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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轻轻吁一口气,深望着她,淡然:“没事。”顾柔瞧他染血的半边俊脸,心仍隐隐作疼:“你的伤……”话音未落,国师头一垂,靠着栽在她怀里。顾柔见他阖拢双眼,顿觉天旋地转,生无可恋:“不,大宗师!”唐三在一边抱臂沉默半响,看顾柔实在哭得伤心欲绝,忍不住伸手戳了她的后背一下:“喂,他只是昏过去了……”顾柔啜泣不止:“我知道。”她只是太害怕,见到他受苦了。……金飞燕和顾柔一起护着国师,送到云来山庄里休息清理伤口。国师腹部有一道被钩镰枪的伤口,他因赶着来救顾柔,自行简单用布紧紧缠住,顾柔拆开那纱布时,只见皮rou穿破,再险一些便要肠穿肚烂,心疼得狠狠揪住,止不住掉泪。唐三倒是对着国师脸上的伤痕犯愁:“这可怎么办才好,万一破了相,老婆都不好找!”伤口清理完包扎,宝珠来上药,顺带没好气地赶人:“大宗师需要休息,你等退下吧。”顾柔踌躇不放心地朝床上望去,只见国师羽睫低垂,左脸包着纱布,面容沉静似水地安睡着。“还不走?”宝珠对顾柔很生气,要不是为了她,大宗师怎么会弄成这样!唐三暗暗拉了顾柔一把:“走吧,出去呆会儿。”两人来到前厅的花园里,天光亮着,太阳移到中天,九曲长廊边上摆着沿路一溜儿的水仙盆栽。有几盆还烂着——前天这里舒明雁跟国师的人马发生火拼,打烂了不少瓶瓶罐罐。顾柔朝走廊的梁上,壁画上望去,都有一些打斗过留下的剑痕。不知道……大宗师他究竟是过着怎样的人生。“吧嗒”,走廊下的盆栽里面混着几盆小枇杷,唐三蹲下身摘了一串,在衣角上擦擦干净,顺口问她:“你认识他多久了?”顾柔回过头来,看着他把小枇杷喂到嘴里,被酸得胡乱皱眉,噗噗乱吐皮的模样,一时疑惑。“两……两个月了吧。”她不晓得应该是从同国师初次见面的时候算起,还是从同老妖怪初次互相听到的那时候算起。两个月?唐三惊诧无比地回头,蹲在地上打量她,好像瞧着一只野生怪物。“你才认识他两个月?”“嗯,可能……三个月吧。”唐三向后一抛,枇杷扔到花圃后面的水池里,咕咚一声溅起余波,站起来:“你知不知道我认识他多久?”顾柔莫名摇摇头。“我从小认识他到大,没见过他对谁这般上心。”唐三纳了闷儿,叉腰,绕着顾柔打转转,纳闷:也不是三头六臂,也不是头上长角,小姑娘哪里来的这等魅力啊?顾柔听了,怔怔瞧了他一会儿,低下头。唐三又问:“我看你刚刚杀人的那两下子手法利索得很,你师父谁啊,说出来我看认识不认识?”顾柔摇摇头,这是秘密,不能说。唐三见她守口如瓶,没辙,另起话头道:“好吧,小姑娘,那咱们可算是自报家门认识了。我呢,金飞燕是个外号,名字叫做唐三,你可以叫我唐三。”“唐三儿?”“……”金飞燕作为杀手榜千年老大,实际是唐门三公子,人称唐三儿,他非常不喜欢这个儿字。他握拳抵在嘴唇上,轻轻咳嗽一声:“是唐三,没有儿字。”顾柔茫然:“没有儿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唐三恼,用那张红颜祸水般的脸发脾气:“你才没有……”算了,他不骂女人,虽然他确实没有儿子。顾柔仰起脸:“唐三哥,我想问你个问题。”“说。”顾柔盯住他的眼睛,心念合一,深深凝视:【你是老妖怪吗?】唐三也回看她:“小姑娘,我可听到了哦。”……夜深,国师悠悠醒转。他坐起来,不晓得自己昏迷了多久,铺着蓝绒万字纹的桌布上蜡烛烧剩小段,窗外皓月如洗。他想起自己原本是去赴约的,然后萧书生掳走了他的小姑娘,他追赶过去,和人打了一场,然后便有点模糊了。对了,他的小姑娘!她脱险了么?他想到顾柔,顾不得伤势,翻身便欲下床,引得腹部一阵扯痛。他弓下腰,坐在床畔一阵默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顾柔端着托盘进来,见状脸色一变,慌忙将药物搁到桌上,过来看他:“你怎么下床了?你要躺着休养,千万动不得。”她这两句话,原本冲口而出,纯粹发自内心,却在一瞬间撞上他欲说还休的眼神,不由得一窒。她把头低下去,转身拿东西:“喝药吧。”顾柔看着国师靠在床头,一口气把碗里的药喝干,稍觉心安,焦虑的脸色也舒缓了些。他把空碗还给顾柔,眼神灼灼地望着她。她捧着空碗,被他这么盯着,心慌意乱,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忽然他轻笑,声音凉润:“就不关心一声儿?”顾柔一怔,抬起头看他。“你的伤……”话到嘴边,撞上他噙着笑意,有些淡然无谓的神情,顾柔心思一变,改口问他:“当时他让你剁手,要是没人阻拦,你真的剁下去啊?”国师淡淡道:“怎么,感动?”顾柔咬着唇不作声。“当然……”国师一转眼,突然瞧见顾柔白皙的右手腕子上,莫名其妙多了一条红绳,上头串了三颗蜜饯糖形状的小核桃,“当然不会。”这破玩意他最认得。唐三儿,老特么喜欢用三颗糖来作为代号,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国师看着唐三的这根红绳子戴在他的小姑娘手上,感觉简直想杀人。他又想到自己为顾柔不管不顾地,可她倒好,唐三一出现,马上就扑过去跟他手牵手;国师心头犯堵,突然觉着自个贱透了,冷了俊容,口气疏离道:“你以为本座是什么人,非得为你要死要活不成。”顾柔怔怔地瞅着他:“……那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哪些。”“你倾心……”他不耐打断:“不记得了。”见她一时愕然,他心头不忍,不晓得为何,自己比她还难受,放缓了语气:“为了转移姓舒的注意力,找了些话说。”哪知道,她听见这话,瞬间转悲为喜:“所以,你一边跟我说假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告诉我真话;所以,你就是老妖怪,是不是?”他一顿,看着她。她清媚的眼里闪着希冀。“……”她凝望着国师,深情又忐忑,甜蜜又哀伤等待着:【老妖怪,是你吗?】虽然白天金飞燕的回答是那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