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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阿潇留下的晚饭——还早,晚饭吃得太早,晚上会饿;又望向保温柜里的二十多个麻薯——虽然那家伙说了想吃就吃吧,但是……哼!她突然想起来,冰箱里还放着段悦逢留下的冰淇淋糯米糍。于是她迈着小碎步跑进厨房,打开冰箱,看到一个个糯米糍像鹅卵石似的躺在盘子上。流歌摸出一个,拿在手里。这些糯米糍大概被冻了10分钟,外皮还是很柔软,摸起来凉凉滑滑的,像女孩子的皮肤。虽然没有味道,但是流歌猜想,被冻过的糯米糍,吃起来一定柔软又有韧性。她张开嘴,小心地咬了一口。一点清甜在舌尖上化开,好像雪花落在被露水打湿的叶片上。措不及防,毫无预兆的甜味。流歌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吃过这种糯米做的点心了。那个黑发黑眼的年轻勇者说,这是他家乡的点心,然后往她手中塞了一块圆圆的糕点。像满月一样皎洁,像少女的肌肤一样滑嫩,带着谷物的清香,柔软得像要融化在自己手里。那个味道,似乎也是这样淡淡的甜。作者有话要说: 【白银】打码打码(打码打码)18:58:49过几天又要约出去看电影我比较愁的是...如果他要和我一起吃晚饭怎么办…………………装吧我又吃不饱不装吧我怕吓到他...↑↑↑流歌原型的苦恼第21章少女,有个电话是找你的认真地回想,流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喜喜喜欢上那个被称为勇者的年轻人。可能是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好听,笑起来的眼睛好看,战斗的样子特别帅气,或者在晨光中跨上马背的姿势非常“勇者”一看就能拯救世界?然而以上全部,她都已经不记得了。关于他的记忆,最鲜亮,最清晰的,是她的舌尖记住的味道。饱满清冽的桃子,外脆里嫩的烤饼,绵软柔韧的糯米糍,沁凉冰爽的山泉水……清新的酸涩,回味的咸香,热烈的辣,细腻的甜……她还在家乡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尝起来这样有滋有味。还有褪去纱衣似的朦胧的苦之后,在口中融化的浓厚的缠绵的醇香的甘美。这个味道属于年轻的勇者悄悄塞给她的巧克力,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巧克力。流歌从回忆里拾起了这个片段。所以……他是谁?他在哪?床头的电子闹钟“嘀嘀嘀”地响了。夏天的尾巴,蝉声寥寥,隔着窗户和窗帘,这些虫子有气无力的嘶叫已经传不到小店里了。流歌睁开眼,想起那天吃到的冰淇淋糯米糍,凉凉的,甜甜的。*“后来我又吃了一勺糖——没有味道,喝了一口酱油——也没有味道……”她望向对面的阿潇,“我还以为我的味觉恢复了,结果还是老样子……”刚刚上班的点心师听她说完,勾着猫嘴笑了一下,打开冰箱,把剩下的糯米糍拿出来,一个个扔了。“……你做什么呀!”“隔夜了,不新鲜,吃了坏肚子。”理直气壮的理由。说完他架了锅,开始给流歌做早饭。流歌扁扁嘴。点心师的侧颜平静得像一幅画,纸面的,平面的,没有半点起伏。流歌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为什么他做的东西我也能吃出味道来?他也是……和你一样的人?但是他好像是刚刚认识我,我对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阿潇停下手里的事,转头望向她。“并不是每一件让你觉得奇怪的事,都与你的过去有关,”点心师说,“前世是前世,现世是现世。他本来就只是个路人,你没印象很正常,别想太多,动不动就扯到过去。”流歌噘着嘴“切”了一声:“想太多还不是因为……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点心师又笑了,嘴角弯弯。然后他弯下腰,朝流歌低了头。流歌以为他要说什么,也抬起头,凑过耳朵。——脸颊上被飞快地啄了一下。不,面前的是个人类,所以也许不能说是“啄”。……是亲吻。从被他的嘴唇触碰的地方开始,整张脸“呼”地烫了起来。流歌觉得自己的嘴巴被烙铁焊住,脑子也被焊住了,整个人烧成一团。各种杂乱的字句片段在眼前雪花似的闪过,但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罪魁祸首已经直起身,像刚才那样眉眼带笑地望着她。“你对这个有印象吗?”“……没有……”嘴唇蠕动的声音。视线太沉,抬不起来。“这就对了,”点心师若无其事地继续早餐的准备工作,“你对它没有印象,因为它和你的过去没有半点关系——在过去我也没做过,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花了十几秒想明白这中间的逻辑关系之后,流歌拔腿就逃,掉头就跑——然后被腿长手长的点心师一把揪住后领拖了回去。“跑什么,吃早饭。”早饭是糯米藕饼配芝麻豆浆,咸的。*这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流歌几乎用舌头把糯米数了一遍。她咽下最后一口豆浆的时候,汪泽急急忙忙地来上班了。“快快快,快收拾,”汪泽冲着两人喊,“一会儿托托要来玩,赶紧把店里打扫干净,一只苍蝇都别放进来!”“今天不是星期天?”流歌问。“就是星期天,所以才来啊!”店里早就干净得连颗灰都没有了。自从流歌来了之后,每天至少三遍扫除,感觉墙皮和地板都薄了一层。但既然老板这么说了,又是托托要来,还是再刮刮地板吧。于是流歌把自家店子,连同前前后后的人行道都打扫了一遍。然后她握着几支蛋糕叉,走到门口,和马路对面的门神们大眼瞪小眼。“……你在干嘛?”汪泽看她站了一会儿,忍不住问。流歌没有说话,屏息凝神,视线雷达般从面前的空气里扫过。连对面的门神都开始好奇,她这副全神戒备的样子是在做什么。“你没事的话就进来,外面热——”汪泽刚说到一半,流歌一抬手,手里的蛋糕叉像箭一样射出,牢牢钉在不远处的行道树上。“我在抓苍蝇,”流歌转过头,“你说一只苍蝇都别放进来。”汪泽一愣,走上前,看到一只绿豆大的苍蝇被蛋糕叉卡在树上——不,不是卡,是蛋糕叉正好戳穿了苍蝇的翅膀,把它钉在树上。汪泽扭头就夺了流歌手上剩下的蛋糕叉,大步回到店里,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塞给她一把半新不旧的苍蝇拍——把手上还拴了个小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