天狼星難掩興奮，但是他的神情在看見某人從孩子的房間出來後瞬間沉了下來，咬牙切齒的瞪著對方，沒有錯，是賽佛勒斯從房間出來了。「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我當然會在此處。」斯內普勾起一抹冷笑，就像嘲笑似的，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哈利給打斷。 「賽佛，他會常來探望孩子，順便給孩子帶些營養魔藥過來…」 哈利可不希望他們起衝突，現在有孩子在，他想要避免一切衝突，可是天狼星聽見他喊對方的名字瞬間就黑了一張臉，暴怒的吼：「你居然叫他什麼？！賽佛？你們的感情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哈利，這人是個食死人，是個黑巫師，更不要說他…」 突然火爐內又傳來爆炸聲，鄧不利多從裡頭出來，適時的阻止了這場可能會爆發的紛爭，他笑呵呵的道：「哈利、哦！天狼星也在呀，賽佛，我親愛的孩子，你最近跟哈利的〝夫妻練習〞進行的怎麼樣？」 「夫妻練習？」天狼星的臉色更差了。 「是呀！再過一陣子，魔法部就必須來驗證看看哈利與賽佛之間的關係是否為〝真實〞，我讓他們進行了一場練習，至少稱謂之間是必須改變的。」鄧不利多對著哈利眨眨眼，天藍色的眼睛帶著溫柔的光芒，可是那樣的視線被哈利給避開了。 「不然你以為我跟你愚蠢的教子之間，會關係好到能夠互稱彼此教名嗎？」斯內普漫不經心的模樣，緊握的手卻透露著他的壓抑，哈利很想要去握握那雙手，可是他不敢，因為鄧不利多在這裡，他不能做出任何表示。 「天狼星，我想你可以去看看孩子，不過別吵醒她，昨天她已經鬧騰了一夜，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才哄下。」哈利還想說些什麼，就看見天狼星已經衝上二樓，可是身子在接觸房間門的那一瞬間卻被狠狠的拋了出去。 斯內普他有著嚴重的潔癖，尤其是關於孩子，每個要進入孩子房間的人，身上都必須要乾乾淨淨，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被扔出去，就連鄧不利多都必須對自己施展三次以上的清潔咒才可以進房看孩子，哈利在天狼星要化獸朝著斯內普撲過去之前把他帶進了浴室清洗。 然後那男人的目光緩緩的移到鄧不利多身上，難得，老人的笑容有些僵硬：「當然、當然囉，親愛的賽佛勒斯。」然後他開始用清潔咒整理自己，直到身上乾淨的都快要比以前更加發亮，他才緩步上樓去看波特家的小公主。 ※ 以法盤在孩子的身上，這是天狼星看過最驚悚的畫面，他差點張開口就想給那條蛇一個惡咒，可是又顧忌到孩子的安危，他不敢做出任何動作，就怕驚擾到那條蛇，那條蛇會在小公主身上落下一個劇毒的吻，所以他衝到哈利的房間前，碰碰碰的敲了門，可是哈利出來應門的時候，他卻看見斯內普躺在床上，一張嘴差點合不上。 「天狼星，怎麼了嗎？這麼早…」昨晚完全沒有睡好的哈利，眼睛幾乎要睜不開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臉上的神情就好像有人當著他的面吞了一頭鷹馬一樣。 「你跟他睡在一塊兒？！」天狼星差點咬掉自己舌頭，他難以接受自己的教子居然跟他學生時代的死敵睡在一塊兒。 哈利覺得頭很疼，只能迅速的編織謊言：「不，天狼星，我睡在旁邊的沙發上，你要知道魔法部的人如果突然拜訪，我跟賽佛從不同的房間出來，我們總不能告訴他我們因為有了孩子在〝分房〞，這是不合理的。」這個回答似乎讓他受驚的教父有些安慰。「我想你這麼早來找我，應該不是想問我昨晚跟誰睡在一塊兒吧？」 「當然、當然，哈利，那條蛇！」 「以法？」 「沒有錯，就是那條蛇，等等…你叫他什麼？」 「以法是我的守護寵物，他最近很黏孩子…」哈利想可能是因為莉莉身上有自己的血脈，所以以法才會這麼喜歡纏著他家裡的小公主，一揮手施展時間魔法，他看見上頭華麗利的出現一排字04:00:53，太好了，天狼星在早上四點打斷他的睡眠，只為了告訴以法盤在莉莉身上。 「那是條蛇！是條毒蛇呀！」天狼星的整個臉都鐵青了。 「我想我跟以法相處的時間，比你更明白他是條什麼品種的蛇。」哈利被他擾的也沒了睡意，綻開一個乖寶寶的笑容：「天狼星，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早餐好嗎？順便給孩子泡點牛奶。」 難以抵擋自己教子的笑容，天狼星總算被安撫的帶下樓，看著哈利熟練的開始準備早餐，培根以及蛋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之中，一杯熱牛奶被送至他的面前，他笑著道：「對了，天狼星，你還記得怪角嗎？」 「呃…你怎麼會突然提起那個討厭的傢伙…」天狼星皺了皺眉，哈利將早餐端到他桌上。 「我想要他。」 「你想要他？！」 「我需要一個家庭小精靈來料理家務事…」 「不行！任何一個家庭小精靈都比他好，那傢伙根本就是腦袋有問題，而且他長年跟我那瘋了的母親肖像在一起。如果他傷害孩子怎麼辦？」 「天狼星，不要拒絕我，明天將他給我帶過來。」 哈利的眼眸忽然變得幽黑深邃，天狼星注視著那雙眼睛，咖啡杯掉落在地板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然後他的神情開始變得渙散，就像是中了奪魂咒一樣的：「把怪角帶來給我，命令他服從我的命令…」 「將怪角…帶來給…哈利…」 「是的，親愛的天狼星。」一眨眼，那眼眸又恢復了原本的色澤，他揮舞了下魔杖，把碎片給還原如初，杯子又回到了桌上，哈利把杯子拿到洗手槽清洗。 「欸？哈利…」天狼星困惑著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什麼，但是卻無奈的道：「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明天就將怪角給帶過來，不過你要知道家庭小精靈對於房子跟主人都很忠誠，我能夠命令他，但是他有些行動還是沒有辦法約束。」 「我知道的，麻煩你了，天狼星。」 ※ 等到哈利照料完了小莉莉，鑽回房間被窩裡邊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微亮，他小心翼翼的不想吵到身邊的男人，因為昨晚莉莉哭鬧了整晚，這男人把自己壓回床上睡覺以後，自個兒陪了女兒大半夜，要是吵醒他免不了被摻毒的口水給淹沒，可是他才一躺下，那男人就已經起身，想要下床的模樣。 「賽佛？」 後者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伸手壓下他要跟著起來的身子，這個動作讓哈利非常的困惑，下一秒那男人整隻手貼了上來，摀住他的雙眼：「躺著，哈利。那隻蠢狗騷擾人睡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如果你不希望因為你的睡眠不足而不小心觸怒我，讓我對那隻蠢狗下惡咒的話，就給我乖乖躺在床上睡覺。」 「嗯…，好吧…」乾乾的應聲，哈利知道那男人的好意總是藏在惡毒的話語之中，閉上眼睛之後，斯內普的手才慢慢的移開，他原本以為這樣就是結束，那雙帶繭的手卻逐漸往下，像是摩梭著他的輪廓，然後他聽見了一聲，似嘆息的囈語。 「幸好沒有多像波特那個混蛋…」 他說的應該是詹姆波特，哈利很想笑卻不敢笑，只能翻個身，把臉埋在被窩裡邊瘋狂的顫抖，然後他聽見一聲沒好氣的：「哈利，既然你已經不想睡，就馬上給我起床，我有很多事情可以讓你消耗多餘的精力。」聲音裡頭有著暴躁。 然後他就從被窩裡邊被拎了出來，帶著兩個黑眼圈窩在魔藥鍋邊熬煮著營養藥劑（兒童用）。 通常斯內普每天早上會先回蜘蛛尾巷處理一些學校的事物，或者是看看有沒有信件，只是當哈利冷卻藥劑之後，正在將其裝到一個個玻璃瓶之中，就見那男人緊抿著唇蒼白著臉色，將信給摔到桌上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憤怒嗓音再度劃破這個空間。 「波特！我是否太小看你了，你居然幹出這種好事？！」 先是無辜的眨眨眼，再無辜的眨眨眼，表示對於現在的狀況一無所知，然後哈利很快的把一旁的小木椅變成舒適的沙發，又在周圍設下了靜音咒，手邊的營養劑已經都處理好，他才走到那男人面前：「賽佛，為什麼生氣？」 深吸了幾口氣，斯內普必須告訴自己眼前的波特並不是一個14歲的小鬼頭，而是一個26歲的成年人，他手握魔杖直接將桌上的信件刷的浮空放到那傢伙手中。 哈利在他腳邊尋了個位置坐下，就像是已經重複幾百次這樣的相處，他從信件中抽出信指，上頭是優雅的流線形文字，他認出了上頭的字跡是屬於魯休思馬份的。 『致 親愛的賽佛勒斯： 於暑假前夕最後的悠閒時光，馬份家族將在8月20日舉行一場屬於貴族家庭之間的交流會，希望能夠有這個榮幸邀請您與您〝新〞的人生伴侶一同參加，當然，本人 魯休思馬份，對於救世主近日來的小小轉變非常的有興趣，鑒於他與小龍之前的關係，務必賞光。 你 真誠的朋友 魯休思馬份。』 這是一封很普通的「試探」邀請信，看來常常出入魔法部的魯休思已經知道賽佛勒斯成為了自己的法定婚約者，其實哈利也在想什麼時候可以去與馬份家打好關係，這個古老的家族控制了魔法部大部分的勢力，只要打好了關係，就可以獲得大部分的支持。 「賽佛，你不希望我去嗎？」 「純種之間的交流舞會，你以為只是普通去炫耀自己的伴侶身上帶著多少寶石的嗎？」斯內普用著一種複雜的目光盯著他，哈利只是回以一個微笑。 「放輕鬆點，賽佛，放輕鬆點…」 那男孩站了起來，將信紙放到了桌邊，手指沿著桌面撫觸，墨綠色的眼眸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斯內普就只是看著，這樣的畫面跟夢中的一個場景交疊，逐漸映出納人最真實的身姿，在他眼前的已經不是一名14歲的小男孩。 而是一名成熟的青年，名為哈利波特。 「需要一點…增齡劑，賽佛，我知道你永遠不會缺乏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