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楚楚可怜
37 楚楚可怜
沈梨白向来是不怕惹麻烦的人,她秉持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的人生宗旨。 什么货色,敢动她的男人? 她坐在派出所调解室的椅子上,背往后靠,架着二郎腿,对面是闹事的狗主人,她一副不屑轻蔑的表情。 了解过来龙去脉,因没造成什么严重影响,警察只是教育了一番两方。 “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好好解决,两个人今天都冲动了。” “尤其是你啊,他是聋人,本身在社会里处于弱势群体一方,你歧视人家,出言不逊,还动手动脚,有理也变得理亏了。” 男人不想认错,奈何被警察强硬的眼神压制,不得已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不该。” “以后再碰到残障人士,你还欺辱别人吗?” “不敢了不敢了。” 警察让他们互相道个歉,这事就了了。 男人对时杳鞠了一躬,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样子是做了。 沈梨白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说对不起,梗着脖子,不肯开口。 时杳在旁边,稍微扯了她的衣角一下,又碰了碰她的手,恳求地看着她,无声地劝。 她若真被惹毛,是软硬不吃,但也分人,莫名就心软了。 警察叩了叩桌子,说:“你男朋友也是为你好,你还小,要是真闹大了,留个档案,多影响前途。” 她没辙,瓮声瓮气说了句不好意思。 出了派出所,沈梨白把时杳拨到身后,冲男人说:“你是不是碰瓷,去找宠物医院检查,出了结果自有分晓。你再敢找他麻烦,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吃亏。” 这姑娘年纪不大,人挺狠,男人啐了一口,走了。 折腾几个小时,天都快黑了。 时杳带她去吃晚饭。 路上,沈梨白想牵他,哪想被他躲开了。 她心情本就不好,险些发火,在他捧起她的手时,打字问她“痛吗”时,又哑火了。 之前扇人用力,震得手心发麻,一片通红,不比那男人受的痛轻。 当时太突然,没人注意到她过来,自然也没人阻拦她。 沈梨白扁着嘴,“好痛,你帮我吹吹。” 委屈不是真委屈,这招拿捏她爸屡试不爽,要钱还是别的要求,没有不答应的。 她眉心微蹙,眼睛耷拉着,唇角下撇,装楚楚可怜装得有九成九像,足以迷惑所有人。 ——如果不知道她不久前,才气势汹汹地扇过一个体重起码是她两倍的男人的话。 时杳偏就对她没办法,低头,轻吻了几下她的手心。 羽毛扫过一般,她顿时笑开了,“好痒。”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天色已经晚了,得让这位大小姐吃饱饭。 沈梨白胃口一般,虽然他点的都是她爱吃的。碗里饭菜没动几口,捏着吸管,漫不经心地喝柠檬冰红茶。 他拿来她的碗,吃完她剩的,其他菜打包。 她说:“你家里不是挺有钱的么,干吗这么节约?” 他摇头,打字说:他们的是他们的。 “那你投给林绍清的钱哪来的?” 时杳:以前攒的零花钱。现在没有了。 “你跟你父母决裂了?” 他也摇头,解释:成年之后我就独立了,不靠家里。 和于嘉怡说的一样。 他现在有医院的分红,还有薪水,生活无忧,但也不太富裕就是了。 但沈梨白不免会想,假如他没聋,有那样的家庭背景,他的未来人生该是很意气风发的。 反正不会是现在这样,随便一个野猪都能欺负到他头上。 她问完了,该到他了。 时杳:你没成年,为什么瞒着我? 派出所需要登记身份信息,他才知道,她没满十八。警察对她从宽处理,也有这部分原因。 沈梨白说:“你又没问过我。” 他语塞。 她表现得太大胆了,何况又即将升上大学,他没想到,她十八岁生日在冬天。 “就差几个月而已。”她满无所谓。 时杳:可我已经二十五了。我是男人,如果事先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发生性关系。 “成不成年很重要吗?” 他点头,说:假如我是你父亲,我一定十分痛恨这个不珍惜我女儿的男人。 “你还想当我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