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解雨臣：这是我的爱人，容钰
想到这，吴邪赶紧摇摇头，斟酌着回答：“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想。” 张起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隐瞒，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吴邪：…… 吴邪心里的怒火顿时转变为满满的吐槽欲。 不是吧，小哥，你对我和胖子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德性就算了，对那位疑似存在的恋人难道也这样？！ 活该你找不到老婆啊！！！ 尚且天真的吴邪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张起灵不愧是闷油瓶，但话是不能这么说的，大咧咧往伤口上撒盐，估计会被闷油瓶反身一脚直接踹到沙子里去的。 ——虽然张起灵从没伤害过吴邪，但并不妨碍他的胡思乱想。 或许是因为在心里说了张起灵的坏话，吴邪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但他还想趁机从闷油瓶嘴里掏出点消息来，就只能绷着表情继续跟小哥聊下去。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说，“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有时候，未知是能逼疯一个人的。” “比起沉浸在虚假的幸福里，不知道亲近之人付出了什么代价，我宁愿掀开血淋淋的真相，和你们一起面对狂风暴雨。” 张起灵沉漠了。 两个人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张起灵终于把脸转向吴邪，最后一次问他：“即使会死？” “即使会死！”吴邪语气坚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勇气都用在这场云里雾里的交谈里了。 这时候的吴邪隐约察觉到，自己在做一个大概率会影响后半辈子的重要抉择，但就像他自己所说的，哪怕是死，他也想知道真相，也想和亲人朋友共同面对。 否则以后的他一定会沉浸在愧疚里不得解脱，夜里醒来都得抽自己一个巴掌，后悔为什么没有听爷爷的话，不主动争取。 张起灵摇头，想起有个人似乎也这样问过他，不由自主地又心软了两分。 他站了起来，望着来时的方向，对吴邪说：“我的事情，也许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现在，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同样是一个谜，我想你的谜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了。” “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一件事情？”吴邪不死心，继续问。 张起灵仍旧望着来时的方向。 ——那里似乎有什么吸引他的存在，并且距离越来越近。 ——并不危险，甚至还有些莫名的安心，就像他每次身受重伤，却莫名迅速痊愈一样，仿佛冲破海浪的船只终于驶进避风港，得到温柔且坚定的守护。 张起灵用了很大忍耐力才抑制住离开营地的冲动，再等等，这里是大漠戈壁，兰措是附近唯一的村子，若真的是他，必定会经过这里。 ——距离太近或者太远的话，这种冥冥之中的感应都会失效，张起灵不止一次错过他了。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和期待。 ——期待他的伴侣不会改变行进路线，期待他的伴侣真的会经过这里。 见张起灵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不理会自己，吴邪也没多在意，抓紧时机说出心中疑惑：“你为什么要混进那青铜门里去？” 这是吴邪离开云顶天宫后一直盘旋在脑海里的问题。 云顶天宫的经历留给吴邪的印象着实算不上好，阴森诡谲、危险重重的场景时常在脑海中浮现，有关青铜门的种种传说和诡异景象，一度让他怀疑小哥已经死掉了，或者被类似万奴王的诡异生物所替代。 肤白发黑的俊逸青年终于回过神来，回答朋友的问题：“我只是在找一个人。” 死死盯着张起灵的吴邪看到他又流露出那种仿佛丢了老婆的哀伤表情，秒懂。 他当即换下一个问题：“那扇青铜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里面，我看到了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张起灵在青铜门后面的记忆，其实是非常模糊的，他现在能记住的，唯有没找到那个人的结果和阴森、血腥、暴虐、混乱、痛苦的感觉。 而且出于不知名的限制，他也不能对没进入过青铜门的生灵诉说青铜门后的事情。 张起灵想了想，才找到一个存在于九门人口中的代称——终极。 “另外，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 此时，容钰和解雨臣还在赶往兰措的路上。 “兰措？”闲聊中得知目的地的容钰疑惑问道，“我们不是要去塔木陀吗？” 虽然他也不知道位于柴达木盆地无人区的塔木陀在哪里，但兰措可是个人类聚居区。 ——哪怕就小几十号人，也是个正经的人类村庄，上了户口，受当地政府监管的那种。 解雨臣回答：“塔木陀位置隐秘，所以在正式出发之前，我们需要一份地图和带领我们在沙漠中行走的向导。” “接下来我们会与一支外国探索队汇合，跟他们一起前往塔木陀。” 粉衫青年捏着一块青花瓷盘的碎片在容钰面前晃了晃，笑得像只捕到猎物的狐狸，狡黠又神气。 伴随着沙沙的风声，解雨臣一行人很快就抵达兰措。 戈壁上有几间土坯矮房，帐篷和睡袋环绕着篝火余烬错落排列，外围却是充满现代气息的汽车。 容钰只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确认靠近解雨臣的那些人根本破不了自己设下的防御手段，然后继续埋头睡觉。 等谈妥合作具体事宜，容钰才卡着点醒来，睁开惺忪睡眼走出汽车后座，慢悠悠去找解雨臣。 远远地，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小花不是女的吗？！！” “只是小时候长得太漂亮被打扮成女孩子而已。”解雨臣的声音无奈极了，透露出丝丝尴尬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前几年三叔还说你找了个男朋友，护得跟眼珠子似的，黏黏糊糊差点甜掉他老牙！” “我确实找了个男朋友。”解雨臣转身，对走到身后的容钰笑得很开心，他牵起自家贵人的手，向幼年玩伴兼表亲介绍，“这是我的爱人，容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