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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中忽然和一个身影重叠,觉得叶裳坐着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般模样。自从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沙场,叶裳活下来,被苏澈带回京后,容安王府这些年的规矩都被他扔的不知哪里去了,皇帝怜他年幼失孤,偏宠他,导致他无人管教,无法无天不说,半点儿规矩的影子都摸不到,因他是男子,又素来行混账事多如牛毛,这不规矩没礼数,便是小事儿一桩了,倒没人因此再苛刻他,只盼着他少干些让人头疼的事儿。而苏风暖,虽然生于京城,但长于山野,散漫惯了,喜欢舞刀弄剑,从小像个男孩养,这没规矩,没礼数,没形样,混账事儿估计也干了不少,倒也和叶裳相差无二。这样一看,两个人若是凑成一对的话,还真是相得益彰。太后又想起那日叶裳的那番话来,此时看着苏风暖的目光,又与她刚进来时颇为不同。想着叶裳对于娶她之事,若是依他所言,乐意的话,那么……她心思转了半晌,对苏风暖问,“你与容安王府那小子认识多久了?”苏风暖看着太后,心想难道今日叫她进宫来,事关叶裳?她敲敲脑袋,想了一下,斟酌地道,“也没多久。”太后看着他,“没多久是多久?见过几面了?”苏风暖又敲敲脑袋,“因为我师兄是他表兄的缘故,见有好几面了。他为皇上挡掌,昏迷不醒那几日,见了多些。”太后闻言点头,“哀家想起来,你与你那个师兄,也就是叶家的嫡子,感情极好?”苏风暖扯了一下嘴角,“自然是极好的,我只他这一个师兄,他只我这一个师妹嘛。”太后闻言揣摩这句话,想着原也就是因为师兄妹的关系感情才极好,她又点头,问,“你也知道,皇上一直有意将你赐婚给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哀家早先想将你赐婚给小国舅,后来琢磨着,论性情来说,你和叶世子颇为相像,还是皇上想的周到些。哀家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你觉得哀家与皇上说说,给你和叶世子尽快赐婚,你意下如何?”苏风暖暗想,按理说,太后就算不喜她嫁给许云初,歇了赐婚的心思,但也不会如皇上的意让叶裳娶她才是。如今这怎么转变想法了?她揣摩了一下,想着难道因为叶裳为皇上挡掌,国丈辞官,太后也想通了?“嗯?你怎么不说话,你意下如何?”太后见她不说话,立即追问了一句。苏风暖收了猜测,想着不管太后因什么转变,试探她也好,别有意图也罢,想通了也好,今日这个态度总归是和善的,她眨眨眼睛,笑看着太后,“您最重规矩,这事儿不是该问我爹娘和我外公吗?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了?您让我怎么回答您啊。点头吧,不矜持,摇头吧,叶世子实在太美貌啊,我不忍推拒,这可真是让我为难。”------题外话------这是一更哦~第六十章滑不留手苏风暖说出这番话后,太后一愣。苏风暖笑吟吟地看着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太后愣了片刻后,揣摩着苏风暖这番话,她没说真正拒绝的意思,看来是同意?但若说同意吧,她这样颇有些吊儿郎当的语调,实在不像是走心的模样,就好像浑不在意这事儿。她咳嗽了一声,点头,“哀家这样问你,确实不合适。”话落,她失笑,“哀家跟你讲规矩时,你不守规矩,哀家如今不跟你将规矩了吧,你偏偏又记着规矩。如今你这样说来,哀家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苏风暖坐在椅子上,笑着一拱手,“我真是让您老人家cao心了,对不住。”太后瞅着她,一时无言,忽然觉得她就跟个小泥鳅一般,滑不留手,以前两面处处看她不顺眼时,是怒也无处发火,皇上罩着她,如今看她稍微顺眼些,便发现也一样拿她没办法。她咳嗽了一声,道,“叶世子的容貌确实承袭了容安王和王妃的优点,说他无双容貌,也不为过。”苏风暖弯了弯嘴角,“我最喜欢美貌的男子了。”太后闻言摇头,难得和善地继续与她说道,“美貌只是皮相而已。”苏风暖无辜地看着她,“我就是一个俗人嘛,看男人,我觉得,有容貌一点就够了。”太后又忍不住咳嗽,“听闻叶昔也是容貌极好。”苏风暖点头,“是呢,我师兄的容貌比叶世子的容貌差了那么一点儿。”太后见她脸不红气不喘地与她讨论男子容貌,一时间觉得被她带进了沟里,道,“你的容貌也是姣好,承袭了你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苏风暖眨眨眼睛,“女人的容貌和男人的容貌不能对比。”“说的也是。”太后看着她,觉得今日话说到这,也没法继续下去了,便另换了话题,道,“每年的七月底八月初,哀家都会办一场百花宴。虽然今年入春以来,便烦乱多事,京中一直没得安宁。但正因为如此,哀家才更想热闹一下。”苏风暖是听说过百花宴的,顿时笑吟吟地道,“百花宴上,一定有很多花可以赏了?”太后见她心思围绕在花上,想着兴许她还是年少,虽然到了议亲的年纪,但因为整日里混玩,估计对男女情事儿婚事儿都不大懂,否则也不会直白地说出看叶裳容貌的事儿了。便提点道,“不止赏花,京中有品级的各府邸未婚男女,都可以参加。”苏风暖看着太后,“那这样的话,到底是赏花,还是赏人啊。”太后一时又无言了,想着估计除了她外,这话别人谁也不会问出,毕竟都知道,虽然名曰赏花,但其实是在赏人。她叹了口气,道,“罢了,哀家不与你说这些了,你只需要记得,到时候百花宴,不准给哀家舞刀弄剑,打打杀杀,免得糟蹋了哀家的好花和破坏了百花宴。”苏风暖闻言恍然大悟,“噢”了一声,看着太后,拉长音道,“原来您今日叫我来,是为了这个啊,您绕了半天,把我都绕迷糊了。”话落,她举手保证,“您放心,只要没人惹我,我就不打架。”太后想着她到底是单纯天真,杀月贵妃便可以看出,皇上的贵妃,她说杀就杀了,显然没什么心眼。她喜爱武功,就跟别人喜爱弹琴作画一般。她因为叶裳那些话,琢磨了许久,今日叫她来问,无论是直白点的,还是拐外抹角的,她都没意会,合着她早先那些话都白说了。因为心平气和,又因为心情的原因,太后倒觉得今日与这小丫头聊天颇为和顺,虽然她一直没意会她的意思,但也没让她三两句就厌烦她,也是难得。于是,她点头,遂顺了她的话道,“哀家今日叫你来,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