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韩宰浩出门办事的时候千叮万嘱让赵贤秀不要出门，以防被警队的人发现，还特意安排了保镖来监视赵贤秀的公寓，赵贤秀起初还觉得不错，后来就百无聊赖，几次想出去看mama都被保镖挡了回来，他只好苦笑着脸问一句：“真的不让我出去？”就转身回房间发信息骂韩宰浩，韩宰浩一次也没有回复过。 西八，韩宰浩，像个多疑的猫鼬到处嗅，就期望着闻到一丝背叛的气息，再冲上去大快朵颐。 今天也被拒绝外出后赵贤秀是真的冒火，在房间里疯狂地踹门表达不满，门外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后选择了无视。 “咚——”“咚——” 两声闷响传来，门自己开了！ 赵贤秀探出头，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有鬼，他不确定门外的人是什么身份，千淑珍？高秉甲？还是韩宰浩...... 他在手里颠着一只花瓶慢慢往门口移动，手里不停模拟击打的动作，刚刚推开门准备跳出去，就闻见一股刺激性气体钻入鼻腔，花瓶重重砸在他脚边碎成粉末，晕过去前耳中传进一个熟悉的女声，“看吧，我说他会出来的......” 闷在头上的黑色布料几乎让人无法喘息，耳边寂静一片，他恐惧这样的安静，才想起这是所谓的确认程序。 哈...这些人，对人就这样没有信任吗？ 赵贤秀冷哼一声，在安静的气氛里尤为突出，随后腹部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正好打在他上次受伤的地方，，痛地他忘记叫喊只能空张着嘴。 “贤秀啊，要是有不满，可以说出来的，不是吗？” 赵贤秀紧张地喘气，视线被阻外面的东西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又听见那个声音说道：“大哥把你当作一家人，你居然是个条子！哇！真是令人心痛的背叛呢！” 说完旁边立刻有人将一桶汽油从头到脚地把赵贤秀淋了个遍，“噗”地打开打火机蹲在他身边，“怎样？你想怎么死？坦白之后死，还是一直这样嘴硬？” 赵贤秀凝视着那点火光，鼻息间是难闻的汽油味，不知怎得这样危险的境地他的内心毫无波澜，不知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还是他清楚千淑珍的为人，如果今天不能让她满意，这把火一定会烧在他身上。 当初卧底任务分配时就被她以前辈有家室作理由把自己赶去监狱，还扣下mama以此要挟，听说前辈的警察档案被删除后，连妻子孩子本应领到的抚恤金也不知所踪，赵贤秀轻笑出声，这种人，就算韩宰浩也看不起。 “哇，还在想什么美事儿呢？” 男声狠狠向赵贤秀肚子踹了一脚，似不解气，又补了一脚。 赵贤秀看着火光越来越近，咬着牙饰演着混乱，狼狈地躲了几下大吼道：“韩宰浩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光明如约重现，赵贤秀不意外，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翻身坐起来，佯装生气朝那个警员脸上飞了一耳光，那人捂着脸露出惊恐的表情，刚刚问完他怕赵贤秀还手，特意站在人群后面，赵贤秀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在干什么？吃饱了没事做？我mama的肾源找到了？”赵贤秀提到mama时本能地有些生气，这样没完没了的怀疑和试探快要耗尽他的忠诚和耐心。 “只是确认程序，别激动。”千淑珍靠着车子抽烟，表情没有变化，旷阔的码头只剩下他俩和来往的汽船。 赵贤秀瞪着那张伪善的面孔，千淑珍似为了安抚他，换上另一种语气说道：“没时间了，现在正是内部混乱的时候，我们需要你，贤秀，”又补了一句，“你mama也是。” 赵贤秀眼神微动，“我mama怎么样？” “还在治疗，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 “是不是只有任务成功你才会弄个肾给我妈？还是说从头到尾这个承诺就像诱饵一样吊着我往前跑？” 千淑珍叹了口气，手臂攀上赵贤秀的后颈，“贤秀，你是警察，你的使命就是抓坏人啊！” “怎么不否认？难道我说的是真的？”赵贤秀躲开她笑着直视她，笑上一世他还在对这个肮脏的世界和规则抱有幻想。 “不要忘记你的目的，”千淑珍沉声道，“还有你mama。” 赵贤秀留给她一个白眼就潇洒转身，那威胁的语气显而易见，要是再留mama在他们手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这个月六号，我会送你一个大礼......” 千淑珍立马追上来扳过赵贤秀的肩膀，“什么？” 赵贤秀拍开她的手，深情地拥抱了他的上司最后一次。 “到那时，我们再来了结这件事吧！” 千淑珍似笑非笑地望着赵贤秀离去的背影，把烟头随意丢在地上轻轻踩灭，“好啊，看看是怎样的一份礼物。” 赵贤秀疲惫地回到家里，门口的保镖已经不见，花瓶碎片也被人清扫过，门大开着，赵贤秀犹豫了下还是进去了，衣角滴滴答答落下的汽油也跟着流了一地。 “怎么站在那，不进来？” 韩宰浩回来了，昏暗的房间全靠月光才能看清表情，赵贤秀早该想到的，保镖清醒后肯定第一时间报告韩宰浩，所以他才选择在这里等他，而不是满世界的抓叛徒。 赵贤秀摸索着墙壁进去，阳台玻璃上清楚倒映着韩宰浩的脸，那双眼正透过玻璃直视他，矮桌上放了一排礼品包装袋，他今天是来找赵贤秀购物的，忙了很久都没空陪他，想来赔罪，一上来就看到门口横七竖八倒着的保镖，他纠结了好久，还是去百货商店把那些他觉得适合赵贤秀的东西都买了回来。 如果赵贤秀背叛了自己，这些衣服就是他的寿衣。 赵贤秀往前几步，“你终于来了......” “真狠心呢，还是条子，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英哲他们的脑袋都破了......”韩宰浩边笑边坐回那个低矮的沙发，在这里和赵贤秀住的几天里，他们不知道在这张沙发上做过多少次，现在坐上去又是不一样的心情。 赵贤秀浑身湿透，头发被汽油糊成卷曲的形状贴在额头上，视线在那排礼物袋子间徘徊，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哥......” 韩宰浩没有回答，垂着头看向地面，“衣服都湿透了，换下来吧。” “不用了，我等下去洗澡......” “我说，现在，就换。” 韩宰浩站得离他远了些，阴沉的脸色表示他现在心情并不好，赵贤秀一看就知道了。 疑心，韩宰浩的疑心，从他被母亲下毒捡回一条命那刻就存在了。 赵贤秀一件件脱下衣物，浑身赤裸走近了几步，韩宰浩的视线一寸寸抚摸着他的皮肤。 “怎样？还要怎么？没有监听设备，满意了？”赵贤秀有些烦躁，语气更加不耐。 “哈，最近不是有那种体内存放的设备吗？”韩宰浩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 “什么？” 赵贤秀好似听错了的表情，韩宰浩也意识到好像玩笑开的有些大，尴尬地住了嘴，向前走了几步，“不是这个意思......” “好，既然你还有疑心，那请你亲自来确认吧。” 赵贤秀匆匆去浴室冲洗干净身上的余污，无视门外的叫喊和道歉，擦干身体直接打开门。 “来确认吧。” 手臂缠上韩宰浩脖子，嘴唇重重地在他皮肤上吮吸，腰和下身也主动靠过来，韩宰浩只能虚虚地环住他，确保两人不滚到地上去，他喜欢赵贤秀的热情，但此刻的热情更像是为了掩盖什么才拼命做的。 “赵贤秀...等一下...” “等？没时间了，你不是要确认吗？我以为你一刻都等不了了？没想到还挺能忍的嘛。” “呀！你在胡说什么啊！”韩宰浩有些生气地推了赵贤秀一把，对于小他十几岁的弟弟那样刻薄的非敬语他一时还难以适应。 “闭嘴！” 赵贤秀嗓音变得尖厉，把韩宰浩拽进浴室推进浴缸里，他力气突然大的吓人，韩宰浩也忘记了反抗，扶着浴缸边沿刚坐起来赵贤秀就跳进水里。 水花溅了一脸，韩宰浩抬手就要挡，赵贤秀以为韩宰浩要打他，下意识去躲，脚下站不稳身体向韩宰浩那边倒去，韩宰浩接住他后刚想嘲笑他两句才发现赵贤秀眼眶瞪得通红。 还没等他开口，赵贤秀又重新吻上来，湿润的嘴唇急切地寻找着，通红的双眼半阖，韩宰浩突然烦躁起来，这很像他以前的那些情人，背叛他后想用身体证明忠诚的套路如出一辙，他单手钳住赵贤秀的脖子，和他保持了些距离，喘着粗气上下打量他。 “好，既然你这么想做，那就满足你。” “哈哈哈哈哈，”赵贤秀笑起来，“韩宰浩就是韩宰浩，明明是你硬要确认，却反过来......好好好......” 赵贤秀背对着他主动趴在浴缸边翘起屁股，隐秘诱人的入口若隐若现，韩宰浩压着他的背使劲往里挤，xue口干涩紧闭，赵贤秀抓着浴缸壁的关节渐渐变白，还是咬着牙不吭声。 韩宰浩看他几乎快要痛晕过去也不求饶的样子，骂了句西八狠狠掐住赵贤秀的脖子抽插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背叛我，为什么都要离开我......” 赵贤秀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挣扎着拍打着韩宰浩的手臂要他松开，韩宰浩无视了他的乞求，几秒后仿佛脱力一样松开手，趴在赵贤秀身上紧紧抱住他。 “怎么办，我好像爱上你了，舍不得杀了你，也舍不得放你离开。” “所以，又想像上一世那样，用杀了我mama这样卑劣的方法，把我留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