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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朱越?”叶裳挑眉。“他叫朱越吗?年纪如此之轻,就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了。这个位置不是靠出身就能做上的吧?”苏风暖道。叶裳“嗯”了一声,“他是湘郡王的外孙,湘郡王的女儿嫁了一个寒门学子,姓朱,生有一子,就是朱越。湘郡王的女儿生下他后大出血死了,过了二年,他的父亲也病死了。他自小在湘郡王府长大。不过他能坐上如今的大理寺少卿,却不是依靠湘郡王的关系。他是南齐一百二十九年的两榜状元,六年的时间,一步步做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苏风暖了然,“怪不得呢,有那样一双聪明识人的眼睛,再加之有才学,官途自然一帆风顺了。”叶裳点头,“他的父亲是寒门学子,他的外租家是勋贵。御史清流们都对他颇为照拂,勋贵们碍着湘郡王的面子自然也不会为难他。再加之有才学,官途岂能不一帆风呢?”苏风暖颔首,问,“他娶妻了吗?”叶裳扬眉,“你问这个做什么?”“就是问问,京城里掉一块砖瓦,砸到十个人,九个是官,剩下一个就是官的亲戚。尤其是姻亲盘根错节。”叶裳摇头,“他还没娶亲,媒婆踏平了朱府的门槛,他府中只他一人,一无公婆可侍奉,二来他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不过他至今没定下。”苏风暖不再问了。叶裳却说,“他长的不太好,你别打他的主意。”苏风暖一时失语,她看着很像饥不择嫁吗?马车来到宫门前,叶裳下了马车,苏风暖和千寒解了佩剑,跟随他身后,进了皇宫。以前来的时候,大概是基于身份是苏府小姐的原因,苏风暖感觉各种不舒服,再好的晴天,头顶都像是罩着阴云。如今扮作叶裳的护卫进宫,全然没那种阴云了。进了宫门口,听闻皇上昨夜一夜未睡,熬到了下了早朝,便回了寝宫去休息了,如今还在寝宫。叶裳转路去了皇上寝宫。来到宫门口,还未着人禀告,恰巧太后的凤驾也来到了皇上的寝宫外。苏风暖看了一眼天,太后偏偏这时候来到皇上寝宫,这是找皇上?还是为了堵叶裳?她收回视线,瞅了叶裳一眼,见他面色无常,她眼观鼻鼻观心,与千寒一起,站在他身后。太后下了凤辇后,叶裳给太后见礼,声音一如既往懒洋洋的,嘴角噙着笑,“太后千岁。”太后由宫女扶着,脚落到地面后,瞅着叶裳,面带微笑,“叶世子身子骨可大好了?”叶裳笑道,“托太后的福,又能活蹦乱跳了。”太后笑着打量他,“哀家听说叶世子今早接了皇上的旨意,全权彻查东湖画舫沉船案和灵云大师刺杀案?以前皇上传十次,你有八次推脱不进宫,今日哀家不曾听闻皇上传你,叶世子到自己来了。看来皇上给你找了事情做,就不一样了。”叶裳向寝宫内看了一眼,里面没人出来,他笑着说,“我如今也依旧不想进宫,宫里规矩太多,进一趟宫就扒了我一层皮。只是东湖画舫沉船案和灵云大师刺杀案连在了一起。皇上下了命令,交给了我,圣旨都下了,我总不能抗旨。抗旨可是要诛九族的,虽然容安王府就我一个人,可是九族也包括太后您啊。我这不是舍不得您受牵累吗?”太后喷笑,“就你这张嘴,哀家说不过你,不过皇上既然将如此大案交给了你,你就好好办案,切莫叫皇上失望。你再怎么混不吝,身体里也流着容安王的血脉,不能一直荒唐下去。你父王向你这么大时,早就带兵打仗,威震北周了。”叶裳弯了弯嘴角,“谨遵太后教诲。”太后摆手,“哀家能教诲你什么?哀家老了,既然你有公务找哀家,哀家就不进去打扰皇上了。”话落,她搭着宫女的手转身,重新上了凤辇。凤辇起驾,她又折回了慈安宫,自始至终,没注意叶裳带的两名护卫。苏风暖看着太后凤辇离开,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想着太后果然是听到了叶裳进宫,单独来堵叶裳的,表达完自己支持他查案的意思,连皇上寝宫的门也不进,便折回去了。她此举是为了表态她和东湖画舫沉船案与灵云大师刺杀案没关系吗?不过圣旨以下,她再一味阻挠,也于事无补了。太后能在后宫呼风唤雨制衡南齐朝堂这么多年,自然不是个没脑子的,皇上启用叶裳,若是叶裳办好此案,那么,他在朝堂站稳了,以他为向心力的宗室一定会因此借势而起,再加上皇上扶持,到了足够与国丈府抗衡的地步,皇室强盛,外戚就会势弱,太后掌控了皇上大半辈子,皇帝积攒的不满爆发后,国丈府的未来可想而知,她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所以,不管东湖画舫沉船案与灵云大师刺杀案与太湖有没关系,太后都不会让叶裳查案太顺了。国丈府应该也不会。太后如今这样表态估计也是做给皇上和朝臣看的。私底下就不好说了。这时,寝宫的门打开,一个小太监跑了出来,对叶裳见礼,“叶世子,皇上请您进去叙话。”叶裳拢了拢衣袖,进了皇帝寝宫。第八十一章纵马横街皇帝寝宫内,叶裳与皇帝又谈了什么,苏风暖不知道,但叶裳出来的时候,嘴角是挂着笑的,显然心情很好。他这种露出满意的笑就如每次让苏风暖点头答应了他什么事情时会出现的表情,像是一只狐狸。苏风暖忍着出了宫坐上马车后,才压低声音问他,“你让皇上答应了你什么?”叶裳“唔”了一声,笑吟吟地说,“答应将你嫁给我。”苏风暖忿了他一口,“滚。”叶裳好心情一下子被她这一个字打击得没了,没了声音。苏风暖想着东湖画舫沉船案,太子被下毒案,灵云大师遭刺杀案,以及易疯子自尽而死,这许多事情,皇上怎么还有空关心她的婚事儿?自然是不可能的。她等了叶裳一会儿,忍不住挑开帘子,见他郁郁着一张脸,靠着车壁坐着,好心情荡然无存,她咳嗽了一声,“我与你说正经的呢,你没个正经的,做你的护卫着实辛苦,跟着你跑了半日了。一口水都没喝,渴死我了。你若是不理我,我走了啊。”叶裳转头看向她,脸色依旧郁郁,“嫁给我就让你这么不愿?”苏风暖一噎,反驳说,“不是愿不愿的事儿。”叶裳盯着她,“那是什么事儿?”苏风暖受不了他的眼神,放下帘幕,干脆放弃问他得了皇上什么好处这么高兴,小声说,“你不说拉倒,我不问了还不成吗?跑这半天你不费嘴皮子?还有力气跟我扯这个。”叶裳冷哼一声,“你昨日答应一直陪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