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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轩道,“这一片梅岭的山坡十分大,师妹和叶世子赏梅的地方是在梅岭的最高处,寻常闺阁小姐走不了这么远的路,都聚集在东边的半坡处赏梅,那边有亭子可以休息。秀春班的人从这边离开后,便去了那边。”叶裳问,“说了什么话?”萧寒道,“寻常的寒暄,他们都识得秀春班的人,在说各府今年点的戏名。”话落,将各人都说了什么,简单复述了一遍。苏风暖听着确实是寻常的寒暄,秀春班在京城唱了多年的年戏,各贵裔府邸的人自然都识得他们,也不奇怪。叶裳却揪住一处扬眉问,“你们说国丈府的小姐让秀春班的人教陈芝苒过府学戏?”萧寒点头,“年前还有几日,各府点的戏要从正月开始唱,年前这些日子,秀春班的人除了安排各府定戏折子,没什么事儿,许小姐开口,秀春班的班主便答应了下来,说让他们的角去国丈府住几日,国丈府许小姐说酬金定会少不了。”叶裳哼笑一声,不再说话。苏风暖也觉得这事儿不寻常,许灵依将陈芝苒弄去了国丈府当小姐养,既然当小姐养,戏子这等毕竟是下等身份的营生,许灵依身为国丈府的小姐,便不该让她沾染,更何况还不避讳地让人过府去教戏了。虽然说陈芝苒的身份如今不是什么小姐了,但这等让戏子的角住进国丈府小姐的闺阁之事,也是少有和不合规矩的。她想起了许灵依中的恨春风毒,如今许云初似乎还没查到来源,是否与秀春班的人有关?毕竟秀春班常年在京城吃京城这碗饭,各大府邸有人过个寿,贺个生辰,哪怕是发个丧事,都会唱几场戏的,可以说,是一直在京城活动着。只不过她素来不爱听这个,回京后一直繁忙,不怎么关注罢了。想到此,她对叶裳轻声道,“许灵依中的恨春风,会不会与秀春班有关?”话落,她往深里想道,“秀春班与晋王府关系最好,而晋王有问题,我们都知道。若是背后指使的人是晋王,想借许灵依的手,要你的命,又拖累国丈府受牵连,外加朝局受波动,一举数得之事,也合理。”叶裳眯了眯眼睛,“查查就知道了。”苏风暖点头。二人出了梅林,便见刘焱欢喜地跑过来,对着二人喊,“叶哥哥,苏jiejie。”叶裳对刘焱笑着问,“你不是在宫里吗?太后教导子孙素来严苛,这么快放你出宫玩了?”刘焱挠挠头,道,“太后听说这里的梅花开了,想让淑雅公主出来散散心,便放我一起陪着淑雅公主出来了。”叶裳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陪着公主散心。”刘焱立即说,“今日来这里赏梅的人很多,都在半坡的亭子内赏雪作诗呢,我听秀春班的人说叶哥哥和苏jiejie来了,便过来找你们一起去玩。”叶裳摇头,“暖儿累了,我陪她回府休息,你们玩。”刘焱顿时垮下脸,“苏jiejie身子还没好吗?”苏风暖笑着说,“还没好,走几步路,便累得很。”刘焱闻言立即说,“既然这样,苏jiejie快回府去休息。”话落,对叶裳道,“叶哥哥,我抽不开身,还没去平郡王府看望齐舒哥哥,你若是见到了他,就先替我问声好。”叶裳点头,“好。”刘焱让开路。叶裳拉着苏风暖向山下的马车走去。二人刚走几步,后面传来许灵依的声音,“叶世子,苏小姐,请留步!”叶裳本不欲理会许灵依,苏风暖却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许灵依。许灵依身边带着一个小姑娘,想必就是陈芝苒,白白净净的,十分瘦弱,一双眼睛如小鹿一般,让见者生怜。许灵依走上前,对叶裳微微屈膝,以标准的大家闺秀礼给叶裳见礼,叶裳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不言不语。许灵依也不恼,直起身,对苏风暖说,“苏小姐,我知你医术高绝,上一次在中秋夜宴时,你为我把脉,开了一个药方子,我用着十分好用,但近日我颇觉身子困乏,说不出的心闷难受,你能再给我把把脉,开个药方子吗?”苏风暖没想到她要求的是这个,顿时想到她的恨春风若是不解的话,也到了全身是毒,沾者即死的关头了。原来许灵依的打算真如师兄所说,不是针对叶裳同归于尽,而是要她的命吗?叶裳闻言也想到了,猛地寒沉了脸,眼底涌上一丝杀意,冷笑道,“许小姐若是病了,可以去太医院找太医,当我的未婚妻是你的大夫吗?别将自己的身份看得太高了。”许灵依面色一变。苏风暖感觉到了叶裳的杀意,若是许灵依针对他,如今她恨春风解了,叶裳看在许云初的面子上懒得理她,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见她打主意的人是她,他自然有了杀意。她真怕他杀了许灵依,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叶裳低头瞅了苏风暖一眼,见她对他微微地摇头,他眸中杀意散去,转头对许灵依寒着脸道,“许灵依,我警告你,别兴风作浪,即便我死,也不会喜欢你的。”话落,拦腰抱起苏风暖,向马车走去。许灵依身子一颤,咬唇死死地看着叶裳不顾忌地抱起苏风暖,苏风暖那娇软的模样,在他怀里,心安理得,她眼睛如扎了针一般地疼起来,她受不住地上前追了一步,道,“叶世子,你便这般不近人情吗?人人都知道太医院太医的医术也是不及苏小姐的,你不喜欢我,我知道,我也不求你喜欢,只是想让苏小姐帮我……”她话未说完,叶裳懒得在听下去,猛地一拂袖,一阵风向许灵依扫去。许灵依没有武功,哪里受得住叶裳这轻轻一扫,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打出了数丈外的雪地上,“砰”地一声,趴在了雪地上,砸起一片雪花。苏风暖一惊。叶裳抱紧苏风暖,眼神如冰地看着被他打趴在雪地里的许灵依,半丝不怜香惜玉,不屑至极地道,“我未婚妻的医术即便高于太医院诸人,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让她给瞧病的。上一次是皇上开的尊口,否则她能给你看诊?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是谁?若是没有你的哥哥,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今日我便再看在许云初的面子上,再饶你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定让你死在我手里。”许灵依被摔得很疼,浑身是雪,趴在地上,看着叶裳,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叶裳撂下了狠话后,不再看她,抱着苏风暖上了马车。刘焱站在不远处,对于这一幕都惊呆了。他虽然知道叶裳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但从来也不会对女人出手打女人。可是今日,他开了眼界了,没想到他不客气地打了国丈府小姐。可见他真是十分珍视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