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口干舌燥

    跟着邓屿来到了住处后，戚娩才发现，其实他们的状况比她想的好多了。

    前厅是一个店面，后院，才是他们的住处。

    三室一厅的规格，看起来比寻常人家都要体面许多。

    坐下后，戚娩等着邓唯唯从某个房间出现。

    不过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却是见邓屿拎着医药箱走过来。

    她微微惊讶了一瞬，开口道谢。

    不过她没能接过，因为男人绕开了她的手，准备亲自给她上药。

    “不用了邓先生，一点小擦伤而已，我可以的。”

    闻言，邓屿继续着，头也不抬：“唯唯也经常磕磕碰碰，别看她只呆在家里，小孩子会有的小伤，她是一个不少。”

    男人的口吻带上了无奈的宠溺，似是回忆，似是感叹。

    戚娩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也笑：“唯唯还小，成长中哪有一帆风顺的。”

    “嗯。”

    邓屿看着她虚搭在膝上的手，略作停顿，便十分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腕，翻过来正面查看。

    看他的动作，很是熟稔，倒是真将她当做邓唯唯这样的小朋友一样对待。

    戚娩原本想缩回的意愿硬生生忍住，劝自己，人家是在好心帮她。

    两人之间沉默着，只余邓屿在低头认真地帮她擦拭消毒上药。

    戚娩借着男人低头的时间，终于敢抬眸认真看他。

    微低的眉眼，额前的碎发散落着，几乎要盖住眉眼，他眼神认真，心无旁骛。

    两人挨得很近，戚娩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衣物清洗后的味道。

    很清爽，恰如此人。

    戚娩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神，刚想收回视线，便见男人的眸直直地抬起，恰好捕捉到她的。

    她眼睫颤了颤，连忙移走视线，手指更加不自然地捏紧。

    邓屿帮她贴上创可贴后，几不可察地挑了挑唇，没说什么。

    两人正沉默着，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小丫头探出一个小脑袋，还不及门把手的位置。

    “唯唯，过来，戚老师来看你了。”

    邓屿扬声招手，后者扒着门边，犹豫了一会儿，迈着小碎步跑进了他怀里。

    他熟练地将人拎到腿上坐着，给小丫头理了理微乱的睡衣后，又开口：“戚老师看你没去学校，特地看看你，唯唯开心么？”

    闻言，邓唯唯似懂非懂地抬眸瞧他，像是在努力理解他的话，顿了顿，又窝在他怀里看戚娩。

    戚娩见小丫头这副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伸出双手，朝着邓唯唯的方向道：“唯唯，来老师怀里好不好呀，老师给你带了糖，要不要尝一尝？”

    女孩的神色认真极了，弯弯的眉眼中尽是对孩子的喜爱和呵护。

    邓唯唯含着自己的食指，嘴边动了动，又抬眸看邓屿。

    邓屿知道她这是愿意的信号，于是鼓励：“唯唯伸手，这样才能去老师怀里。”

    为了方便，戚娩甚至挪动了一下位置，一臂之间，便能触碰到。

    闻言，邓唯唯终于不再犹豫，抿着嘴巴探出小手，勾着戚娩的脖子坐了过去。

    看到她愿意亲近戚娩，邓屿松了口气，看向戚娩的视线更加胶着。

    他有预感，错过了戚娩，对邓唯唯的成长一定是一个损失。

    不过在邓唯唯面前，他没提昨天的事情，只定定地盯着二人的相处。

    戚娩从包包里拿出糖果，小小的一颗，既能解馋又不会太过量。

    她剥好了送到邓唯唯唇边，看着小丫头张口吃下时，对着她露出了丝丝笑意。

    戚娩不免勾唇，爱怜地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尖：“唯唯真乖。”

    听到老师的夸赞，邓唯唯舔着唇害羞极了，她没说话，只是依赖性地靠在老师的身前，像依赖邓屿一样依赖着戚娩。

    此时的戚娩虽然只是一个刚刚毕业工作的人，但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温婉和柔意，却是很真实的。

    她真的很喜欢邓唯唯。

    邓屿眉眼放松了许多，上午的倦意以及对邓唯唯的无奈也消散了不少。

    目光中，女孩一边观察着邓唯唯的反应，一边无意识地勾起耳边的碎发，露出小巧白皙的耳朵，以及颈侧细嫩的肌肤。

    只一眼，邓屿不由得低咳一声，借着端杯子喝水转移了视线。

    莫名的口干舌燥。

    邓屿眯眼，可能是上午太累了吧。

    听到他的声音，戚娩这才回神似的，轻拍着邓唯唯的后背，和他聊天。

    “邓先生，昨天您的提议我认真地思考了，我今天来，一是来看唯唯，二来，是给您一个答复。”

    闻言，邓屿抿唇，动作缓慢地放下杯子。

    听到她是来给答复的，思绪都僵硬了不少。

    答应或是不答应，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但是对于邓屿和小丫头来说，却莫名重要。

    “嗯，你说。”

    邓屿摩挲着杯身，他眼眸望着桌面，静静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