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问号逆序没有溜滑梯，没有电梯

    1.

    「这是蝙蝠牛。」

    达米安将迪克的手引导到蝙蝠牛的脸上，毛绒絨的触感让小孩好奇的睁大眼睛。

    他张开手指头，认真的在蝙蝠牛脸上来回摸了摸，「Ba......Baty......」小孩咕哝，「Baty......猫咪......」

    「对，蝙蝠牛的毛摸起来跟阿尔弗雷德不一样。」

    只是含糊的两个词，达米安就听懂迪克的意思。

    他握住迪克的手，在蝙蝠牛脸颊轻轻的拍打两下，「你可以拍拍他。他喜欢这样。」

    说完，达米安放开手。

    迪克学着达米安，小心翼翼的在蝙蝠牛脸颊上轻拍两下，然后抬起脸。达米安知道迪克在等什么：他在等他的夸奖。

    刚开始达米安很困惑。迪克的学习词汇中还不包括「奖励」之类的词，甚至不能理解它的含意。他不清楚为什么迪克会渴望这个。

    他把这份疑惑告诉布鲁斯。他的父亲听完之后笑了。

    「达米安，你小的时候也是这么看着我。」

    达米安挑起一边的眉毛，布鲁斯先一步说，「我知道，你们的年龄不一样，但当时我也很困惑。我不清楚为什么你渴望我的认可......你是我的儿子，不论有没有这些，这点都不会改变。」

    布鲁斯也纠结过一样的问题。

    他知道他的孩子想被他认同和肯定。他不明白当中的原因，反覆思索着为什么？这不会改变任何事。

    于是，他将同样的问题抛给阿尔弗雷德。

    「您小时候也是这么看着您的父母......」管家顿了一下，微笑了起来，「......还有我。抱歉，布鲁斯老爷，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你的答案是不是和达米安少爷想的一样。」

    我的答案？

    布鲁斯沉默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当时为什么渴望认同——他早就忘了当时的心情，他是抱着怎样的心去渴望夸奖和认可。

    他将疑惑埋进心底，选择用双眼看着他的儿子。

    随着孩子们越来越多，庄园成了一个连布鲁斯都不敢置信的大家庭，他学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孩子们认可和肯定，他在他们身上获得关于「渴望认同」的不同的答案。

    看着你的孩子，注视他，观察他。自然而然的，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你会明白他的动机和目的。有时候他的动机单纯到可爱，有时候又会让你感到心痛。

    现在，布鲁斯看着同样面对这道难题的达米安，忍不住露出微笑。

    「......我没办法告诉你为什么。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我相信你的答案也跟迪克不一样。」

    布鲁斯用指腹刮了刮迪克的鼻子，小孩咯咯的抓住他，布鲁斯轻轻摇晃着手指，「多观察他，达米安。看着他的眼睛，研究他的举动......你会知道的。」

    TT，看来他的父亲当了一回谜语人。

    达米安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他像布鲁斯说的那样，开始观察，更专注的观察。

    然后他得出一个结论：理查德喜欢他开心的样子，所以想要夸奖。

    更准确的说，他喜欢他微笑的样子。

    不论他露出多小的笑容，理查德的情绪都会rou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即使是冷嘲热讽的弧度，理查德也会拍手，然后咯咯笑。这让理查德多了一个小恶魔的称号。

    ——因为陶德被他嘲讽的时候，理查德都会在旁边拍手。

    达米安的思绪被衣服上的拉力带回。迪克轻轻扯着他的领子，稍微歪着头，像在疑惑他为什么没有动作。

    达米安揉了揉迪克的头发，嘴角微微上扬。

    「做得很好，理查德。」

    迪克努了努嘴巴，慢慢的，一个灿烂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done！」他咯咯笑的重复道。

    2.

    迪克一岁两个月的时候成功记住家里所有人的名字，但不完全。他对着阿尔弗雷德猫喊「阿福」，对管家也喊「阿福」——「阿尔弗雷德」对迪克而言太长了。

    这导致其他人在照顾迪克的时候会以为迪克要找猫，冒着脸被刮花的危险（尤其是斯蒂芬妮跟提姆）把猫抱来，结果发现迪克是要找的是管家。几次之后，卡珊德拉和杜克找到更好的方法：把小孩抱到两个阿尔弗雷德面前让他选。

    目前只有阿尔弗雷德跟达米安能够清楚分清迪克的「阿福」是哪位，他们的「迪克语」——杰森取的——是满分。他们对孩子的肢体语言了若指掌，能够精准的判断迪克需要换尿布还是肚子饿。达米安还会抱着迪克和咿咿呀呀的声音一来一往的建立完整对话。

    有一次杰森拉着提姆旁听了十分钟。在迪克一连串的哼哼姆姆踏踏，达米安点头认真回覆后，杰森用全新的目光看向他的大哥。那眼神彷彿见到了另一个次元的生物。

    「你......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达米安嗯了声，「当然听不懂。」

    杰森：「......」

    提姆忍不住笑出声，在杰森恼羞成怒前解释道，「达米安在促进迪克的学习能力。」他补充，「这个月迪克已经学了六个单词了，进度很快。」

    杰森若有所思。

    从那之后，抱着迪克聊天的又多一个人。

    3.

    在学会走路之前，迪克会到处爬，像只小毛毛虫。

    他用实力证明他不能独自待在任何他们以为安全的地方。

    有一次迪克爬出婴儿床，爬出达米安的房间，然后爬到楼梯口。阿尔弗雷德猫疯狂喵喵叫，叼住迪克的衣服往后扯，又跑到迪克前面用身体挡住他。卡珊德拉听见不寻常的猫叫，好奇的走到楼梯边，就看见迪克跃跃欲试的小手小脚——当下她完全没思考，凭藉本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楼梯抱住迪克。

    感受小小的热源安全的待在怀里，卡珊德拉呼出一口气，腾出一只手摸摸阿尔弗雷德猫的脑袋，低声道，「谢谢。」

    阿尔弗雷德猫蹭蹭她的手掌，在她的身边来回走动。他们一起回到达米安的房间，直到达米安回来。后者当天就把婴儿床加个盖子。

    「软的。不会撞坏脑袋。」达米安说。

    但当迪克开始学走路，并且学会拆盖子的时候，达米安意识到盖子不管用了。于是楼梯口都加装了护栏。

    斯蒂芬妮提议，「等护栏不管用了，我们可以把楼梯改成溜滑梯吗？用滑的——」她兴奋地说，「我一直很想尝试在屋内玩溜滑梯！你想想看，庄园楼梯是溜滑梯——」

    她和杰森互看一眼，异口同声：「超酷的！」

    杜克笑了，「那得保留一小部分的楼梯，不然我们都得爬上去。」

    「如果改楼梯了，我们能加装电梯吗？拿着咖啡走楼梯真的很危险。」提姆叹了口气，「尤其是我有点想睡的时候。我的咖啡都洒出来了。」

    卡珊德拉看向布鲁斯，比了一个2，然后双手合十。

    她两个都想要。

    达米安盯着楼梯，皱着眉沉思，「溜滑梯......」

    「......」布鲁斯说，「不。没有溜滑梯，没有电梯——」

    4.

    阿尔弗雷德站在崭新的溜滑梯旁。斯蒂芬妮、卡珊德拉和杰森正在体验新设施，杜克抱着迪克往下滑，达米安站在底下看着他们。

    管家挑起一边的眉毛，「没有溜滑梯，没有电梯？」

    布鲁斯挣扎，「......没有电梯。」

    阿尔弗雷德将视线转移到沙发上。提姆抱着电脑，正在设计专属于他的个人电梯。

    「是还没有，老爷。」管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