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深空】An Apple（52-54）
【52】 『哥，听说你被举报了？要不要紧啊……』 这个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你那里。 其实整个调查流程都在暗中进行，具体是谁泼的脏水也弄清楚了，只是暂时没有对外公布而已。 夏以昼按兵不动也是因为学院说发现了其它问题，索性一并查了，让他再委屈几天。 舍友发现夏以昼跟meimei打电话的氛围跟以往没有太大区别。 貌似言语更直接，少了很多弯弯绕。 也是，被meimei拒绝，跟判他死刑有什么区别……？ 单论眼神，夏以昼也像个痴情种。 感觉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只能假装正常。 演技又很拙劣，怎么看都跟之前不一样，不争不抢好脾气的那一面感觉留在了过去。 「没事，已经查清楚了，过段时间就会公布调查结果。」 「奶奶知道吗……？嗯，总之别让她担心。」 「你呢，调整好心态了？」 听筒里传来你的轻笑，还反问他有没有被人看出点什么。 你说高中生可是很忙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儿女情长，八百年想某些人一次已经很不错了。 「某些……？」夏以昼在叠自己的袜子，眉毛一抬，「为什么是复数。」 『蓝色小熊、我哥，还有夏以昼……根据物理距离还有关系的亲疏远近排序，不接受反驳。』 夏以昼感觉自己能想象出你掰着指头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禁莞尔。 「那我什么时候能上位啊？」他带着笑意问。 等、等等……！ 夏以昼这人在说什么？！ 舍友已经要开始尖叫了，这都什么啊—— 因为这次夏以昼一边打电话一边在收衣服，没有特意避开舍友，所以他们都听见了。 至少听清他都说了什么。 于是敲键盘的顿住了，玩游戏的开始站桩，吃东西的差点没噎死…… 「不行，你怎么能把我排最后，小没良心的。」 那语气可宠了，舍友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互相惊恐地隔空对视加比划。 「前三也不行，明明可以并列第一。」 哇塞，那个争风吃醋，舍友连连摇头。 恋爱脑真是要不得…… 夏以昼掉下神坛咯，帅哥也是过不去美人关的哦，meimei钓哥真是有一手啊，佩服佩服。 听起来也不像失恋啊，舍友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是很腻歪嘛。 哎哎哎，夏以昼怎么出去了，他们的八卦跑了—— 头可断，血可流，到手的瓜不能吃不上！ 哥几个对视一眼，准备跟上偷听，光速换鞋收拾东西。 结果推推搡搡到了门口，刚开门就看到夏以昼跟他们仨面对面。 他好像打完电话正准备进来，多尴尬…… 「你们要出门？」夏以昼歪歪脑袋侧身给他们让路。 「啊哈哈，这、这不是学校超市每月的双倍积分日到了嘛，刚想起来——」 「对对对，刚好闲着没事就去看看，想着你忙着谈恋……唉哟！」 「总之，你现在有空要不要一起啊？哈哈……」 舍友开始干笑，临时凑的理由要圆不下去了。 夏以昼明显心情不错，完全不在意他们破绽百出的态度，说他跟着一起去帮忙提东西。 去超市的路上这人偶尔还带着迷之微笑回下消息，别说对面女生看愣了，舍友都蒙圈了。 啊啊啊，把正常的夏以昼还回来—— 不是所有春天都需要冒粉色泡泡的！ 【53】 航天学院给学生的自由度还是比较高的。 虽说是半军事化管理，但也犯不着把学生都变成一个样子。 每个人擅长的方向以及Evol都不同，因材施教才是上策。 为数不多的规定恐怕就是部分训练和测试必须要穿对应制服，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蒙冤的夏以昼不出半月就洗刷了罪名，学院发了公告和整体调查情况，也进行了公示。 学院走的还是比较正儿八经的流程，悄咪咪帮受害学生报警，把事情先压下来然后暗中跟警方一起调查。 本来只是随便走走流程，毕竟其它受牵连的相关人员已经就此做出了澄清，表示这些都是无中生有。 结果一查，翻出个大的。 那篇帖子是用学校图书馆的公共电脑进行发帖上传的。 由于匿名用户无法定时发帖，所以反向追踪筛查虽然麻烦一些，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凑巧学院人脉比较广，找了个擅长这方面的Evolver，花了点功夫排查出了嫌疑人。 在进一步确认的过程中，学院发现收有各类证据的电子文档有被篡改过的痕迹。 其实本来是不会被发现的，凑巧大家在讨论的时候，共享文档被人动了。 直接抓了个现行，省时又省力。 是飞行员专业的大一新生，综合考评第一的那个。 其它同学有跟其产生过作弊的纠纷和争议，不过没有证据。 念在其初犯，且没有对当事人以及学院造成太多影响，原本想给个悔过机会。 结果这人欺瞒骗样样都来，学院只能倒查，结果越查问题越大。 他利用Evol之便多次篡改成绩、文书等各类资料，现怀疑其高考成绩也涉嫌伪造。 由于其造谣生事搬弄是非，外加修改成绩骗取奖学金等行为影响恶劣，学院决定开除其学籍并移交相关机构进行后续处理。 其实这人不做这些事，也是个优秀学生，只是可能没这么拔尖。 他也不帮别人作弊或者改东西，只改自己的部分，而且每次改的不多，只为了压别人一头。 要不是夏以昼诱发了他的嫉妒心，甚至不会暴露。 可惜了…… 夏以昼路过宣传栏，刻意绕开那些聚在一起讨论这件事的人。 人都是复杂的。 不能以简单的是非善恶一言蔽之。 每个人都是。 「怎么，来看我笑话？」 「不，来送送你。」 那家伙离开学校的那天，来送他的只有夏以昼。 其实他们早就该聊聊。 因为互相是对方的背面，所以有些事看得格外清楚。 「你对她又没兴趣，惹我做什么。」 「还挺有兴趣的，」对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也知道我家很有权有势吧，这位大舅子。」 「呵……」夏以昼轻笑一声，「生日没过就想过忌日？」 「——就知道你是跟我一样阴暗的人。」 那人隔空用指尖虚点他大刺刺挂在胸前的项链坠子。 「野狗套个项圈能变成家犬，假装乖顺的狼终究是狼，你meimei还真可怜。」 【54】 每到放假回家的日子夏以昼就消失得飞快，甚至还会提前至少半个月开始筹备礼物。 一开始个别女生被搭讪还有点惶恐，后来发现他是正儿八经来要链接的。 会一脸腼腆地笑着说自家meimei可能喜欢，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他是哪里买的。 你俩的假期也不是完全同步，通常不是你去车站接夏以昼，就是他来校门口等你。 相处的模式保持着那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暧昧状态。 临空市是你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所以在人前不会有任何超越兄妹范畴的举动，私下会偷摸着牵个手或者亲下嘴。 奶奶还是整天看着你们打打闹闹。 你俩成绩都不错，人际交往方面也没问题，如今没什么需要她cao心的地方。 虽然夏以昼已经开始补贴家用了，但奶奶总是让他自己多攒点，说她当年那也是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的人，哪怕现在只有退休金也是够养家的。 「我知道。」夏以昼总是笑着，说孙子给的没准花起来会更开心，奶奶听了就更乐呵了。 「奶奶你就拿着呗～」你也在边上撬边，「这样我也能跟着蹭点零花。」 「而且我快要成年啦——」你激动地搓搓手，「终于可以走性感风咯！」 「噗……」夏以昼那时刚好在喝水，水有点倒烫了。 「夏以昼你敢嘲笑我！」你隔空踢了他一脚，小熊拖鞋飞出去准确命中了他。 他再用Evol给你递回来，颤颤巍巍的，怕你砸他第二下。 走过路过的夏以昼拍拍你的脑袋，说了句，「嗯，加油！」 他鼓励的话语里并不包含多少鼓励的成分。 你下意识哼了一声。 奶奶倒是听进去了，问你要小吊带裙还是露背装，她给你买，花你哥的钱。 叫你不要跟没有审美的男人一般见识。 夏以昼这次是真呛到了。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天下太平。 当上学长后夏以昼似乎更受欢迎了，然而每个对他有意思的学妹都会被善意提醒—— 说他虽然没有女朋友，但好像有个长期暧昧对象，还有个很宠的meimei。 这种人当朋友就好，靠太近会受伤的…… 除了极个别知情者，没有人会把这件事往另一个方向去想。 比如传闻中的两个女孩子其实是你一个人。 你在临空市也是类似的情况。 你们默契地让误会保持误会。 夏以昼的成绩和各方面表现在这两年稳步提升，除了当初昙花一现地击败年级第一外，没有额外的惊世骇俗之举。 就是偶尔他表现得不那么听话，让学院有点头疼。 航天署点名这次的实习名单里要有他，结果他溜了，偷摸着回家连假都没请。 看看日子，刚好是高考这几天，联想到他meimei的年纪，硬生生熬过了那几天才给他打夺命连环call。 不得不说夏以昼做人做事还是很有一套，接电话的时候说已经在车上了，云中列车准时他就准时。 总之是无伤大雅的违规举措。 少上几天课，晚去两天实习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还是要严厉批评，罚他写个千字检讨。 结果他文笔还不错，看得老师都怜爱了。 年迈的奶奶、年幼的meimei，远在临空市的家，聚少离多但不变的亲情…… 最后教育夏以昼不许打感情牌，但也没让他重写检讨。 这混小子，投机取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