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爱故我在
16. 温可觉得自己太悲催了,学人家盗墓,连个鬼影都还没瞧见,就先被同类给打倒了──枪枝子弹什么的真的是人类最恶毒的发明! 伤口一开始很疼的,不过自从嘴巴尝到苦味后,疼痛的感觉渐渐消去,然而意识也更加模糊起来。直到现在,他的伤口又泛疼了,才又有意识,半昏半醒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在油锅里炸一样,烫得不得了,苦苦挣扎着,却无论如何都是最锅底的那个……一定是小男鬼把他当成垫脚石,妄图爬到锅外去,成为最新鲜、没有被炸老的油炸鬼! 真的很难受、疼痛渐渐开始嚣张声势时,恍惚间想抓一个人跟他一起疼,嘴里喃喃什么,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突然之间,一阵清凉环绕身体,他猛地抓住,脑袋中闪过一个理应陌生的名字──萧沁。 他呻吟出声,喊的居然是很有气质的某个名字。趴在墙上已经快跟壁画融为一体的小男鬼回头诧异,毕安也跟着一震,睁开了眼,而黑乌鸦则轻轻的笑了笑,回握住温可过热的手,回应了一声:「我在。」 小男鬼又惊又喜,蹦过来,「哎,这不是有句话吗……我爱故我在,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 莫白瞥他一眼,淡淡的道:「这跟爱情有什么关係?」 「你没看小可可终于醒了吗?」小男鬼嘟着脸颊。 「那是止痛药效过了,痛醒的。」 「哎~你这孤家寡人不懂滴~你一定没童年,小时候没看过梁山泊与茱丽叶吗?」 「……我很肯定你的童年过得很混乱。」这明明是两本不一样的书好吗! 「嘿!羡慕嫉妒恨吧~」 「我没吃饱间着。」莫白瞪它一眼,转过头去对黑乌鸦问:「要再餵他药吗?」 黑乌鸦还没开口,毕安就先说:「再餵吧?他很痛。」 黑乌鸦抬眼瞅他,「那不是好东西。」言下之意,似乎不准备给温可止痛了。 「……是吗?流血过多而死,跟痛死都是死,你觉得他会选哪个?」莫白这番话十分尖锐,不过黑乌鸦也只轻轻笑着不打算反驳。 小男鬼朝他露了露尖尖的鬼牙,黑乌鸦再也不看他,双手用力一托,将温可立了起来,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喊了一声小男鬼,它立即屁颠屁颠的去掏出一把小刀递给他。 毕安看得心惊,忙阻止,「你干什么?!他的寿命还不到终点!」 黑乌鸦拨开他的手,坚定的道:「我比谁都在乎他活着,你不用防我。」话音一落,他眉也不皱的一刀划开自己的手腕! 小男鬼「嘶」的一声,表情扭曲,好像被割腕的是它一样。 就连莫白也看得牙酸,他瞟了瞟脸色惨白的毕安,好像正在失血的人是他一样,白的不像样。他不禁心里有点奇怪,毕安和黑乌鸦之间总有一种看不清的连系…… 「喂,你想死也不是这样吧?何况你这样死得了吗?」莫白蹙眉,那股浓厚的腥味飘开了。非人类,血却是红的,太诡异了。 黑乌鸦一脸轻松,接过小男鬼从包里摸出的垃圾袋──不好意思,它只有这个可以装东西,将血给滴进去,等集满了一碗的量后,将袋口绑起,然后在袋子的最底端开了一个小口,慢慢的滴进温可的唇里。 这不是一个很卫生的动作,连那个垃圾袋也不知道是不是乾净的,就这样餵食新鲜的血液。莫白有点看不下去。 「你的血有什么作用?」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将目光移到壁画上,问着。 「可以让人做个好梦喔……你要试试看吗?」黑乌鸦凤眼一扬,调笑,目光却闪过一丝清冷。 「那不用了,我不感兴趣。」 鲜血一滴接着一滴落在温可苍白的唇上,暗红的顏色将温可的嘴巴染得诡异,红的吓人。 黑乌鸦忽然想起,他住的地方有一口池子,池子里就生长着好几朵血色的大莲,在池水的润泽下,天天就像一大缸的血倒在池子里般可怕。然而却已是难得的风景,只有在这个地方,他才能看到人心的真实。 曾经有个人对他说:看了那么多颗心,你最喜欢哪一种? 他笑了笑,回答:活着的。 那人很疑惑的问:要如何才算活着的?基本上,来到这里的人已经不是活人了,怎么还可能有活着的心? 他摸摸对方的头,望着那因困惑而睁大的双眸,情不自禁的低身下去,似有若无的拂过那光洁的额头,再情深款款的应:近在眼前。 那人却不领情,退了一步,直摇头。他什么都来不及说,眼中那道清瘦的背影已经背对着他跑走。记忆中最后的那声叹息,已忘了是谁的,但每每想起,总是如同刨心挖骨一样,痛彻心扉。 「好了~」小男鬼的声音拉回黑乌鸦的注意,「再多他就一睡不醒了啦~」黑乌鸦这才急忙的将血袋丢给小男鬼,然后温柔的抹去温可嘴上残存的血液。 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温可重新紧紧揽在怀里,又听见一次他嘴里不小心冒出的「萧沁」二字──他呵呵一笑,这就值了。 小男鬼摸着下巴,冰凉的小手拍拍黑乌鸦的肩,指了指墙上的画。 「你们看,那个是什么?」 它指的正是画面中一个男人的脸,壁画十分精细,到这里为止,已经出现好多次人物,但是没有一个像眼前的男人画像一样,还替它镶上两颗逼真的眼珠子! 「不是真的眼珠,是一种宝石。」莫白上前看了看,很肯定的说。「可惜已经有了裂痕,要不就是挖下来带走也是值钱的。」 毕安沉默了好一下子,也跟着站起凑到那对眼珠前去。仔细一瞧,果然是一双紫到发黑的石头,不是很透亮,不过还是看得出跟寻常石头的不同。可见这墓藏有宝藏是真的。 这时,小男鬼又一惊一咋的喊了一声。他们下意识的往那头看去,在小男鬼手中的灯光中,他们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整面墙都闪闪发光着! 难道黑乌鸦指的「画风变了」是这个原因? ──以他们休息的地方为中介点,更往前去竟然是镶满了一整面的黄金! 若说前半段的壁画只以单纯的叙述为主,因此以简洁的笔调勾勒出想表达的事件,那么到了这里,执笔的人换了一个,用铺张奢华的方式去刻出一幅画,而那画面开始不断的重覆出现那一高一矮的男人生活片段。 前面是叙述史诗,后面是生活小品,完全搭不起来,壁画的不连惯性也让他们发觉问题了。 「为什么画的人换了一个?而且哪个说的才是真的?后面这一段显得更加没意思,它甚至没提到宝物。」莫白说。 小男鬼神秘的嘿嘿一笑,「你怎么不想两个都是真的,而且怎么会没提到宝物?这一整面墙都是给你提示,藏宝的地点就要到了呀~」 黑乌鸦若有所思,半晌,眼角含笑,似乎想通了什么。 「噢,是这样?」他问小男鬼。 小男鬼耸耸肩,「应该是的。」 莫白见他们心有灵犀,不由问:「你们有结论了?」 「耳室要到了。」黑乌鸦说。 「所以这不是主墓道?」 「看了那张地图,你以为有主墓道?」小男鬼一副「你好笨」的表情。 「……那些弯七扭八的线就是墓道的路线?」莫白这下可明白了,难怪没人看得懂,因为从一开始进来,那个随机的机关就能创造出很多种不同的路,又加上这里跟迷宫似的,进了一个口就出一个口,出了一个口又进一个,难怪地图没人看得懂!天杀的,这根本是鬼画符!要不是真的是他们亲手从地里挖出来,不然他会以为根本是小男鬼恶作剧! 「所以现在继续往前?」 「不,现在要转弯了。」 莫白看了看不算笔直但确实没有任何岔路的通道,然后瞪着小男鬼:「鬼话不好笑。」 小男鬼很无奈的双手一摊,「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话音一落,它就被黑乌鸦一把捉起,然后往黄金壁画那边用力一扔──穿过去了! 小男鬼毫无阻碍的穿过壁画,消失不见! 莫白倒吸了口气,「障眼法?」 黑乌鸦轻呵一声,用下巴指了指地下,赫然出现一大堆金色的碎片。 「要捡吗?」 黑乌鸦的眼神含着危险,莫白不是笨蛋,自然不可能去捡。黑乌鸦喜欢捉弄人的恶习并没有改变,等他越过那些碎片也跟着小男鬼消失在一片黑暗中时,他这才发现地上的碎片竟然自己动了── 仔细一看,那不是黄金的碎片,而是一隻又一隻极小的金黄色甲虫,六足尖嘴,长相狰狞。在它们一轰而散时,墙边居然被它们鑽出一条又一条的沟痕来! 心底一惊,抬头一看,金色的壁面原来不是黄金,而都是这些小虫子一隻叠一隻组成的!站在近处看去,密密麻麻的虫子张着小眼珠瞪着他,令他不由毛骨悚然,不赶再多瞧一眼,赶紧跟着黑乌鸦闪进已被小男鬼撞破的墙洞中。 从金墙的破洞中穿越而过,他们就能够很明显的感气流变得不一样。刚刚他们走的瀑布通道还带有一丝水气,无论走得多远,仍旧有一点溼润感,然而这个看似障眼法的秘密通道,空气乾燥非常,而且有一股难闻的异味,彷彿真的已经尘封千百年。 莫白奇怪,不过是一面金色虫子筑成的墙,为何里内能有如此大的变化? 这时,毕安似乎为了应证他的疑惑,停下了脚步。前方些微摇晃的手电筒灯光也停了下来,不远处传来黑乌鸦的声音…… 「怎么了?」 「这里的味道太难闻,可能对人有害。」毕安说。 「……闻起来像瓦斯味。」莫白也说。 黑乌鸦静了一会儿,只听得衣物窸窣声,过了好一阵小男鬼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喂,有水吗?」 毕安掏出一瓶给它。 「还要往前?」 「不然你想往后,跟那些小虫虫玩你追我跑吗~」小男鬼皱皱鼻子,把自己的嘴巴拉开,吐出长长的舌头──它总是只有这种时候能够展现它身为「灵异体」的优等延长性。「那些小虫虫被叫醒了,所以黄金没了、壁画也没了,而且再不走等一下也会有其他东西被叫醒喔~」 「……还有其他『东西』?」除了大蛇、人面怪鱼,还有活像黄金圣甲虫的小虫子外,竟然还有其他东西? 小男鬼阴阴鬼笑一声,还没说话,地面传来一阵极大的震动! 轰隆轰隆,后面的瀑布通道响起震天巨声,突然砰的一声,极噪之后又转静了。 小男鬼脸上一抽,「擦!它跑出来了!」 它?什么东西?毕安才刚这么想着,小男鬼却转身就跑,还不忘回头叮嚀他们:「快走,它鼻子很灵敏,活像条狗啊~」 前方也传来黑乌鸦略微低沉的嗓音:「用水浸湿毛巾遮住口鼻,然后快走!」 连黑乌鸦都这样子,毕安和莫白也不及多想,依言照做后拔腿狂奔。 好死不死小男鬼又喊着:「要静静的跑,它耳朵也很灵的说~」 同一时间,一种莫名生物的喘息在被他们突破的转弯口吐气,腥臊味像海啸一样衝了进来! 莫白忽然深深的感觉到,也许进来这墓根本就是错误的! 你根本就没有心。 在这里呀,你看不见吗? 没有,你没有。神无心,鬼无情,只有人才有……骯脏污浊的,是你们认为天底下最不堪的东西。 ……神无心,鬼无情,而人生死往復,病老不离,你又为何要心? 你又为何要装有心? ……人心,求不得、捨不得、爱不得、恨不得,如此痛苦,你为何要有?你甚至不是人。 对。我不是人,但我也不是神鬼。我跟你不一样。 温可,你从来不信我,对不对?你不信神不信鬼,不信我能入魔…… 萧沁,别骗我了,你跟我不一样。 温可醒了,头却很晕,鼻子里几乎没有空气。他有气无力的瞪了抱着他的男人一眼,这人像是要把他活活闷死一样。 「……你如果……想我死就……给个痛快……吧……」 黑乌鸦很开心,亲了亲他的脸颊,总算人醒了。 「别动,现在有追兵,而这里的空气不好,我才遮住你。」说着,顿了一顿,另一隻手不知道在干什么,往旁边一摸,喉间发出短促的一声「喝」之后,温可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了。 他整个人被黑乌鸦的袍子包住,根本没办法看到外面是什么情况,但以目前身体的感觉告诉他──他们好像在学壁虎爬墙啊! 耳边有呼呼的风声,锐利的好像刀尖刮在玻璃上。温可黑了脸,抬起虚软的手揪住黑乌鸦落在他脸上的长发,声音闷闷的,「……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黑乌鸦凑近脸,「嘘」了一声,然后屏住气息,侧耳听着什么。 温可不由紧张起来,他身上的伤虽然奇跡似的不怎么痛了,但那几乎在他身上开了洞的伤口还热辣辣的,他可以想像那该流了多少血。 「是那些人?」话一出口,他就感到不对,「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你需要英雄救美的时候。」黑乌鸦听了一会儿,然后极速变化几个姿势,落在较远的另一个边角时,他才朝温可眨眨眼曖昧的道,语中充满了笑意。 温可很想揍他。 「那你应该早一点出现。」不然他身上就不会被开一个洞,痛个他半死。 「唉,小别胜新婚嘛……」 「……你是想死,还是想死,抑或是想死呢?」 「……亲爱的,我有其他选择吗?」 「你说呢?」 黑乌鸦摸摸鼻子,还想说些什么,一股恶臭的腥风突然扑面而来,小男鬼从远处像八脚蜘蛛一样迅速的爬过来,「哇啊~它发现人家了啦~」 「那你不要靠过来啊!」黑乌鸦恨铁不成钢的大骂。 小男鬼却掛着两泡泪,哭哭啼啼的双手双脚併用,就要往这边扑来。温可好不容易挣出头来,堪堪往周围一看,妈呀不得了了──他们怎么会在一个悬崖峭壁上啊?! 难怪耳边风声如刀。 再一眼,更不得了,当场令他一声「靠」就逼出嘴巴! 只见在他们头顶不远处,小男鬼如壁虎漫步,攀在壁上,而在它后面有一隻连脚都数不清的超大型蜘蛛正「啪擦啪擦」的紧追不放! 马的,世界上哪来长着两颗头,比八隻脚还多像栋小木屋的蜘蛛啊!? 这座墓根本就是个地底版「动物大奇观」吧?! 「小可可~人家好怕~」小男鬼以八字形的迂回战术对付大蜘蛛,一面哭一面爬,是说它爬在墙壁上的速度也跟「拉牙」差不多,跟它屁股后面那隻有得拼。 温可一脸黑线,看那隻黑蜘蛛游刃有馀的跟在它后头,他实在很想跟它说──八字形的走法只对蛇有用吧? 「滚开一点,不要把黑寡妇引过来!」 「小可可牠是公的啦~」 很好,被追杀还能研究对方下面长了什么,你真的很好很强大──不值得救! 温可别过头,很认真的对黑乌鸦说:「让它再死一次吧。」 「小可可你没有爱心~你不是人~」 黑乌鸦见那隻黑蜘蛛已经越来越靠近,看了看底下,不得不「嘖」了一声,攀在峭壁上的右手一松,他们直直的往底下落了! 温可瞪得几乎眼睛都快掉出来──靠呀!这重力加速度让人觉得噁心啊──! 「亲爱的,我们试一下飞翔的快感吧。」黑乌鸦很不要脸的说。 温可死死揪着黑乌鸦的长发,几乎要把它打成死结。 马的,底下该不会是直通地狱吧? 「小可可等等我~」小男鬼双手双脚一放,也跟着玩起自由落体。 落下的时间没有很久,不过在黑乌鸦的怀中,倒真的有一种飞翔的感觉。他侧过脸,黑乌鸦俊美的脸近在咫尺,甚至一个吐息都能惊动他,但他只是看着,忍住呼吸…… 萧沁,这个名字从他清醒后就一直存在心底的,很熟悉也很陌生。 但他知道那是黑乌鸦真正的名字。 到底时,他们飘然落下,如神仙下凡。不过刚一站好,黑乌鸦就要抱着他一滚,撞得温可他头昏眼花,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又昏死过去。 「你做什么!」温可很不悦的掐住黑乌鸦的脖子,「你是真的想我死吧?」 黑乌鸦很无辜,他指了指前面,「内有兇犬,不得靠近。」 转头一看,一隻大狗对着他们摇尾巴。这放在平时,温可搞不好还会抱抱牠,但现下一看,他头皮都要炸了──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隻大狗流着青绿色的口水,身上长满白毛,尾巴有两条,一条烂了垂在地上,一条只剩骨头对他们摇摆,脖子以上是令人崩溃的三颗乾的跟橘皮一样的狗头! 小男鬼拍拍屁股的灰尘,正要兴冲冲的扑过来,一见这诡异的生物,它很自来熟的打了声招呼,「噢,你是刚刚的大傢伙。」 温可惊悚的发现,小男鬼跟牠很熟啊! 要是毕安和莫白他们在,大概会不约而同的想── 那不是活像条狗,而根本就是条狗吧──! 还是一条粽子狗! 「你不知道,牠就是在大蜘蛛前,追杀我们的『东西』呀~」 话说从头,在小男鬼警告毕安和莫白要静静的跑,并且快速的逃命后,那段有瓦斯味的通道竟然到了底!但天无绝人之路,底部是一条必须往上攀爬的口道。因此一人接一人七手八脚往上爬,黑乌鸦好点,牠有点法力,这一段路他直接半飞半攀的爬完,而在眾人路续鑽出那条通道后,迎面而来的又是另一隻吓死人的黑蜘蛛! 这里的「生物」很奇特,双生的跡象层出不穷,不仅这隻凶犬跟牠的兄弟姐妹黏在一起了,连蜘蛛都是双胞胎共生体,但这种动物在古代可是大凶的象徵,怎么会把牠们放在墓xue中呢? 不过这疑问暂时只能放心底,因为那隻黑蜘蛛后来分开了他们和毕安莫白,将他们一群冲散分成两路逃命,不过幸好这里的路只分成两条,最终一样会到他们这个地方──往上去根本没路,只能再往下。 不是迷宫就是瀑布峭壁,闯这墓xue像在闯铁人三项,上山下海样样都来。 「问问你的朋友,牠想怎样。」温可被狗咬过,实在不想重温恶梦。 「牠不是我的『碰友』,不过我知道牠在想什么哟~」 「……」温可直觉那是一个十分不祥的答案。 小男鬼笑得灿烂,「牠大概……很久没吃到rou了~」 温可无言的看了看在场的三「人」,一时悲从中来…… 只有他,是「rou类」,还是有附带骨头可以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