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总之亲了你之后你就会说了？」 「……这种涉及隐私的问题，就算是交往了也可以拒绝回答你吧？」 他的目光似乎依然从容，但是我从那里面看出一丝挑逗，还有几分情欲蕴藏在其中。他的眼眸里似乎有水，但是只是朦胧一层，还不至于形成泪水。 唯一让我觉得庆幸的是他不再笑了，但是也很奇怪，看得出应该不是在生气，而是有种玩味的神情。他的嘴角依然上挑，但是已经看不出笑意了。 「……那就默认你打过吧，那这样应该就方便了。好了，我问完了。」 季夜蓝看我的眼神出现几分晦涩，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没说出来。 我最终还是动手了。 在我把手靠近他的大腿的时候，季夜蓝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但是那力道很软，与其说抓住不如说是搭上。 「……霍灵禾……不是谁都可以这样，你知道吗？」 「我希望，希望你记住这一点，明白吗……？我不是谁都可以。」 我的心揪紧了一下，心里不知道怎么有种难受的滋味。烦躁感不断上升。这可能只是一个侮辱性质的行动，为什么在他看来就一定要带些情爱和恋欲的感觉？我并不是想这样。 他眼睛中的水雾越来越多。脸颊可疑地染上一丝红晕。 他最好是被刺激到性欲，而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虽然没有这种先例，但是之前喜欢我的男生，我都是用了很大精力才把他们彻底甩掉，甚至留下了阴影。青少年被荷尔蒙冲昏头脑后会说的那些让人冷汗直冒头晕恶心的台词，一段时间想起来就想吐，甚至造成了创伤。 虽然这次不一样，他可能是想被cao的那个，但是我依旧是悲观的想法。 虽然无论怎么看，他多少对我有点那方面的意思。除了性以外的意思。 「……」 「所以……结束后……我会要你吻我，不是亲一下就完的那种，你能理解吗？」 他的眼角越来越红了，手指尖无意识地在我手腕上划拉，力道也收紧了一点，可惜还是显得那么羸弱的样子。 ……应该……不会是装的。这段太真情实感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具体什么感觉，头一次看到这种画面，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色。冲击很大，基本上没有人以这种方式对我表达好感的。无论是谁。 我突然有些下不去手了，他这样子让我很难做。似乎不是他威胁我，我就像个禽兽，而他是圣洁纯情的白莲花一样。 「……好吧……我尽量……尽量答应你……」 我从来没和人接过吻，很早以前我不止一次地觉得这行为很傻逼，而且看着怪恶心的。虽然现在没以前那么极端了，但本能地对这种行为没什么好感。 不过他这样子，多少我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虽然我不确定我能不能狠下心来去和别人接吻强忍着不吐出来…… 「嗯……」 他的手滑下来，没有阻止我。我把手放进他的裤子，从中间扯下来一点，去掏那东西。我好奇朝那瞟了一眼，他那里的毛很稀，没多少，手感有些软，比我买的那玩意细不少。 前端露出了一些，能摸到有滑动感的包皮。 我第一次摸到真货，但是内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震惊和不可接受，我的思想多少放空了，转而不再看那东西，而是去看季夜蓝的脸。同时，手上的动作迅速加快，甚至可以说是狂暴了。 我没什么好同情他的，这厮搞阴的威胁我，虽然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想被日那个，但是仍然不能推翻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事实。我尝试这么说服自己。 季夜蓝也盯着我看，突然，他拽过我的手腕，软绵绵地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身体一抽一抽的，手指也越收越紧。我完全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这种没有技巧性的机械化动作是否能让他射出来？我不确定，但是这样一来我就看不清他的表情变化了。 他没有搂我的身体或者做那种一般情侣会做的动作，只是浑身发软地依偎着，我听见他变得失序的呼吸，低头一看他的耳尖到被散发遮住的侧脸红了一片。 「……你也…，别这样弄啊……我多少……嗯……哈啊……呀…」 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他的声线原本就清澈，细致，没有那种夹子的感觉。这种声音我真的之前从未听到过。说真的，我对基佬黄色CD真的不感兴趣，没有听过类似声音。虽然可能有过但是也早忘了，远不及现在听到的这种冲击力大。 整个声线和气息都乱了，是真的在抖，沙哑感很强，可能是哭泣的声线。但是实际上和哭泣是有区别的，比起悲伤更多的是情色意味。 我的内心也有点开始混乱了。 季夜蓝还是会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这次他越抓越紧，我感觉他的牙齿在往我脖子上咬，但是力道不是很大，更多像是在调情。而且衣服上沾上些湿热的东西，应该是生理性泪水。 我的眉头又一次皱起来，多少能想象出他的表情，但是我也想象不出具体的样子来。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感觉他咬我的力道猛松了一下，然后我手上就沾满了他射出来的东西。我看着乳白色的有些稀的液体喷了一手，却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什么变化也没有。 我大概是面无表情的。 然后继续，根本没停下。 「……霍灵禾……你……别……」 我肩膀上靠近胸口的衣服湿了一片，还是感觉什么都想不了。应该是做过头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手上的动作仍在继续。这次进行的很快，没多久又喷出来了。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玩意儿也软了。手上全是白色液体，我好奇尝了一点，有点咸腥味，带点苦，绝对不是什么美味。 「……你还吃了？」 我没想到他会看见，感觉有点尴尬。一转眼对上他的视线。 又一次视觉冲击。 季夜蓝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的游刃有余，双颊绯红满脸泪痕，像是刚哭过那样。完全没有了笑意，但也不是那种有点让人反胃的娇羞表情，而是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反应。他应该是被我搞爽了，但是高潮后的样子却一点都不sao，和色情漫画中的情况区别很大。如果不是真的把他弄射了，我还以为他是被我气哭的。 我不知道那些四爱圈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对这些根本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漫长的网络岁月让我本能地感觉出任何圈子都隐含着黑色的一面，凡是沾点恋爱之类的圈子，可能大部分都很魔怔，甚至堪称下水道。网络反映了人类真实的丑恶，甚至我这种暗中自诩网络垃圾的人都能感觉到与他们的格格不入。 但是这种事情确实是第一次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可能是第一次真的对男生产生了奇怪的感情。虽然我意yin过同班的女生楚立羽，但是实际上完全不指望能和对方发生点什么。就算是女同，可能也是性单恋那一类的吧。毕竟，本质上我极其恐惧与他人的深入交流。 这可能和以前的网络交友留下的阴影有关系。 太奇怪了。 这就像是必须去照顾季夜蓝的情绪那样，他的个性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微妙的敏感和脆弱，能明显地觉察出他不是主动或脑热的类型，而是需要关心或呵护的，认真地感受他的情绪的…… 非常怪异。我至今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有人在对我撒娇？求关注？一副对我有意思希望我哄他抱他爱他？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应该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令人作呕，虽然形式上和恶心的舔狗系普信男有差别，但是实质上它们造成的观感在结果上都是一样的。 虽然情感模式和套路不一样，但是都是会让人忍不住在卫生间对着马桶把早饭都吐出来的……等等，我又思考过度了。 这些杂乱的思绪，大概只是一分钟不到的过程，飞速在我脑内掠过。因此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季夜蓝已经自顾自擦干了泪水，把那些粘在他自己身上的白浊用纸巾擦去扔进了垃圾桶。 「你还是先去洗手吧。」 他看了我一眼，眼角依然有点发红。他脸上的红色褪去不少，只是显出淡淡的粉。不知怎么回事给人一种非常诱惑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满手的jingye。 确实。 「我怕弄脏水龙头，你能帮我开一下水吗？」 「嘶……你去厨房洗手？」 季夜蓝原本还算诱人的样子在我朝着厨房走去的步伐下变得扭曲，他迅速走到我前面，推着我的后背就把我推进洗手间里，然后打开了水龙头。 「赶紧弄干净吧……嘶……」 我听见季夜蓝在一旁嘀咕「我去我怎么喜欢了个二逼啊……」之类的话，默默把手洗干净。不管怎么说，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意外让我没什么太讨厌的地方。至于为什么往厨房走，纯粹是我觉得洗手间大概属于比较私人的空间，给客人展示出来不太好而已。再加上我其实并不介意用厨房水龙头，基本上打一遍消毒液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么精密周全的考虑却被他理解成二逼，我也实在是没办法。确实，可能是我过于古怪了。再加上如果他尿急，用这里的洗手间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想来是比较合理的，大概。只可惜我没有早点想到。 「额。不好意思，我有点走神了。总之，我要做的事情就做完了。」 我迫切希望阴差阳错弄了这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出后，他应该完全没了接吻的兴致，但是季夜蓝却又奇迹般地恢复了之前的那副样子，拉着我就走到卧室的门前。 我是真不想让他进去那里，因为卧室里摆了一大堆漫画轻小说不说，还有我特意放在罐子里的一堆蟑螂的尸体。可能别人的床上堆的都是毛绒玩具，我床上的东西却是卷成一团的被子和扔在床上的素描本，上面有用铅笔画的动漫美少女色情图画。 「别进去了，说真的。」 「哦？这是你的卧室？该不会有内衣什么的胡乱放在床上吧，才不想让我进去？」 「那个倒没有……」 衣服之类的我都是经常洗，洗好了就收在衣柜里面，比较固定和机械化的一种模式，我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主要还是我收集的蟑螂、蚊子和苍蝇的尸体，还有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一只白鼠的标本，我对那个爱不释手。 我真的不想让他知道我卧室里有那些东西。 「真的很好奇呢……我就看一眼，行吗？」 季夜蓝带着有些恶意的眼神看我，我知道完了，他真想取笑我。算了，让他看吧，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 「……有什么东西是霍灵禾同学不想让我看见的——呃、」 季夜蓝飞速关上门，我多少猜到发生什么，但是我没想到他整个人都在抖，还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那里，整个人抱住我。 他抖的非常厉害。 「……你卧室里什么东西……应该不是……不是故意放在那吓我的吧……为什么会有死老鼠……」 「……我不会养活的宠物捏，只能养死的代替了……」 「你……把死老鼠……当宠物……？」 「……额……算是吧，中学时代每次考试我都要好好看看它，然后充满信心地考试去。是在我爸的实验室里拿的就是了。当然……现在我爸已经不在了。」 这是个很悲伤的故事……这只老鼠对我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 「……嗯……虽然可怕但是……怎么说呢……」 「果然你很有意思……」 季夜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正当我以为他没什么事了，他又传来闷闷的一句话。 「……我吓成这样，你不安慰一下？」 「……额……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不必，这里离我家挺近的……」 「还有……我之前说过，要你吻我的吧……？」 我挑起季夜蓝的下巴，他没有看我，视线撇向一边，看上去有点郁闷，似乎有点生闷气的感觉。 见我看他，他又把视线移过来，侧颊的绯色加深了几分，唇瓣无意识地张开。 说实话，他的唇很好看，偏中性的相貌有种奇异的清澈感。羞涩的样子，加上漂亮的五官，就算是亲吻大概也不会让人觉得排斥。 我深吸一口气，算了，既然必须做，就彻底一点吧。 「闭上眼。」 「……你别耍我，要是亲一下子就离开我饶不了你……」 「我知道。」 季夜蓝闭上眼睛，他的眼睑轻微抖动着，我好奇用手碰了碰他的左胸，发现他心跳的特别快。 豁出去了…… 我挑着他的下巴，闭上眼确定大概的距离和位置，然后忍着怪异感亲了下去。没有亲准，我的唇碰到他的嘴角位置。但是这就足够了。闭着眼我用另外一只手勾住他的腰，用牙齿轻咬了一下他的唇，接着把舌头探了进去。 「嗯……唔……」 就这样唇舌交缠了一会，接着季夜蓝似乎是有些抗拒，当我用舌头深入他的口腔的时候他推开了我。 黑暗的视野终于又恢复清晰。因为我之前亲的时候没敢睁眼睛，我确实不敢看，主要是我害怕看了之后会感到不舒服推开他。 我睁开眼看见季夜蓝红着脸有些愠怒地看着我，他把手背抵在嘴上，好像我做了什么猥亵他的事情一样。虽然我之前的确做了…… 「我只是让你吻我而已……你做太过火了……明明还不到那个程度的，这样的……」 「这样的……至少要热恋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