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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了一个小时来确认这场同学聚会非常无聊。

    吃完饭后柴家馨提议去唱K,歌单里几乎都是她和高于荣点的,陈得仁肯定不唱,他五音不全,唱歌很难听。

    柴家馨在台上唱kpop,边唱边跳,我在下面激情鼓掌,她朝我飞吻。

    柴家馨跳得满头大汗,“点歌呀白振雪。”

    “不知道唱啥。”

    柴家馨缠着我要我点歌,为了堵住女人的嘴,我随便点了一首歌,算走个过场敷衍了事。陈得仁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坚决不唱,我谢谢他这么有自知之明,我宁可他闭嘴。

    柴天后下台中场休息,香汗淋漓地靠在我身边。

    “我记得你高中很喜欢唱歌啊。”

    我点头。

    “怎么不唱两首?”

    她把话筒塞到我手里,我还给她,“一时想不起来唱什么。”

    出国这几年我听冷门外语歌多一些,我能唱的ktv里都搜不到,那些经典的老歌我又不想唱。

    我高中有段时间的确很喜欢唱歌,学习压力大的时候我就去ktv唱歌,唱完感觉舒服很多。我有点记不起那时候我都唱什么歌了,只记得自己一个人也是站在前面抱着话筒又唱又跳,幻想下面坐满了听众,他们看我的眼睛里都是光,都是爱,我每唱完一首,他们都会鼓掌欢呼。但现实是一首唱完后就自动切到了下一首,我一首接一首唱,但从来没有听众。

    我的个人演唱会巡演半年后,终止在高二上的期末。

    因为我被张基逮住了。

    他无法想象他百忙之中(我不知道周六有什么好百忙的)抽出时间开车送我到补习班后,我竟然翘课跑去唱歌。 我被提回家的时候,张基差点犯高血压,把我一通胖揍,教育我的时候猛戳我的额头,狂敲桌面,网上的心理专家说这样的行为会给孩子造成不可挽回的心理阴影,但是张基还是这么对我。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认定张基这个男人绝对不能结婚,他是家暴男。

    我再被提回教育机构的时候,张基给我换了一对一的补习,然后一脸杀气地冲到前台,把大课的老师投诉了,说老师一点都不负责,孩子不来上课也不告诉家长。

    老师还在办公室休息,被抓了出来,十分委屈地说,他每次都发短信、打电话给我父母,但是没人接电话,只有一次我妈接了,好像是信号不好,又挂了。

    张基一下子哽住了。

    我赶紧站出来缓解气氛,以后不要给我妈打电话了,国际长途应该很贵,接了信号也不好。

    老师点头。

    我想了想,又补充,也不要给我爸打电话了,他很忙,应该没空接电话。

    老师点头点头。

    我在名册的联系人那里把父母的电话号码都划掉,留上了张基的,又补上我哥的,他应该比白金阳闲一点。

    晚上张基带我去吃了海底捞,他好像很愧疚很难过,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可难受的,我还挺高兴的,一个人吃了三百块,还去做了手部按摩。

    事实证明,从那以后,我的紧急联系人都不是摆设了,每个抓我逃课的老师都能联系上可以打我屁股的人了,可喜可贺。

    从Ktv出来的时候天快黑了,柴家馨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高于荣说他可以吃,三个人一起看我。

    我下意识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张基没有发消息,我闪电般地息屏。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