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开业

    闹铃狂响，手机震个不停，周凌欢关掉它后先坐了起来，王裕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随之睁眼，哑着嗓子问他：“你起好早。”

    “今天我要去店里给他们面试，下午开始培训。”周凌欢道，“你继续睡会儿，中午过去找我。”

    “没事。”王裕也跟着下床，“我陪你吧。”大宇也要去培训，亲自看着比较好。

    闻言周凌欢眼前一亮，“好啊。”

    分别收拾完，王裕敲响对门，喊大宇出来，虽然培训是从下午开始，但是大宇该稍微表现得勤奋点，在老板面前表现表现。

    王大宇昨晚打游戏打得很晚，此时被敲门声吵醒，蛮不情愿地拉开门，“表哥，干嘛啊？”

    “不上班啦？”王裕见他这臭脸就想踹他一脚，“快点漱个口就出来。”

    “唉知道了知道了，给我五分钟。”

    因为等大宇的缘故，周凌欢比原定面试时间晚了点到店，当时已经有几个面试者坐在门口等小椅子上等了。

    面试过程王裕也帮不上忙，他就坐在周凌欢旁边盯着王大宇做表格，把通过面试的员工资料填写完整。

    来面试的比报名人数少了一半，所以面试提早结束了，培训提早开始，最终周凌欢留下了四个人，发给他们一人一件工服，是卡其色背带裤，防止泥巴弄脏衣服。

    “表哥你不用上班吗？”王大宇问，“今天周一哎。”

    “我上班时间比较随机。”王裕胡诌，“这叫灵活上班，听过吧？”

    应付完他，王裕听着周凌欢开会的说话声，不知不觉趴到桌上睡着了，之后是被周凌欢捏醒的，起来发现店里都没人了。

    “怎么都走了？”

    “他们都是学过的，不用特地培训。”周凌欢牵起他的手，一起回到车上，“中午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王裕又道，“那大宇做什么？他什么都不会。”

    “他就在店里打杂收银就行。”

    “那不错。”王裕笑道，“那我们吃什么？”

    周凌欢带他去了一间高档餐厅，特色是做中日韩泰四国创意料理，餐品出了名的贵，且需要预约订座，王裕听别人说这家餐厅只招待上流社会的人物，吃饭要办VIP，还要确认身份，神秘得很。

    王裕第一次来这儿，略微紧张地握住对方的手，只听周凌欢和登记的人说了个名字，立马就有迎宾小哥从餐厅内出来迎接他们，把他们带到靠窗的位置，俯瞰整座城市。

    “你早就预约了这里吗？”王裕问。

    “没—这是我堂姑的店。”周凌欢平淡道，接着把菜单递到他面前，“你看看想吃什么。”

    “哦…好。”王裕表面波澜不惊，内心震了三震，对周凌欢的背景知识又扩展了一点

    ，木着脸翻过一页页菜单，其实根本没仔细看，“就这个吧。”他又从最后一页开始往前翻，挑了个看上去不错的。

    “不挑别的了？”

    王裕摇头，他根本没看明白这菜单上的菜品做法，哪知道好不好吃。

    于是周凌欢多下单了好几道菜，所有主菜在同一时间被送上桌，四国料理各一道，每一样都是王裕喜欢的口味，他吃得很沉迷，而身旁的周凌欢却吃得慢，时不时盯着他的筷子动，目光认真，王裕不太清楚他想做什么，夹起碟里最后一块三文鱼，送到他嘴边，周凌欢明显顿了一下才张嘴吃掉三文鱼。

    “好不好吃？”

    “嗯。”周凌欢应了一声，随后放下筷子。

    王裕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忽然望向窗外，“有没有觉得现在很像我们第一次吃饭的场景？”

    那天是王裕被收留的第一晚，周凌欢带他去餐厅吃了牛排，逛了圣诞集市，鹅毛大雪飘落到肩上，头发里，他们在圣诞树下拍了合照，现在想来那晚似乎很像个像样的约会，浪漫十足。

    “那张合影你有留着吗？”周凌欢道。

    “有啊。”王裕立马打开手机，相册第一张照片就是他们的照片。

    “要不我们再拍一张？”周凌欢提议道，他环顾四周，发现了餐厅门口旁边有一棵假树，枝繁叶茂，和冬天格格不入。

    两人站到树旁边，托服务员帮他们拍下照片，着服务员拍照技术没周凌欢好，把王裕拍成大小脸了，他又不好意思说再拍一次，回家途中一直坐在副驾驶上修图，闷闷不乐。

    等红灯期间周凌欢看了眼原图，王裕的脸确实被镜头扭曲了一点，但其实不细看就没关系，他偷瞟了眼对方手机屏幕，人脸缩小，双眼放大，变成了网图，完全不像个真人，就连背景那面木板墙都被修歪了，王裕似乎也很气馁，修完打量一会儿，又把这张图删了。

    “怎么了？”周凌欢听见他叹气便问道，车开进停车位，停好后两人都没急着下车。

    “凌欢，我的大小脸真的很明显吗？”王裕忧心仲仲，眉头紧皱。

    镜头畸变是很常见的事，哪怕是周凌欢的脸，读书的时候也被班主任的“死亡”摄像头拍丑过好几回。周凌欢端量片刻王裕，他的脸宛如薄薄一片刀，窄且白，现实生活下他的大小脸真看不出来。

    “没有，我没看出来。”

    “真的？但是照片里好明显啊。”

    他的脸色还是很慌张，周凌欢没想到王裕是会感到自卑的类型，他道：“镜头问题，不用在意。”说完，歪头亲了下他的脸，接着王裕回吻他，啄他两口，一下被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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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艺店开业时间为下周，但已经提前一周在各大平台上线，大约有七十多个人预约。

    在开业前，周凌欢完全不慌不忙，每天都带王裕出门约会，短短七天，王裕快把这座城市的高档餐厅都吃遍了，这些餐厅的负责人似乎都知道周凌欢是谁，王裕感到一些疑惑，却不敢直接问，总是想起被抓到偷看手表的那一幕，尴尬死了。

    直到开业当天，王裕陪周凌欢早早到店准备，将提早订好的花篮列队摆在门口，还有礼炮和俗气的红地毯，王裕看周凌欢在二楼换衣服，便替他向员工分工，谁开礼炮，谁扫地，分得一清二楚。

    吩咐好事情，他便上二楼找周凌欢。

    “穿好了？”王裕站到他面前，自动抬手给他理好领子，继而埋进他怀里，“好帅好帅好帅。”

    话音刚落就被周凌欢用力亲了一口，王裕笑道：“其他人什么时间来？”

    昨夜周凌欢和他提过一嘴开业会来一些其他人，王裕晚上睡前就构思好今天要穿哪件衣服，打算在中午吃饭时让别人感到眼前一亮，导致一晚上没睡好，王裕又补充道：“我想先睡一会儿。”

    周凌欢抬手查看手表上的时间，“那你闭一会儿眼，我到时候叫你。”

    他约莫是太困了，一闭眼竟然直接陷入深度睡眠，要不是外面太吵，他可能会睡过去一上午。

    楼下比想象中热闹，四五道从未听过的声音传到楼上来，时不时还参杂着几声按下快门的声音，王裕悄悄走下两格楼梯，蹲下，透过狭小缝隙将一楼的情况收进眼底。

    那里有个熟悉的脸孔，他常常能见到，各大商场走廊会挂上他的海报，短视频平台常有人发他年轻时的舞台视频，现今这位男士虽然很久没有新的作品了，但热度持续在一线，仍是亿周娱乐最赚钱的艺人之一，此人正是杨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