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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画技传神,确实难得。不过他也知晓了苏风暖几分脾性,今日能看看她与许灵依下棋,百年极不错了,也不再多言。礼部侍者按照名单顺序,一次喊各府小姐们登台展示才艺。各府小姐们使出浑身解数,有当殿展示绣工的,双面刺绣、各种绣法,令人大开眼界;有当殿展示插花的,有当殿展示作诗的、有人弹奏古筝、琵琶、短笛等等……五花八门。小姐们想要夺得今日皇上赏赐的彩头,自然卯足了劲,尤其是都技巧地避开了京中三美所擅长之技艺。孙晴雪的琴、许灵依的棋、沈芝兰的画。宴席过半时,许灵依由人陪着,进了大殿。许灵依显然是仔细地打扮了一番,一身浅粉的裙子,勾着镶花边,裙摆上绣着点点粉红色的梅花,看起来娇柔美丽,端庄优雅。许灵依寻常不爱穿粉色裙装,今日却做了这个打扮,众人看着她,都齐齐看向苏风暖。苏夫人喜欢粉色,苏风暖做的衣服里,几乎全是粉色,各种粉色式样的衣裙,今日她打扮明媚清丽,但偏偏她坐没坐样,倚着桌案,手里拿着酒杯,一只胳膊支着腿,看起来实在不大家闺秀。这样一对比,许灵依是十足十的大家闺秀。众人都齐齐想着,皇上大力推举苏风暖的棋艺,不知道她的棋艺是否如她的武功一样,真正令人刮目相看。棋艺高之雅洁,聪慧之人,棋艺才下的好。毕竟她这样看起来,实在像是不学无术之人。------题外话------这是二更,明天见~第一百三十三章相思成疾许灵依进了大殿后,十分恭敬规矩标准的以大家闺秀之礼拜见皇上、太后、皇后。满殿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许灵依身上,想着国丈府出过两任皇后,许小姐这般闺仪,的确不枉国丈府礼数严苛的名声。皇帝见许灵依来了,笑着抬手,“快起来,朕听闻你身体不适,是何症状?苏小姐医术高绝,你若是实在乏力严重,让她给你看看诊。往年中秋佳节你都未曾错过,朕想着,今年也不该错过。”许灵依站起身,目光四下看了一圈,便看到了坐在苏府席面上的叶裳和苏风暖,她目光顿了顿,温婉平静地道谢,“多谢皇上记挂着灵依,我的确身体不适,也不知是何症状,劳烦苏小姐了。”皇帝闻言对苏府席面喊道,“苏丫头,你过来。”苏风暖没想到皇上说让她帮许灵依看看,许灵依还真应了,她原以为这许小姐是会推辞一番,打死也不会让她看诊的,她如今看着叶裳的目光,若是说她对叶裳已经放下,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如今让她看诊,难道是要对她逆行挑战了吗?众人的目光都齐齐向苏风暖看来。南齐京城无人不知许小姐对叶世子一片痴心,如今叶世子亲自求婚另娶苏小姐,皇上今日又让二人比试棋艺,很多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旁观起来。苏风暖想着自古看戏的人都不怕戏热闹,她不信皇上不明白,可今日非要弄出这么一出戏,又是让她给许灵依看诊,又是让她和许灵依比试棋艺,虽然她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她总不能不应战。于是,她放下酒盏,笑着要起身。许灵依忽然说,“本就是劳烦苏小姐,还是我自己走过去。”苏风暖闻言顿时止了起身的打算。皇帝闻言笑道,“好,那丫头喝了不少酒,免得起来撞翻桌子,你过去也好。”许灵依抬步走向苏府席面。叶裳从许灵依进殿,便不曾看过去一眼,如今更是眼皮也不抬,只动手给苏风暖夹菜,将她面前的碟子夹了高高的一摞。苏夫人心里也暗怪皇上多事儿,没事儿找事儿,但既然他是皇上,她也不能公然地将比试棋艺反驳回去,对于许灵依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粉来说,她暗叹,好好的一个国丈府小姐,执念太深,到底不是好事儿,又看叶裳,见他眼皮都不抬,似乎给苏风暖夹菜就是唯一要做的事儿,十分满意。当然,满殿众人也都看到了叶裳的动作,有人觉得叶世子太不近人情了些,枉顾许小姐一番痴心,有人觉得叶裳做得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他如今一心要娶苏小姐,当着未来丈母娘的面,若是怜惜旁人,那这婚事儿估计就吹了,苏夫人对女儿身上,可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许灵依来到苏府席面前,对苏夫人和叶裳一礼,然后转头看向苏风暖。苏风暖笑看着她,如对待寻常病者,对不远处席面的孟太医说,“劳烦孟太医给我一根线,我虽是女子,也不能白摸许小姐的玉手,占她的便宜。还是丝线把脉好些。”众人见她言语无忌,这是调戏许小姐?一时都颇为无语。叶裳这时头也不抬地说,“是该用丝线,你的手也金贵着呢,除了给我把脉,不该碰别人的手。”话落,补充,“女子也不行。”苏风暖嘴角抽了抽,偏头瞪了叶裳一眼,低声说,“有你什么事儿?多话!”叶裳顿时住了嘴。但他那句话众人听得清楚,一时间想着这二人可真是般配,都是一样的言语无忌不像样子。许灵依平静的面色微变,到底是对叶裳痴心在意,听到她这样说,一时有些受不住。但经历了险些被叶裳亲手杀死之事,她比从前更能受得住些,一时没说话。孟太医闻言,连忙将自己随身带的药箱子拿出来,匆匆起身,将整个药箱子都给了苏风暖。苏风暖打开药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根线绳,只见她轻轻一甩手,线绳便缠在了许灵依手腕上,然后她按着线绳凝思把脉。众人见她这一手露得漂亮,不由暗暗赞叹。孟太医在一旁激动地说,“苏小姐这样的手法干脆利落,老夫佩服,佩服啊。”苏风暖偏头对他一笑,“你若是会武功,也能做得到。”孟太医怅然道,“老夫昔日一心学医,无心习武,如今见苏小姐医武双才,着实敬佩,悔之晚矣啊。”苏风暖见他不走,在一旁看着,便笑着与他闲话,“我本不爱医术,却是被逼着学的。”孟太医惊讶,“不知苏小姐是被何人逼着学的?逼着学也能学得大成,显然苏小姐天资聪颖,老夫一生学医,不及苏小姐一半。”苏风暖失笑,“孟太医勿要自贬,只不过我专喜欢疑难杂症而已,在这方便下的功夫便深了些。论基本医道,我不见得有你懂。”孟太医深知一个医术绝顶之人,怎么能学不好基本医道?她在这满殿之中这样说,无非是为了他顾全颜面,他着实感动,连连摇头,等着他解答刚刚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