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书屋 - 经典小说 - 试谋未遂在线阅读 - 第146章

第146章

    杨牧又低声道:“你的新雇主还挺关心你的。”

    他只是“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些别的。

    其实无论作为朋友还是作为患者,他都该告诉杨牧,这位传说中的现任雇主究竟是谁,但碍于钟期的前车之鉴,他没办法再向第二个人开口。

    ……

    他出门时盛闵行还没起床,来这么多电话该是起床以后发现他不在家。

    而他接起电话后的“晚点再说”,竟然也忘记了,一晚就晚到了十点多。

    不会……

    他开了机,果然,那只属于一个人的未接电话铺天而来,砸得他晕头转向。

    手机甚至还为此卡顿了三分钟。

    等到不卡了,盛闵行打来的电话又占据了他满屏的界面。

    这人是不是在他手机里装了监控,怎么一开机就能被看见?

    他胡乱想着,还打了个小小的寒战。

    但很快他发现不是,因为盛闵行上一通电话在五分钟前,再上一通在十分钟前。

    ——也就是说,这人每隔五分钟就给他打一个电话,管他接不接,这人只管不停地打。

    沈渡津想到盛闵行将手机拿在手上,盯着数字时钟给他打电话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于是他笑着接起,又笑着开口:“盛先生找我有什么急事?”

    “你去哪儿了?”盛闵行语气不好地问,语气里不仅是焦急,更多的是愤怒。

    是很不好的那种,像是下一秒就要张嘴吃人。

    沈渡津被惊了一下,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反应。

    他原本以为盛闵行最多是着急,或许还会调笑他翘班,完全没料到他会是想张口骂人。

    外面日头正好,打在身上暖融融的。

    那点出门时的好心情稍微沉下去些。

    沈渡津:“你干什么?”

    电话那头稍稍平静了些,但还能听到刻意压制过的喘气声。

    盛闵行还在生气。

    他得出这么个结论。

    盛闵行继续问他:“去哪儿了?”

    “我有点事。”他不想说来复诊的事。

    谁知盛闵行听不出来,继续追问他:“什么事?”

    “我自己的事。”沈渡津继续和他僵持着。

    盛闵行混迹于各种交际圈多年的人,他不信盛闵行会听不出来他不想提。

    那头突然静默,许久传来深呼吸了好几口的气声,然后道:“好,我不问你了,你帮我找份合同,就在我书房里,应该是书桌左边第二或者第三个抽屉。”

    原来是因为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盛闵行追得这么急做什么。

    住进盛家这么些天,他刚来时还有些眼花缭乱,被复杂的地形弄得晕头转向,甚至第一天晚上起夜时还找不着卫生间的具体位置。

    现在其实也还好,总归来来去去这么一片地方,沈俞那偌大的学校他都能走着走着就熟悉,更何况盛闵行的家。

    沈渡津:“很急着用吗?”

    “还好,下午要用,提早些拿到比较放心。”

    “那我回去给你找找。”盛闵行让他帮忙拿东西也不是第一次了。

    “还没回到?”

    沈渡津拖延着时间,另一只手在门上输着密码:“很快,马上,就现在,已经到家门口了。”

    “赶紧回去。”盛闵行催促着他,话里听不出感情。

    这会儿接到沈渡津的电话才觉得刚才的自己有多荒谬。

    “知道了。”沈渡津摁下最后的*号键。

    “开门成功”的电子音传入话筒里,盛闵行松了口气:“找到合同之后就好好工作,我会不定时查岗的。”

    他听到话筒那头传来一声闷响,猜测是沈渡津把他放在了鞋柜上:“就这样,挂了啊——”

    “等等,”沈渡津及时叫住他:“还是像上次那样,我把东西找出来以后放在客厅茶几上,你叫人来取吗?”

    “嗯,陈瀚没你熟悉那边的环境,经常找不到东西,还几次三番要打电话回来问我。”盛闵行语气听起来就很头疼。

    陈瀚是跟了盛闵行很多年的助理,工作态度与能力无可挑剔,这种低级的错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可沈渡津没听出这句话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简单应下便挂了机。

    后来许久后他才幡然醒悟,哪里是陈瀚工作不细致像只大头虾,只是这里不曾是盛闵行的常居住所,来得少而已。

    第77章 真相

    挂掉电话,盛闵行放下手中早已熄屏的手机,重重地摁了摁眉心,却完全放松不下来。

    他最近总像只惊弓之鸟。

    这种状态是从沈渡津搬进来后才开始出现的。

    刚开始时,他不予理睬,觉得只是偶然事件,最近却变得越发严重。

    刚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起床洗漱完毕,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没从楼梯转角的缝隙间看见在厨房准备早餐的沈渡津。

    走到花园里,也没看见浇水松土的沈渡津。

    狗屋传来一阵阵吠叫声,是那两只狗崽子起床了,只凭声音就知道沈渡津肯定也不在那儿。

    因为沈渡津不知给那俩下了什么迷魂药,只要这人在场,它们就不会叫得这么凶猛,顶多就是呜呜撒两句娇。

    他心中警铃大作,迅速冲上三楼的玻璃花房,果然人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