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最好的猫咪会帮你写作业

    1.

    在作业上，达米安不会惯着迪克。他知道理查德有能力完成，只是没耐心，所以不会像德雷克或者陶德提供帮助......大多数的时候不会。

    现在显然脱离「大多数」的时候。达米安心想。

    如果情况允许，他会捏着眉心舒缓压力。但他的手掌除了舒展跟缩在一起以外很难做到其他手势。

    ......这也是为什么他猜拳会输的原因。

    ——达米安现在是一只黑猫。一只非常庞大且肌rou结实的黑猫。大概有半个理查德那么大。

    2.

    迪克抱着达米安坐在地毯上。严格来说不算抱着，他只是环住达米安。为了不压扁迪克，达米安坐的很挺，尾巴垂在两腿之间，脚直直的伸着，手摆在迪克的手腕上，看起来有点诡异。

    达米安不想看到理查德因为「被猫压到骨折」这种愚蠢的理由进医院，所以体贴的坐的像个人。

    如果是德雷克或陶德试图环住他，达米安会斟酌他的体贴——在把人压进普通病房和加护病房之间摇摆不定。

    昨天夜巡遇到的半吊子魔法师施予的魔法是不完整的，除了延迟发作，魔法只是让他变成一只体型不正常的黑猫，没有改变他的体重也没有改变他的思考能力，它甚至没办法维持24小时，最多到今晚就会自动解除。

    达米安叹了口气，为没变成一只真正的猫感到遗憾。因为如果变成一只真正的猫，他就不用跟理查德猜拳，输了还要帮他写作业。

    不过变成猫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当理查德用脸颊蹭他的头顶，他的耳朵会忍不住抖动。手挠挠他的下巴，喉咙会发出呼噜声。揉揉肚皮会想往后仰，躺在理查德身上——

    达米安意识到自己被动物本能支配，整只猫僵住了，几秒后烦躁的甩甩尾巴，恢复挺拔的坐姿。

    「......理查德。」他轻轻拍掉迪克挠下巴的手，「你确定要让一只猫帮你写作业？」

    「严格来说你不是猫，只是变成猫。」

    迪克纠正他的用词，改握住手掌。男孩捏了捏对方柔软的掌心，丝毫不怕大猫发出警告的嘶嘶声。他确信达米安不会挠他，他只是看起来很凶。

    「看，达米！」迪克兴奋的把猫掌举到他面前，「你的rou垫是黑色的！」

    达米安沉默的盯着自己的rou垫。

    这东西在适当的力道下能踏断理查德的肋骨，藏在毛发下的爪子能划破理查德的喉咙。只要他放松身体往后靠，男孩马上会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他完全可以杀死他，或者用这些威胁他好让他放开自己。

    但达米安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皱了皱鼻子，白色胡须抖了抖，「......TT，看到了。」

    为什么不是粉色？达米安在心里嘀咕。

    迪克递给他一只笔，用快乐的语气说：「来吧达米，写完作业我们可以去玩游戏！——你想去吊灯上待着吗？」

    达米安确定如果他这么做，潘尼沃斯会禁止他接下来的点心，这时间可能会长达一个月。

    「我想客厅还不需要整修。」他说。

    而且你也抱不动我。达米安在心里补充。这大概是不幸中的大幸，他不用被理查德抱来抱去。大猫咪认命地用猫掌握住笔——这很困难。他确定待会写出来的字不会很好看。另一只猫掌按住桌上的作业，「只有这个？」

    迪克摇摇头，又从桌子旁拿出一小叠，有纸张也有书本。虽然都很薄，但数量非常可观。

    达米安看着那叠作业沉默了。

    「......为什么这么多？」

    「连续假期。这些都是B出的作业。」迪克撇嘴，忍不住抱怨，「我确定他就是想把我踢出巡逻。学校作业我早就写完了，他听我说完后就出了这堆该死的——」

    「注意语言，理查德。」

    「——为什么你要学他说话？他就是针对我！」男孩拿了最上面的那张试卷，啪的一下放到达米安面前，「我问过提姆了，这些根本不是我这个年级在学的！」

    达米安粗略地扫了一下。嗯，这是大学以上的内容。

    如果是语文类，达米安还能理解父亲希望理查德多学习，毕竟理查德在语文这块成绩有待加强。但，企业管理？

    ——父亲还没放弃让理查德退出巡逻。达米安心想。他改用实质行动阻止理查德夜巡。非常聪明。

    「我才四年级！」九岁的迪克喊道，「他这样是不对的！」

    达米安点头，确实不对。

    「我会跟父亲谈谈。」他说。

    毕竟这里没有企业等着理查德接手。达米安认为学习方向需要重新考虑。

    迪克不知道他哥哥说的和他理解的完全不同。他还感动的亲亲达米安的头顶，又用鼻子亲昵地蹭蹭达米安的脖子。

    「谢谢你！达米！你是最好的猫咪！」

    大猫咪抖抖耳朵，TT了声，在迪克的夸奖中握着笔开始艰难答题。

    3.

    布鲁斯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迪克趴在一只大猫咪背上，还发出小小的打呼声，看起来已经睡了一段时间；而那只猫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握着笔在写试卷。

    大猫咪朝他的方向看去，喊了声：「父亲。」

    从一只猫嘴里听到「父亲」真的很......奇妙。布鲁斯朝达米安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只猫是达米安，早上才因为这件事和扎坦娜联系过。

    布鲁斯走到沙发前坐下，没多久，他看着熟悉的试卷沉默了。

    「......达米安。」布鲁斯一眼就看出桌上那叠是他昨天交给迪克的东西，「为什么你在写迪克的作业？」

    「TT，猜拳输了。」

    猜拳？布鲁斯的视线从试卷上移到达米安握着笔的手......嗯......猫掌。

    达米安没去理会布鲁斯微妙的眼神。他甩甩尾巴，对迪克的作业提出建议，「父亲，我认为企业管理不适合理查德。除非德雷克猝死，我跟陶德意外身亡，否则韦恩集团轮不到他管理。」他总结，「你应该挑其他方向。」

    布鲁斯神情复杂，「......我会重新考虑。」

    事实上布鲁斯根本没想那么多。迪克现在才九岁，他只是想尽可能的阻止迪克去夜巡，尽管他知道他的儿子们会帮助迪克完成作业。

    话题到这边就结束了。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待在一块。达米安继续写迪克的作业，布鲁斯看着他写。

    直到大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

    达米安微微偏头，「是德雷克跟陶德。」

    ——变成猫就是有这个好处。在隔音效果不错的韦恩庄园也能听见被阻隔的声音。

    4.

    杰森不是在韦恩集团上班，他死也不要去那里上班。他有一间自己的餐厅，只是碰巧和提姆的下班时间撞上了。提姆今天比较晚回家。达米安不在公司，他要处理的事情比平常多一倍。

    两人一进门，看到坐姿端正，握着笔在写作业的大猫咪齐齐愣了一下，空气凝结了一会，然后爆出大笑。

    「我的天，恶魔头子——你、你在帮迪基写作业？」杰森艰难地在笑声中组织自己的语言，「这算不算虐待动物？」

    他们都帮迪克写过，并且已经熟练到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迪克的作业。

    提姆都笑出眼泪了，「看到那一叠了吗，大红？我敢保证都是布鲁斯出的。」他抹掉眼泪，「哦，达米安，告诉我你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该不会是猜拳输了吧？」

    「什么？猜拳？用他那大猫爪吗？」杰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门口缓了好几秒，「天啊，我第一次看到猫握笔......这场景真的很滑稽。还有他的坐姿——」

    还好刚才父亲把理查德抱回房间睡觉。在一片欢快的笑声中，达米安冷静地想。否则我很难在不吵醒理查德的情况下把他们都杀了。

    5.

    迪克睡醒下楼，发现达米安已经恢复原状，神情放松的坐在沙发上撸阿尔弗雷德猫，提图斯安静地趴在他的脚边。布鲁斯坐在沙发中间，戴着眼镜检查作业。

    至于杰森跟提姆......

    迪克看了眼窗外。还是亮的。

    「......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像刚夜巡回来？」迪克困惑地说。

    而且还是经历激烈战斗的那种。

    杰森臭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被一只天杀的胖猫咬了！」

    布鲁斯皱眉，「杰森！」

    杰森瞪着他，「干嘛？我又没说错！」

    迪克眨了眨眼，将目光投向满脸是伤的提姆。

    提姆笑了笑，这个动作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他抽痛的嘶了声，「......没什么，只是被一只发情的公猫攻击了。」提姆叹了口气，「没绝育的公猫真的很危险，记得离他远一点。」

    迪克懵懂的点头，「噢......」

    「理查德。」达米安突然喊了他一声。迪克看着他，达米安说，「我已经跟父亲讨论完了，关于你的作业——」

    迪克惊喜万分，「取消了吗？！天啊达米！太谢谢你了！你真是——」

    「——会加强语文的部分。这是你的弱项。我会每天监督你完成，德雷克跟陶德不能帮忙。」达米安顿了一下，「我真是什么？」

    迪克忍着眼泪，憋了憋，「一只超坏的猫咪！！！」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