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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极是稳固,还似乎听见挖掘战壕的声音,想来他们是在城内地底下挖了横向地道;还有,护城河引水滇池,最近阴雨连绵,水位暴涨,不利于我军作战。我希望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轻率用兵,更不要为了我贸然出兵。我这边会好生稳住他,用铁衣假意同他谈判,你不用担心我,只管顾全大局。】这番极度诚恳的话语,听着像是忠告,更像是临终遗言,他听得心都要碎了。他的小姑娘长大了,却再也不能无忧无虑,她被沉重的命运给扼住了咽喉,他却解救不了。前所未有的无力之感包围了他,海水一般窒息。他摁住额头,长长地吐气。顾柔反过来,安慰他:【大宗师,我相信您,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第二日,顾柔将根据沈砚真所说的那几页配方交给连秋上,连秋上命药师一一核验,果然和铁衣的许多药材成分完全对应。连秋上大感惊讶,铁衣原本便是他军队致胜法宝,如今失而复得,怎能不喜?对待顾柔的态度,登时也客气三分,他立即命人撤去内间的卫士,以示对顾柔的礼遇和让步。顾柔仍然坚持不肯交出完整的铁衣配方:“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你全部的配方,你不会杀我。”连秋上双眼一眯,问道:“那依你之见,本王要如何同你做这份交易?”“你在滇池边上预备一匹快马,派人联络朝廷的军队,在二十里处接我,我乘马之时,自然会交出下半篇铁衣的配方给你。但只许你一个人来拿。”连秋上顿作冷笑,他没有这许多耐心同她周旋,露出了原本面目:“顾柔,你不说我立刻就可以杀你。”顾柔抬起头来望着他,清媚的眼睛眨了眨,很认真地道:“那样对你不划算。我的命,不重要,铁衣对你才重要,不是吗?”相比连秋上,她显然稚嫩了许多,但是说的话,却无一不中他的心事。连秋上俊目微凛,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顾柔,突然笑了起来:“啊,我忘了,你已经不是九尾了。你果然变了很多。”随即,他笑声一锐,厉声喝道:“慕容情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你服帖至此?”他靠得太近,顾柔下意识地向后退,奈何才退一步,便已经到了床边,他稍稍向前靠近,顾柔便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床沿,双手撑着床板望向他。连秋上何其老辣,他见过的女人太多,一眼便能看穿她眼底竭力隐藏的惶恐;如今他眼前的顾柔,怯懦得如一株风中摇摆的弱柳。他只单手一掌,便将她推到在床榻上。顾柔挣了又挣,然而她的饮食里头早就被下了软筋失力的药物,这会儿全身绵软,半分气力也使不出来。连秋上并不粗暴,眼神却十分挑衅,他故意将手放置在她身上,缓缓地施加压力,以暧昧的语气道:“捉你回来的是刀将军的次子刀祁,他一眼就看上了你,你要是毫无用处,本王将你赐给他做女奴。”顾柔一惊,她最害怕的事情来了,她不怕受刑,甚至不怕死亡,但是她害怕受到玷污。她下意识地想要向国师求救,然而却又意识到,这个时候呼唤他,于事无补,只会令他心乱神伤。要冷静下来,这个时候能够救她的只有自己。越是,她竭力稳住自己,尽可能不流露出恐慌的情绪,平静地对连秋上道:“王爷,我现在还活着,不是因为您让我活着,而是因为我想活着。如果您想逼死我,我也可以随时自绝经脉,只是你永远拿不到铁衣。”连秋上闻言,于一瞬间犹豫。确实,以顾柔的武功,她想死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在这里活着跟他谈条件,说明还有交易的可能。顾柔见他迟疑,显出些许从容,道:“王爷,您有您的功业尚未完成,铁衣与我对您而言,孰重孰轻,就不必我再替您作比较了罢。”连秋上对上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她说得都对。顾柔和铁衣相比微不足道,甚至,他早就做好打算,无论是否能够在她身上取得铁衣,顾柔都不能留——铁衣的配方,不容世间多一个人拥有。然而,这般平静和他谈条件的顾柔,却冷酷得让他耳目一新。他盯着她,突然从那种捉摸不透的冷艳中,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欲。占有一个女人的身心,从而得到她所有的东西,这本便是他的擅长。“顾柔,你也未免太轻忽本王了。我岂能事事由你算计?”他说罢,竟然抛却素来引以为重的风度格调,大力覆上她身。顾柔顿时惊慌失措,她奋力推拒,却受药物所限,始终无法施展拳脚功夫,只得翻过身去,拼命抓着床褥,试图从他压迫之下钻出去。连秋上本是个风月高手,他见顾柔这般容貌妩媚,姿态却又倔强清冷,兴趣大增;他这辈子做惯了等着美人投怀送抱的翩翩君子,这会也不介意换个活法,当一回豺狼虎豹,他赏玩戏弄似的抓着她一只脚踝,褪掉了她的绣鞋。顾柔像一只老鼠被猫玩弄着,每当快要逃出他的掌心,又被他抓回,连秋上故意这般看她拼死挣扎的情态,令她绝望又害怕。她想大声呼救,然而,想到大宗师那温柔情深的面孔,她绝不忍心将他也置于这份痛苦中,于是咬紧牙关,殊死抵抗,把到了嘴边的话语生生吞进去。——大宗师,救救我,我好害怕!她只觉得,她快要失去对他的忠贞了,连秋上兴趣耗尽,这会儿上手来解她裙衫,顾柔一面竭力抵抗,一面嘶叫:“别碰我,你得不到铁衣!”连秋上一僵,但他不信;只要他征服这个女人的身体,占有她的心,还愁她不将所有秘密和盘托出不成?他大手一扯,顾柔反向使力,竟然生生地将她一截袖子给撕了下来。雪白凝脂的肌肤暴露在外,本是诱人至极,然而他见到顾柔手腕上戴着一件金丝玉手串,如遭雷击,顿时遍体冰凉,脸上神情僵硬得如同一具苍白的死尸。这个手串……连秋上怔然半响,下意识地撩起衣袖。在他的左手手腕上,也带着一件一模一样的金丝玉手串。他被彻底震住了,在顾柔细细的颤抖呜咽声中,他立起来,只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个手钏,是他从未谋面的生母留给他唯一的信物,离开云南入京之时,父王给他带在身边,道:“此物原是一对,虽然你娘亲已无音讯,但若有朝一日见的面,也好有个相认的凭证。”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关于娘亲的消息,这成了他心底的执念,随着父王的死,被深深埋藏,已然不抱任何希冀。宫苑走廊外,细雨淋漓,鲜红的茶花在雨中竞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