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书屋 - 言情小说 - 升官发财死后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一下子醒了,殿里的宫人也慌乱着到找龙袍帮她更衣,岂料收拾停当,刚一踏出殿门,又有太监来,这次比刚刚叫得更急——

“陛下、陛下!”

“又怎么了?山阳关挡不住了?”

“不、山阳关大捷!大捷啊!聂太保率军奇袭山阳关,西秦十万大军有进无出啊!”

……什么什么?

其实还没怎么睡醒的殷函觉得她被逗了,接着又是一连串炸人的消息把她轰得晕头转向。

“吊祭臬阳公的王公大臣差点被围杀了,好在雁云卫来得快把人都救回来了!”

“这两月来东沧侯竟是西秦人假扮的!”

“臬阳公没死!”

殷函一脸懵逼地到了御书房,见到陆栖鸾在那儿在等着她,帝王仪态险些没崩住。

“陛下恕罪,臣回来了。”

陆栖鸾一躬到底,起身时,见殷函沉着脸,让周围的太监宫女滚出去,眼看着要发雷霆之怒时,伸出手——

“你懂的。”

哦,好吧。

陆栖鸾一肚子解释没来得及说,只能走过去,把殷函抱起来转了个圈儿。

殷函顿时被哄住了,叉腰道:“朕就知道这是真货,假货都多久没抱朕了,呸。”

坤临女帝殷函,字玺心,年十二……得哄。

陆栖鸾无奈,好生哄了一阵,又把这段时日种种解释了一遍,道:“……今次之变,可知朝野内外仍有易门势力做手,怕的是先前宋相退隐之时,还有所变故,此事当从长计议,当务之急,乃是西秦南亭延王在东楚生死不明,待这消息传回西秦,尤其是西秦蜀王赫连霄,便会以此为名,重开战端。”

“按你的话说,眼下只是避免了京城崩解,我东楚虽不怕西秦进犯,但难保易门不会在背后作梗。”殷函唏嘘不已,“说来聂言也是吓到朕了,能瞒过所有人奔袭山阳关,让十万秦兵被三万士卒埋了,这下朕倒是要看看朝中那些个只会耍嘴的老泼皮怎么说。”

陆栖鸾道:“秦人如虎狼,此回失利,必会寻隙再战,我怕边关也被易门渗透,将领不值得信任。陛下不妨降旨,令聂言接掌边军,坐镇边疆三关以挡蜀王,易门定然想不到。”

“好,只是听说那蜀王单封地便拥兵二十万,麾下亦有善战之将,陆师可有计策?”

陆栖鸾略一沉吟,道:“听鸿胪寺的大臣门说秦皇近两年一直抱恙,国内又不是急需劫掠,如此出兵无益,我看西秦此次发兵时机古怪,若想四两拨千斤,还需得从内部着手。”

“陆师可有东风?”

“臣没有东风,但东风已然自来了。”

……

杳杳寒鸦掠枯枝,满城娆色的金桂在一场夜雨后便被雨打风吹去,晨起推窗望去,恍然已深秋。

“……这两个月还当陆侯不来了,那黄纸便给了先前来的客人。”

“竟比我早来。”

城西的谢家门庭,一脉清净,门前洒扫的仆人算着日子,又到了廿九,便早早开了府门,等着人来洒扫。

仆人知道那位贵人是不能去这府中原主人的墓前拜祭的,若是去了,少不得又要受朝野质疑,是以每隔一段时日,便备好了拜祭之物,等着她来上门。

陆栖鸾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密信,抬步往谢府深处走去。她已熟悉这段路,走至小祠堂前时,特意摘去了新栽木棉上的黄叶。

那是她夏初的时候亲手栽的,如今已立住了根,想来等到她白发之时,便能看见这木棉亭亭如盖,给谢家祠堂留三分阴凉。

端详半晌,陆栖鸾嗅见祠堂里有燃香溢出,便放轻了脚步走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自己想见的人。

“诺之,果真是你。”她久未唤这人的名字,本应有些疏离,又或是因谢府的氛围太过于清淡温和,自然而然便熟稔起来了。

陈望烧尽了手上的黄纸,见了她,亦如她一般平和。

“久违了。”

余光扫过祭台上的牌位,陆栖鸾道:“起初见你,还当你为西秦作伥去了,本以为下一回相见要到两国对阵之前,未曾想到你竟有心来此拜祭。”

陈望淡淡道:“先前人在西秦权贵身畔虚与委蛇,未能赶得上吊祭谢公,是以此次便想来顺道为之。”

陆栖鸾微微恍惚:“天下之文人都在骂他欺世,你来此是为何呢?”

陈望道:“所谓诗以言志,谢公纵然多有污名,笔下文章却是骗不得人的。昔年我未经人世波折前,欲为官之心,便是想有朝一日得证谢公沧海之志,为东楚守业开疆。”

心底深处的隐痛发作起来,陆栖鸾道:“若无这世道波折,若无他以身证道,得你与他联手治这山河,又岂能让妖孽猖狂。”

陈望转眸看向她:“谢公既有心托付山河,必有他之道理。如今方知,你肩上所担起山河,不比男儿轻上半分,我为当年之轻慢道歉,望你谅解。”

陆栖鸾拱手长揖:“你我昔日种种,恩怨已两清,今后若同感谢公遗志,望君助我。”

她知道,若不是有此意,陈望不会来找她相谈,只是这个所谓助她,必是凶险难当,非常人能助。

陈望道:“你想我如何助你?”

“你一人在西秦难得立身,我不求你牺身,只想你借机夺蜀王军权,成西秦股肱之臣,消弭战祸,予我内治之机。”

第131章蛇蝎心肠

“……蜀王赫连霄,昔年因遭宗族排挤构陷,濒死之时得南亭延王相助得以继承蜀王之位,常言南王待他恩同再造,国中谣传他思慕郡主一事,想必也是刻意传出,为的是让他主战之缘由更为合理。喜欢网就上。此次若南王死于东楚境内,赫连霄势必要举兵全面攻楚。”

“山阳关一战乃是奇袭,蜀王性烈,绝不会因首战失利而收敛兵锋。依诺之看,该当如何做?”

陈望精于权术,想得比陆栖鸾更狠一些,道:“山阳关失利不是小事,依我看不妨效仿易门从内瓦解的路子,将个中细节透露给西秦朝中与蜀王敌对之人,断他续战之能。接着就要让蜀王再吞一败,我要在此时坐上他军师之位。”

陆栖鸾道:“你乃东楚人,做幕僚已是顶了天,做军师未免太难了,蜀王要如何信重于你?”

陈望道:“我需要南王的遗体,伪作被东楚追杀,将之带回给蜀王,之后要如何取信于他,自然在我口舌之间。”

“……一定要遗体?”

陈望道:“以易门之能,活人会坏事。”

复杂的心绪一闪而过,只是虽有可惜,却不足以撼动心志。

“我不愿亵渎敌手遗体,但既然是送归他出生之地,我会尽力而为之,此事交我。”

商议事定,陈望便拱手意欲离去。

“诺之,世间为家国之人,有立于天光之下者如我,也有蛰于林暗之深者如你,我代生民谢你。”

陈望笑了笑,摇头道:“立于天光之下者,虽荣华加身,却要历经雨打风吹、世人诽谤,也许如我一般处于暗处反而强上许多。此番回楚,知你我虽殊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