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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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途坐在办公室里郁闷了很久,他一直在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但始终不能得出一个结果,直到下课铃响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太阳都快落山了。 于是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办公室,便准备下班了。临出校门前,他询问了一下纯子的去向,本想和纯子一起回家,却发现纯子已经离开了学校,也许是她认为自己还在和校长争论,所以先走了。 总不能是因为...她也怀疑自己和卡蜜拉有一腿吧...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是被气走了? 肖途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禁有些焦虑了起来。他想深呼吸,想看看路上的风景舒缓情绪,结果却看到了废墟一般的街道,看到了被烧焦的门店,于是心情愈发糟糕了起来。 此时的东京正处于被美军轰炸后的光景,虽然已经时隔两个月,但东京根本无力恢复建设。 之前美军为了报珍珠港的仇,对东京实施了旷日久远的轰炸,仅1945年的三次轰炸行动就摧毁了东京50%的建筑,而且用的都是燃烧弹。 霓虹国的侵略战争本就是赌国运,打的是和德意志一样的全面战争。所谓全面战争,就是几乎停止工农业的发展,集合全部民力发展军事,一旦军事失败,那么便是国之将亡。 而二战后期的霓虹国其实早就无力负担战争,只有被军国主义欺骗的百姓还在叫嚣着“玉碎”。 焦枯的断壁残垣,被微风轻轻刮下黑色的灰烬,飘荡在半空中自肖途眼前划过。 曾经因高温炙烤而龟裂的路面,至今仍未修好,让本就有腿伤的肖途行走不便。 街边的路人有的形容枯槁,显然是许久未曾填饱过肚子,所以营养不良。有的形似癫狂,在那大声嚷嚷着什么“我们被骗了”“投降了”“结束了”之类的话。有的则是干脆睡在路中间,脏兮兮的西服似乎在诉讼他辉煌的曾经,但不停颤抖的眼皮和滴泪的眼角却在昭示惨淡的现在。 肖途看到这些不禁摇了摇头,他不想评论什么,毕竟霓虹是真的活该。而就在他准备忽略眼前的悲凉景象,一边发呆一边回家时,一名衣衫褴褛的矮小中年霓虹人来到了他的身侧。 “先生...您穿的这么好...家境肯定很不错吧...请问您可以施舍我一点钱...让我填填肚子吗?” 矮小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碎成了布片和布条拼接的织物,黑漆漆的双手和枯瘦的胳膊裸露在外,脏兮兮的脚上耷拉着已经“吐舌头”的破布鞋,此时正用无神且空洞的眼神望着肖途,语气绵软无力。 “我没带零钱。”肖途皱了皱眉,没好气的答道。 虽然他们可怜但也可恨,而且说起可怜,自己其实也没比他们好哪去。 “先生...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只用给我20日元我就满足了...” “我以前是学校附近的商铺老板...生意很不错家境也很好...儿子也参军去苏俄为国效力了...但战争摧毁了我的超市和家...我的儿子已经半年没有回信...我的妻子也自杀了...” 矮小中年男人想伸手去拉肖途的衣袖,但又担心手太脏惹肖途不开心,于是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而这番话则是让肖途听完直抽嘴角,因为他知道这男人的儿子估计已经没了,因为苏俄对待战俘可不友好。而且超市估计也得不到补偿,因为战后的霓虹只扶植新兴电子产业和工业,根本不管普通百姓的。 唉...他这样能怪谁呢? 肖途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衣兜。但就在他摸衣兜之时,身侧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你...你是以前东帝大学的那名学生?” 一道女声忽然传入肖途的耳朵,他扭头一瞧,竟是一名有些姿色的少妇,不过看样貌似乎即将步入中年,而且和服虽然整洁,却隐隐可以看到补丁和脱线。 “嗯?你认识我?”肖途停下了动作,反问道。 “当然...我那时候还听过你在町里办的‘妇女觉醒’演讲呢~你那时候可帅了,街坊的女人们每天都议论你,喜欢你呢...” 少妇笑了笑,言语间还不经意的理了理鬓角,对肖途目送秋波,似有搔首弄姿的意味。 “啊对,那时候你们东帝大学每天都有学生组织大家学习‘东亚共荣’理念,鼓励大家参军报国呢!我的儿子就是听了你们的话...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认为你们很了不起,是进步青年!” 一旁的矮小中年男人突然附和了起来,似乎是在帮衬少妇。 肖途听完并没有急着答复,而是悄悄的观察了下二人,因为他发现矮小男人似乎对少妇眨了眨眼,而少妇虽然在笑,却难掩其中苦涩。 这两个人有关系? “哈哈,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足挂齿。jiejie找我有什么事吗?”肖途将心思暂且按下不表,只是不接少妇的话茬单刀直入的问道。 “呃...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介意来我家坐一坐吗?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路上不太安全...” 少妇目光闪烁,似有不甘的悄悄瞄了中年男人一眼,在看到中年男人皱眉以后不由抿了抿唇,眼神略一黯淡,随即便一边柔媚的笑着,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却“一不小心”露出了胸前的一抹白皙。 看到这里,肖途不禁冷笑了一下。 “不用了,我有一个年轻貌美的未婚妻,她还在等我回家。”肖途摆了摆手,拒绝了少妇的“好意”。 拒绝完后,肖途面无表情的掏了掏衣兜,摸出了50日元,递给了旁边的矮小中年男人。 “这50日元给你了,替我去这位jiejie家‘做客’。” “谢...谢谢!太感谢你了!你真的是一个大善人!东帝大学出来的人果然都是人杰!” 矮小中年男人接过钱后,立马便开始半句鞠小躬,整句鞠大躬,而旁边的少妇则是轻叹了口气,但眼里却浮过一丝侥幸。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这位jiejie。”肖途冷着脸,眼底满是对矮小中年男人的不屑。 说完,他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但还没走几步他忽然顿了顿身形,扭头回望了下这一男一女。 只见男人仍然在鞠躬,而女人则是冷漠的看着男人,眼里既冰冷又悲戚。 于是肖途又冷然的留下了一段话:“不要让我再看到她邀请别人做客,你是男人,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的妻子?你配吗?你配鞠躬吗?这钱是你赚的吗?” 说完,他朝路边吐了口唾沫,接着一瘸一拐的朝远方走去。 而男人则是忽然僵住了,鞠下的躬不知怎的再也抬不起来。女人听完眼圈忽然泛红,但却只能咬着下唇无助的看着男人,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