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今晚可以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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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的时候,苏洄还没回去他父母家那边,晚上特意在酒馆院子里搞了个烧烤,拉了十几个朋友过来,打算喝个不醉不归。 覃厌早在前几天就被苏洄提前通知,让她小年夜的时候别宅在家里,出来和他们吃烧烤。 不过到底是小年夜,能出来的人也少,苏洄边烧起炭火边数了下场子人数,叹了口气,“唉,今年小年夜居然才共四个人。” 除去他和覃厌,还有一对没抢到票回去的情侣朋友。 他看向刚才酒馆里抱了一箱啤酒出来的覃厌,语气好奇:“你小男友呢?不叫过来玩玩。” “他今晚要和他家人吃饭。”覃厌放下那箱啤酒,随机挑了一瓶出来,利落地拿桌角顶开瓶盖,喷涌出来的啤酒花立马滋了她一手。 她也不在乎,找了杯子倒好啤酒,自己先拿了一杯喝。 玻璃杯还丢了几块冰块,微凉微凉的,有些刺激喉咙,半杯下去脑子就立马清醒起来。 “大冬天的喝冰啤酒,我看你迟早要得胃病。”苏洄弄好炭火,叫那对情侣把烧烤的食材搬过来,那两个人便自觉包揽了接下来的烧烤活,让他去一边坐着和覃厌聊天去。 那对情侣男的叫莫声,女的叫余瑰,一个大学的,正是热恋的时候。 苏洄看着两个人烧烤都要腻腻歪歪的讲耳边话,忍不住啧啧几声,像是受不了一样,“还好裴时没来,不然这就我一个单身狗了。” 覃厌手里晃着酒杯,轻轻和苏洄凑过来的杯子碰了下,语气淡然:“单不单身无所谓,反正你已经够狗了。” 烧烤的炭火味和酱料的香辣飘得整个院子都是,角落还堆着扫好的雪,冬天的草地显得有些贫瘠,但总归还有点被雪压住的绿色。 覃厌还没吃上烧烤,就已经喝完了那杯酒,她坐在躺椅上,抬头望着干干净净的天空,刚过了黄昏,天色很深,混着点晚上的厚墨夜色,还有呼吸的时候,那独属于冬天那种冷冽的味道。 她忍不住想着,这个时候的裴时,又在做些什么。 钟馥锦的厨艺一般,但还是坚持在小年夜做了一桌好菜,同在厨房忙活的,还有她新谈的那任对象。 一个浓眉大眼,体型强壮的男人,看着比他妈要小个两三岁,听说是个健身房教练。钟馥锦又没有工作,平时给裴时做好一日三餐和接送上下学,还剩一大把时间,就办了个健身房卡。 和这个男人,一来二往的,就擦出了火花。 最后的鸡汤摆上来的时候,钟馥锦招呼着他从房间出来,那个男人有些拘谨地坐在她旁边,裴时倒是淡着神情坐在两个人对面。 饭菜还冒着白色的热气,模糊了他眉眼,有些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钟馥锦先给他勺了碗鸡汤,再给旁边的男人弄了碗,沉默得倒是奇怪的默契。 电视机不知道在播放些什么,音乐声飘荡在安静的饭桌上,一时之间就剩下些明显的咀嚼声和碗筷声。 鸡汤有些油腻,rou也有点柴,裴时一时间觉得有些反胃,扯了张纸巾仔细地擦着嘴角。他的表情和动作都跟往常的一样,平静沉默,却看的钟馥锦心跳怦怦。 她迟疑着开口,终于把姗姗来迟的介绍环节摆上:“裴时,你也应该清楚这是谁了,mama的新男友,你未来的……” 继父那两个字可能还是有些难以开口,留下来一点空白的余地。男人也多了点笑意,只是小麦的肤色配上有些发腮的脸,多了点油腻。 “裴时是吧?你放心,既然你是馥锦的儿子,我未来也会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的。” 裴时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个回应。 她妈不是第一次找男朋友,带回家吃饭的也有过两个,只是小年夜带回来的,多少有些特别。 饭桌又恢复了诡异的沉默,头顶的白炽灯打下来冷色调的灯光,照的哪里都多了一层惨白的光色,看起来莫名有些压抑克制。 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视线出现几秒钟的晕眩,呼吸都开始喘不上来。 他放下筷子,动静有些明显。 挣扎着便起身离开凳子,丢下一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便转身回了房间。 半碗白米饭和钟馥锦刚给他夹的虾还刺眼地摆在桌面上,看的钟馥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客厅饭桌上的谈话声依稀还能传点进来—— “今年大年初一,你跟我回老家见一下我爸妈吧。” “那裴时……” “你总要跟他说明白的。” …… 裴时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情绪,目前倒是麻木到极致,像块缺失情感的木头,连喜怒哀乐都没有。 像早就意识到会被丢弃的命运的木偶,产生了意识,准备着寻找下一个可以寄生的人。 房间没开灯,他抱着膝盖蹲在床的角落,冰冷的墙壁抵得他背上都生了点寒意,但他又不想离开,只想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拉完全的窗帘露出点外面的风景,万家灯火和不断升起的烟花显得外面的世界热闹至极,反倒是他这里格格不入。 烟花声罩过一切,只有心跳声同样震耳欲聋。 不知道蹲坐了多久,等到房间外都传来关门啪的一声的动静,裴时才移动了身体,腿脚麻的不像话,动弹不得。 被丢在枕头上的手机嗡得一声振动,他有些狼狈地跪着爬了几步才拿到手机。血液没完全流通的双腿双手还残留着僵硬,裴时解锁的手指都在颤抖。 [覃厌:出来吃烧烤吗?我去接你。] 他的呼吸有一刹那的停滞。 像被卷入海浪里的漩涡,身子不自觉地往下坠落,腥咸的海水灌进他的鼻腔里,呼吸不得,挣扎不得。 隔着天光,一片斑斓的海水里突然有人从天而降般,拽着他的手臂将他狠狠拉了上去。 他又可以呼吸了。 …… 下了点小雪,雪粒洋洋洒洒,像是要填补一切缝隙,满目的白。 这个季节开电动车,注定是要吹冷风的,直白地扑面而来,戴着头盔都难免不了被带刺般的风刮到脸颊上。 覃厌忍不住眯起眼,道路都是清明的一片白。 裴时抱着她的腰,身子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看得出来十分依赖的模样。嘴唇隔着头盔贴在她的耳朵上,声音都闷闷的: “覃厌。” “嗯?”风声有些大,覃厌忍不住偏头短暂地望了他一眼,问了句怎么了。 “今晚可以zuoai吗?” 覃厌差点没把车把手拧到尽头。 —— 裴时到的时候,三个人斗地主正玩的上头,吃过晚饭的他也没什么胃口吃什么烧烤,就和覃厌坐在一边看他们打牌。 “喝点果汁?”覃厌递了杯橙汁过来,却不想裴时摇了摇头,靠在她肩上贴着她耳朵声音很轻地说了句:“想喝酒。” “心情不好?”她只问了一句就不再追问,只给他又倒了杯度数不高的果酒。 后面她被苏洄拉过去打四人牌局,裴时只是坐她旁边,自顾自地看她打牌,沉默不做声。 等覃厌终于想到这人可能会在一边待的无聊的时候,裴时已经把一瓶啤酒都喝完了。 “……覃厌,你男朋友没事吧?”余瑰指着抱着啤酒瓶对吹的少年,欲言又止。 覃厌那一瞬间,惊的差点手里牌都拿不稳。 然后裴时就被喝得太急的啤酒呛得在角落里直咳嗽,啤酒都顺着下巴流进外套里。 脸颊生红,眼尾也沾了点湿润。 “你带他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吧。”苏洄也怔愣了下,没想到裴时酒量这么差还喝得这么厉害。 覃厌走到他旁边,扯了几张纸巾擦了下他撒在脖子上的啤酒,裴时明显喝蒙了,眼神茫然地看她。 “跟我走。”她捏了把对方粉红的脸颊,触感柔软温暖。裴时很听话地放下手中的啤酒瓶,抱着她胳膊贴得很紧,几乎是大半个身子都压在覃厌身上。 覃厌没带他去卫生间整理,直接把人带到了自己在苏洄青旅租的房间。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挂在她身上的裴时乱扭着身子,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蹭的她脖子一阵痒。 像个在撒娇的小孩。 胡乱哼着什么。 覃厌几乎是一瞬间的,就想起第一次和裴时在酒馆约会的时候,把人压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接吻,然后把意识模糊的人带回房间。 场景熟悉的让她额头一阵阵发涨,热意从下半身汹涌地涨上来。 于是被扯着进房间的裴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覃厌摁在门上,吻的凶狠。 唇齿不费力气地便被撬开,缠绵的水声在安静没来得及开灯的空间里分外明显。 呼吸越发浅薄,裴时被压的有些难受,放在覃厌背上的手忍不住攥紧她的外套,有些想逃避那个让他呼吸难受的狂热的吻。 很热。 他挣扎着推开覃厌,后者顺势被推了一把,看着失去支撑的人无力地贴着门板倒了下去,有些狼狈地瘫坐在地上。 覃厌擦掉嘴角残留的口水,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人意识混乱,表情迷离。 他的眼镜被单手摘下随意地丢在了一边,紧接着是外套,毛衣,内衫。 最后就脱得下半身剩条裤子,白皙的胸膛像大片的雪,在昏暗里如此明显的白。 少年无意识地张着唇,喘着热气,半眯着眼睛仰视着覃厌,眼尾像染了胭脂一样,湿漉漉又红艳艳的。 眼前那个居高临下的人施舍般半蹲下身子来,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颚,拇指用了点力气,就在他的下巴压出道红痕。 不足为道的痛意让他只觉得舒服,他像着魔般,双手捧着抓住了覃厌的手腕,亲昵地用唇瓣磨蹭着她的手背,然后凑近了点,低下头,含住她屈起的中指。 稀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显出点乖顺来,但又做着用温热的舌尖挑逗着被含在嘴里的手指的下流事。 覃厌看得这情色光景眼尾一阵阵发热,眼睛都要充血一样,忍不住心底升起点施虐的坏心思。 裴时被猝不及防地掐住了脖子,被迫脖颈扬起脆弱的弧度,甚至能看清浅薄皮肤下凸起的血管。 “唔!” 那人掐着他脖子扭过他的头,然后埋在他肩颈上重重咬了一口。 “嘶…痛!”裴时被咬的禁不住抽了口冷气,尾音抖得直颤。 覃厌觉得自己也疯了。 白嫩娇气的肌肤上被咬下的牙印极为显眼,还破了点皮,蹭出点血丝。 又脆弱,又让人想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