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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慰自己。“这恐怕是不行的,我能够在这个所谓的平安世界的任意一个角落穿梭,但是却去不了在这之外的世界——若不是药研引路,我甚至都不能涉足庭院灯笼架左边的小道。”阴阳师毫无顿挫的声音否决了五虎退的提议,“不过我可以把你们暂时安顿在阴阳寮,而后再慢慢考虑对策。”众人略做议论,便接受了阴阳师的提议。“那么,我带五虎退去商铺买些住宿用的东西,其余人先由这位惠比寿老先生带回阴阳寮休息,如何?”说着,阴阳师又从纸人中召唤出一个骑着金鱼的老者。“那么,阴阳师先生,您怎么称呼呢?”少年这才想到询问阴阳师的名字。“我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你就叫我阴阳师吧。另外,你大概也是个没有名字的人吧。”少年想说出自己的名字,但阴阳师的这番话如同不祥的神谕一般横亘在他和他的记忆之间,他竟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奇怪,明明能想起来的。算啦,你就叫我‘审神者’好啦。”少年说着狐疑地看了阴阳师一眼。☆、你再说一遍啥切丸?看着惠比寿带着审神者一行人走出了自己的视线,阴阳师低头对五虎退说:“不必在我的面前忍耐了,如果你在想一期一振的事,哭出来会好受些。”说罢,五虎退如同终于得到了允许一般滑落在凤凰林的草地上抽泣了起来。阴阳师在五虎退身边跪坐下来,轻轻扶住他的肩头,用着依旧没有顿挫的嗓音说道:“比起担心主人,你看起来更思念哥哥。不过这并不是需要愧疚的事,更不是什么不忠诚的念头。突然被扔到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一期一振哥哥,如果是我也会悲伤落泪。”阴阳师掏出一张灰色的草纸擦了擦五虎退的泪水,接着说“忠于主人是刀的本分,但思念兄弟情谊也是人之常情。你们虽是刀剑,但毕竟获得了人的身体,你们的大将也不会用刀剑的标准苛责你们的。”说要,阴阳师便一言不发,直到五虎退渐渐停止了哭泣。“为什么阴阳师大人会知道一期哥哥的事?”五虎退擦了擦眼泪,问道。“我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甚至连名字都忘记了。但似乎是失去自己记忆的补偿,我得到了许多他人的记忆。我记得石切丸不善奔跑,记得长谷部视忠诚如生命,当然也记得你比药研更加敏感却没有他这么坚韧。”说到这里,阴阳师如同想起了什么,稍稍停顿了半刻。少顷,他看着五虎退的眼睛,郑重地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所谓的‘弱点’,我正是因为没有名字,才成了这里最强大的阴阳师,而你的敏感也一定能在此处找到用武之地的。”说罢,阴阳师站起身来,将沾有泪水的灰纸收入衣襟,默默地等待五虎退自己站起身来。旋即,阴阳师燃起符咒,召唤了一只巨大的山蛙,山蛙载着二人疾驰而去。“接完这一单,我还得回去给山兔做午餐呢。”山蛙半是炫耀地抱怨着。惠比寿和审神者乘着金鱼,身边跟着武者们。□□花车一般的队伍在京城郊野的小路上缓缓前行。武者们无不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大概他们头一次见到能够降低机动性的载具吧。只有石切丸倒是悠然自得,似乎很是习惯这样的速度。当他们到达阴阳寮的时候,阴阳师和五虎退已经等候多时了。“通常来说,只有阴阳师可以居住在阴阳寮。而式神则不然。”阴阳师一边差遣众式神收拾房间,一边带着审神者一行人熟悉寮内环境,“乐于跟阴阳师亲近的式神住在我的结界里,结界和这里相连,他们可以随时来到这里跟我撒娇。”阴阳师说着便抱起了脚边的九命猫,“而那些喜欢独来独往或是太过强大的式神则居住在各自的领地里,需要差遣他们时,我便用纸人和咒召唤他们。不知道你跟你的刀的关系是否也与此相同呢?”“这个……大概不完全一样吧……”审神者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咬着下唇嘟囔着,“他们呢,算是付丧神吧,跟你们的式神差不多,不过我好像还没有办法用你那种便利的方式召唤他们呢。所以,也就只能让他们一直跟我住在一起咯。”“嗯,那么他们需要进餐或是睡觉吗?”“那,那是当然的吧!”“嗯,我们这儿能吃的东西好像只有寿司。而且因为式神不用吃饭,所以这儿的寿司只有我和我的猫吃。”听到这句话,九命猫抗议似的抓挠着阴阳师的衣袖“啊,还有这个小家伙走的时候变成猫的样子来蹭我的寿司吃,明明她也是式神呢。”然而,审神者和他的刀们最终并没有陷入天天吃寿司的梦魇之中,城里酒店的老板娘阿薰听说阴阳师有客人,便爽快地包下了他们的伙食。“诶呀,这么多合适的刀能不能送我一把切西瓜用啊~你看看你看看,就作为我请大家吃饭的谢礼好嘛~”阿薰盯着石切丸的佩刀两眼发直。“你家酒店的饭还不是靠我家孟婆和座敷童子帮忙做的。”阴阳师抗议道。“唔……要是包丁藤四郎在就好了啊。”审神者认真的样子逗的阿薰哈哈大笑。后来嘛,石切丸确实经常去阿薰家切西瓜,以至于岩融送了他一个“西瓜切丸”的外号。送走了阿薰,阴阳寮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清。入夜之后死寂从门缝纷然涌入,吵得人难以安眠。审神者索性起身,借着月光移步到庭院中散心,却看到阴阳师此刻竟一个人立在庭院中央,似乎恰恰是在等待他的出现。“嗯,我是在等你,我知道你肯定会来。”似乎看透了审神者内心的疑问,阴阳师径直做了回答,“我的阴阳寮虽然破败但胜在安静。但在这样美好的静夜,心乱的人反而更难入睡。”“我是想,我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呆下去吧?”审神者略有犹豫地答道。“为什么不能?如果怕我麻烦的话你大可不必多虑。”阴阳师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猫眼一样的狡黠。“但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啊!”“那么,你就属于原来那个世界吗?”阴阳师直直地注视着审神者的眼睛,审神者被盯得有些怕了,索性草草道别,溜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施咒的条件这个阴阳师大概是个懒惰的人。在阴阳寮住了几天,审神者逐渐对阴阳师产生了这样的印象。大概因为阴阳师每天只是根据京城居民的不同需求委派不同的式神去帮人做饭是修路甚至切瓜,俨然一副万事屋的样子,丝毫没有阴阳师的威严。平日在寮里也只是喝茶写字,既不见他研习阴阳术也不见他降伏大妖怪。然而不久之后的一件事,却完全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