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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周湘苓在一楼楼梯口等她,“乖孩子,来吃些点心。”偌大厅内已不见占南弦的人影。大概看出了她的疑惑,周湘苓道,“南弦走了,这里平时就我一个人住,除了周末他很少回来。”心头那丝疑惑更甚,他先前不是顾忌她接触他母亲么?怎么把她带来后自己却匆匆走掉,只抛下她一人在此?她喝口热茶,“占mama,这里是什么时候建的?”“让我想想——应该是两年前,听南弦说有很多材料要从世界各地运来,所以花了很长时间才建好,我搬进来还没多久。”两年前……那时她刚进浅宇。“怎么外面都没有人知道?”周湘苓笑了起来,“南弦不想传出去,这里一切都是用我的名字cao作,自然就没有人知道了。”温暖终于想起来,好象在哪家报纸上曾经有过简要的报道,说有神秘富豪在山顶建了一幢华宅,但因为门禁深严没人得以进去一窥真貌,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从来没想过,竟然是他。“小暖。”周湘苓不经意问,“你和南弦一起做事?”“恩,我是他的秘书。”“你们还好吗?”温暖吃好拭嘴,微笑着抱抱她,“我和南弦纯粹是同事。”他是她上司,她是他下属,仅此而已。周湘苓看着她,“你真的这么想?”她微微别开脸,面上笑容不变,“我们都长大了。”“小暖,你是他带回这里来的第一人。”她怔了怔,那一刹分辨不清心头微微一颤的感觉是什么……他为什么不送她去酒店而带她来这里?又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差点忘了。”周湘苓拍拍脑袋,“南弦让我告诉你,三楼有间三十座的电影院,里面有很好的视听设备,你睡觉前可以去那听听音乐。”温暖全身一震,抬起头来,眸内如风起云涌。周湘苓漫不经心的说话仿似弦丝拨动,不经意间触动了她心口最纤细的一线记忆,所有不得而解的迷惑和熟悉感,在听闻此言的瞬间扫开了岁月流逝蒙上的尘埃,全部逐渐变得清晰。“是不是还有室内壁球场和篮球场?”她轻声问。“有,你可以去玩。”“还有图书馆,画室和琴房?”“南弦和你说过了?”“是不是……”她再控制不住声音中的微微颤抖,“还有三个儿童房?”“咦?你都知道?”周湘苓惊讶地看着她。温暖无法作声。这幢楼里可能有超过二十个浴室,但一定只有三个儿童房,而且会是布置成两男一女,画室里会有整橱古今中外的名家画册,桌上会摆好文房四宝,图书馆里必然搜罗有她喜欢的著作,花园里一定种满了娇艳的蔷薇。她通通都知道。伴随着无止尽的酸涩,所有年少时占南弦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许下的诺,在十年沧海桑田后的这一刻,如潮水一波一波袭上她欲哭无泪的心间。“老婆,你别迷这些家居画册了,以后我给你造一间比它好看十倍的。”“老婆,以后我们在家里打球听歌,不用这么热的天还要你跑出来。”“老婆,妈说我只带你回家,问我什么时候娶你回去给她做媳妇。”“老婆,我想要三个小孩,两男一女,这样就十全十美了。”“老婆,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只爱你。”第九章冷战,伤离(5)爬升速度将我推向椅背,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呼吸提醒我活着的证明,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逃开了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以为还拥你在怀里。在飞往纽约的头等舱里,相对宽敞的空间内回旋着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也许是因为在这种时刻听到这样的歌,也许是因为终于飞离了地面,占南弦脸上一贯的淡薄神色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望着窗外出神的他仿佛灵魂出了窍飞入某个虚幻境界,思绪飘渺地远溯不回,显得形影有些孑然,有些疲倦,有些落索,还有些悲伤。相识十年管惕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子,难以形容地似满怀心事,似寂寞如烟,还似想离世绝去。不由得十分惊奇,他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潜入往事的如丝思绪被从中间打断,一半迅速没入记忆长河,一半迅速回到现实里,占南弦弯了弯唇,“想初恋情人。”“一心?你们怎么了?”“不是她。”顿了顿,他的眉宇间隐见一丝柔和,“温暖。”管惕瞪了瞪眼,虽然有些惊讶,却不算震撼,早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些什么,还以为是朝夕相处以至暗生情愫,没想到原来是旧情复炽。大学时入学之初就知道他有女友,但寝室里都没见过,直到大一下学期临结束前,他带来薄一心给大家认识,以至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初恋女友就是薄一心。“这么说温暖是你的小小女友?你们是青梅竹马?”“我认识她时她才十三岁。”很天真,淘气,骄傲,也很善良。他每周都抽时间陪她,就这样一年过去她还是单纯得懵然不觉他对她的意思,而一直只是把他当作温柔的同学,只不过是和她成了比温柔还好的好朋友而已。后来,他的耐心终于告磬,在她十四岁生日那天索了她的初吻,那也是他的初吻,她的少女情怀终于被他勾动,两人相互交出了纯真的心。“你们当时年纪那么小,双方父母都不反对?”“她十四岁生日过后我就把她带回了家,我父母虽然惊讶她不是他们想象中应该和我同龄的高中女生,不过他们一向开明,凡是我的事从小就由我自己拿主意,所以也不干涉。”当时他父亲被公司派驻瑞士,每三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母亲只有他一个独子,平时下班回到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免寂寥,一看他带回来的温暖活泼可爱,简直从心里觉得欢喜,常常开玩笑叫他早早把她娶回家。温暖的父亲温和就更不用说了。在双方家长都乐见一对小儿女两小无猜的默许下,那段年少岁月是他们此生曾经最幸福的日子。管惕算了算时间,“这么说你们在一起三年?”“恩,那时我非常非常爱她。”爱到把心剜出来给她的想法都有……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她对他的感情也并不比他少,这点他能感觉得到,因她各项天赋都异常高,在学校折服了一大批同学朋友,他们拥护她追随她,而她对任何人都热情,亲和,乐于助人,生气时最多不理不睬而已。但惟独在她父亲以及他的面前,却异常刁蛮任性,只要她想做什么就不许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