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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连忙引路,苏青和孟太医去了偏厅。晋王对站着的许云初道,“小国舅坐吧,如今我府中的茶水也不敢给你喝了。”许云初坐下身,道,“我不渴,王爷不必客气。”晋王也坐下身,叹了口气,“本王活了大半辈子,自诩看惯风雨,今儿没想到险些把我吓得一脚迈进棺材里。”顿了顿,他看着许云初,问,“小国舅觉得,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瞅准机会要叶裳的小命?”许云初摇头,“背后之人,不止有本事,且有手段,还有谋算。我觉得,此次要谋害叶世子之人,怕是与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案背后谋划之人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些案子,兴许就是一个连环案。”晋王点头,“本王也有所觉,叶小子伤势未愈,便接了皇命,如今伤势刚稍好,在我府邸,便出了此事。本王是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府邸竟然有贼人如此大胆行凶,还是在我面前,着实可恨。”许云初道,“从灵云镇东湖到京城晋王府,也就是说,从江湖到朝堂。若是这些案子都是背后之人一人所为,那么,可见这人是江湖朝堂通吃,有着极其厉害的本事和势力。不可小视。”晋王看着许云初,诚然地点头,“说句不中听的话,除了国丈府,本王还真不觉得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若非小国舅一直以来大力协助叶小子彻查破案,今日又危急之下救了苏三小子,本王还真是怀疑是国丈府所为。”许云初笑了笑,“王爷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如今外面传言是国丈府势大欺君。我承认国丈府这些年在爷爷手里不曾抑制了些,但若说欺君乱国,国丈府是做不出的。国丈府出了两位皇后,位极人臣,实在不必如此做。”晋王颔首,“你说的这话本王倒是同意。但到底是什么人所为?还有什么人比国丈府更势大厉害?”许云初道,“也不见得比国丈府势大,不过国丈府近些年来,过于张扬,很多东西,都摆在了明面上,做的太过显眼,不懂掩饰,让所有人都看得见罢了。而背后之人,可见隐藏得深,且深不可测,隐藏得极好,可见是步步谋划,祸乱我朝纲。”晋王诚然地点头,“你说得有理。”话落,他感慨道,“本王老了,实在禁不住这一吓再吓了。前面的案子还不曾查清了结,如今这火就烧到了我晋王府,又多了两桩案子,本王今日忽然觉得,不知道本王有没有福气安享晚年到闭眼的那天。”许云初闻言宽慰道,“王爷自然会安享晚年的,最近虽然多事之秋,但总能查清水落石出。阴谋暗算到什么时候,也是站不住脚的。”晋王闻言,赞赏地看着许云初,“怪不得国丈一心栽培小国舅,将你培养当做未来支撑门庭之人。本王以前对国丈行事多有看不惯之处,但如今从小国舅的言谈话语里,却不得不承认,国丈确实将你栽培得极好。”许云初微笑,“王爷谬赞了,云初还不够得王爷如此称赞。”晋王摆摆手,“小国舅谦虚了。”话落,他看了一眼依然没有醒来的叶裳,道,“若是搁在这小子面前,我夸他一句,他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向来不知道什么是谦虚二字。”许云初也笑着看了叶裳一眼,“叶世子性情却是极好的,有时候我倒极羡慕他能活的随性轻狂。出身在国丈府,有些事情,我确实不能做,也做不出来。”晋王哈哈了一声,“国丈府有国丈府的好,小国舅不要妄自菲薄。多少人想出身国丈府,还没那个福气呢。你命比这臭小子好。”话落,又笑道,“他自小孤苦伶仃,一人待在容安王府,过的日子是没人管教的日子,自幼失孤,亲情福薄,不及你的。”许云初闻言笑了笑,不再说话。------题外话------这是二更,下面还有一更~第四章护送回府晋王和许云初说话的空档,孟太医已经为苏青看诊完,将他周身几处伤口包扎妥当,又给他开了药方,二人离开了偏厅,回了正厅。晋王爷见二人回来,立即对孟太医问,“苏三小子的伤势如何?可需如何养伤?”孟太医对晋王拱手,连忙道,“王爷放心,三公子身上有四处伤,两处有些深,两处浅,但都不是致命之伤,老夫给他包扎了,明日老夫再去苏府给他换药,若他好好养伤,六七日就能大好。”晋王见苏青虽然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但倒也能行走,不需要人搀扶也可以。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话落,他对许云初道,“小国舅代我送苏三小子回苏府吧,天色如此晚了,他一人回去,本王不放心。至于今日是何人背后算计谋杀,本王等叶小子醒来,与他一起再细查商讨。”许云初闻言点头,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先送苏三公子回苏府,王爷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派人喊我。”晋王点头,站起身送二人。苏青自然没意见,对孟太医又道了谢,随许云初一起,出了晋王府。回府的路上,苏青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当时真是惊险,浑身都觉得疼,龇牙咧嘴地又对许云初道了一番谢。许云初笑着摇头,“若非我与泽玉兄相约,今日也不会恰巧闻到血腥味寻去,也不会恰巧救了你。三公子不必太客气。”苏青觉得这许云初还真算是个君子,受京城多少闺中女儿倾慕追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温和有礼,武功也不错,言谈也不会让人反感,见人遇难,仗义相助,没有国丈府公子高人一头的自大。他觉得若是论他这个人来说,还是可交的,当得上不错的人。他对许云初有了好感,便说,“因为救我,耽搁了你与泽玉兄吃酒,你还没吃晚饭吧?回府后,让我娘备晚饭酒菜,好好谢谢你。”许云初微笑摇头,“苏三兄如此重的伤,不宜饮酒,今日天色太晚了,就不要劳顿苏夫人了。若是你非要谢我,改日吧,你再请我。”苏青闻言也不再客气,扯着嘴点头,“也好。”马车来到苏府,许云初扶了苏青一把,将他扶下车。苏夫人已经得到了消息,等在门口,一脸的焦急,见到苏青回来,身上的血衣依旧穿着,她连忙上前,拽住他问,“你伤到了哪里?可是很严重?要紧吗?怎么回事儿?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子在京城行凶?可抓住了贼人?报案了吗?”她一口气问出了一大串问题,苏青看着她娘惨白的脸焦急的神色,觉得圆满了。这么多年,往日里,他总觉得他这个当儿子的是她娘从粪堆里捡回来的,每每都嫌弃他,把小丫头捧到手心里,他不止一次不服气。如今看到她紧张白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