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小醋怡情
52 小醋怡情
沈梨白对上时杳的目光,唇角几不可察地上扬。 她向他招手,像公主招服侍奴仆那样,她高高在上,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单看她这副矜贵的样子,绝对联想不到,过不了多久,她会被男人cao到yin荡得流水不止。 时杳越走越近,她的视线也越抬越高。 她一手托着下巴,另只手摊开,“我的生日礼物呢?”那么理所当然的口吻。 他将一只毛绒小狗放在她掌心。 不到拳头大,她东看西瞧,也没发现特别之处,顶多是做得逼真了些。 沈梨白撇撇嘴,不满:“你就算不想送,也别拿个地摊货敷衍我吧。” 他指指小狗脖上挂的那块金色小牌。 “黄金的?” 他点头,打字说:去庙里找老僧开过光,保平安的。 “原来你信这个?” 当初他在病床上昏迷数日,父母想尽各种办法,现代医疗,求神拜佛。幸运的是,他没死,可也向死神付出了代价,他永远听不见声音了。 谈不上信仰,但在意外发生前,唯一的精神寄托,只有这个。 或许是因为他亲身经历过事故,他格外敏感。难怪以前她回学校,他总那么紧张,她还当他小题大做。 沈梨白又看了看那只小狗,憨态可掬,又举起来,对比着他的脸。 “嗯,挺像你的。” 金不金,钻不钻的,她倒没那么稀罕,哪有他跪在蒲团上,为她虔诚祷告来的珍贵? 她既已收下礼物,时杳转身要走。她手快,拽住他。 他轻轻拂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往别墅内扫了一圈,抿了抿唇。 许多打扮时兴的男男女女,有的向他投来探究的视线,大抵在猜,他们行为举止这么亲昵,是什么关系。 也有芒针一样,带着敌意的目光,仿佛是抢了他的意中人。 在这么多她的朋友、同学面前,他不想打手语,也许是自卑心理作祟。 ——他们会想,他这样的残障人士,凭什么配沈梨白。 他轻轻地摇头,示意她别留他。 沈梨白双臂环胸,瞳仁在光照下像彩色琉璃,“不是说要追我?就这么追的?” 他顿住。 她继续说:“今天不经我允许,敢踏出这个门,你就再别出现在我面前。” 很强硬的威胁,表情也似在说:今天是我生日,你敢走一个试试? 时杳并不惧怕人群,一座城市这么大,大部分人不会关心,路过的人是不是耳聋,抑或是有别的残缺。 但这里不一样。 沈梨白作为今天的主角,深受瞩目,而他出现在她身边,突兀又引人好奇。 躲在一边看戏的谭玮,顿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他也被沈梨白拿捏得太死了,我们男人的骨气呢?尊严呢?” 杜茹觑他,“这番话从你口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不知道是谁,去年当舔狗,那叫一个殷勤,结果被人骗炮,再一脚甩了;哦,还有…… “停!”他阻止她继续细数他的悲催遭遇,“真会戳人肺管子啊你。” 她幸灾乐祸,“活该。” 正说着,沈梨白把人带过来,“介绍一下,时杳。” 就这样?谭玮冲她挤眉弄眼。 岂料她却假装看不懂,“眼皮抽筋了?” 他翻了个白眼。 时杳伸出右手。 他是那种五官周正的,传统东方审美的长相,可以说不喜欢这种类型,但绝对没人否认得了,他是帅的。 跟谭玮这种纨绔子弟不同,他气质沉稳内敛,一看就知,他有强大的精神内核。 和刚刚那个,垂着眉眼,对沈梨白言听计从的人,完全不似同一个人。 对方迟迟没回应,但他神色依然很平静,手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谭玮不懂,这人是太讲礼数,还是太老古板。又不是正式场合,搞什么绅士握手这一套。 但他还是握了,毕竟是沈梨白的人,得给面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对方用了力,稍纵即逝,又松开了。 沈梨白眼观鼻鼻观心,知道时杳憋着醋意,但发不出来。 无论是冲她还是冲谭玮。 吃呗,小醋怡情,多吃点。 后来有别的男生来送她礼物,她含着笑,一一收下,也会微倾酒杯,和他们的相碰,再饮入喉。 虽然始终保持着距离,但时杳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目。 他很了解她,这就是一出不太高明的戏,刻意做给他看的,叫他明白:她不是非他不可,他和这些人,没什么差别。 不,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哪怕她对旁人言笑晏晏,也只有他见过,她躺在身下面色潮红地叫床的模样。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