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欲念胜过了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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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裕安被酒肆小厮叫来前,心里还在想如何向好朋友韩琰解释他在春满园遇到花满盈一事。 韩琰是他的好朋友,而花满盈又是韩琰的未婚妻,是韩琰的心爱之人,身为韩琰挚友的他,理应告诉韩琰此事。 可萧裕安对花满盈也有意,这让萧裕安两头难做,一边是挚友,一边是意动的女人。 他该如何选择? 一进入包厢,浓烈刺鼻的酒味铺面而来,萧裕安下意识就掩住口鼻。 抬眼望去,韩琰正抱着酒坛子,口中念念有词。 “祛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萧裕安走进韩琰,拍了拍他的肩头。 韩琰迷瞪的眼睛眨了眨,忽而抱头痛苦,喊道:“小盈!我的妻...已经不再人世了...我的一生挚爱啊——” 萧裕安错愕。 见萧裕安不可置信的模样,韩琰解释说:“前不久,花家被抄,而我被母亲缠住...赶到牢房时,就被人告知小盈在牢房不堪受辱自尽而亡...暴尸乱葬岗...” 萧裕安更加讶异了,他正要开口。 “无论如何,小盈都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算母亲不答应,我也会娶她进门。没了小盈,我官运坦途又如何?这少卿身份不要也罢,我决计带着小盈的遗物离开京城...从此以后,我们便是夫妻,虽天人两隔...”韩琰一股脑地说着,打断了萧裕安。 韩琰说的决绝,可萧裕安认为,过不了多久韩琰便会重新屈服于韩老夫人,继续当他前途无限的大理寺少卿。 这家伙,是个好拿捏的。 既然韩琰认定花满盈已身死,萧裕安的心思随即发生的转变:他是不是可以拥有花满盈,而不用遭受背叛好友韩琰的精神谴责? 萧裕安一阵意动,都没了劝慰韩琰的心情,碍于情面语速飞快地说:“祛之,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了,韩老夫人也是为你好...逝者不可追,要好好珍惜当下啊。老夫人她现在还算健朗,但你也知道剩下的日子也弥足珍贵。你对花小姐的香消玉损感到悲痛,那更要好好尊重韩老夫的意愿...莫要再辜负亲近之人了。” 还没等韩琰缓过劲,萧裕安连忙派人,也不顾韩琰的抗拒,直接将韩琰送回韩府。 他知道送韩琰回府,韩老夫人便不会再让韩琰出门,这恰恰是他想见到的场面。 在韩琰无力的抗争中,萧裕安用着“我都是为你好”的语气说:“祛之,回去好好跟老夫人谈谈。老人家说的话,总归是没错的。” “不...安之...你不能把我送回去...母亲她...” 韩琰推推搡搡,意图甩开侍从,继续说:“我知道你们都说百善孝为先,可我心里难受啊!谁又能以我为先? 我就想跟小盈在一起...哪怕虚名一个,那我也心满意足了。可是...可是!你们都叫我听母亲的话,不要违逆母亲...” 谁能真真正正地在意我是如何想的?都盼着我前途无量!唯有... 猛地,韩琰像是呆了般,僵直伫立在原地。 原本还在拉扯他的小厮见状,各个惶恐,赶紧撒手在一旁观望,求助似的看了看萧裕安。 包厢内一片寂静,而韩琰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韩琰的表现着实吓了萧裕安一跳。 片刻,萧裕安沉声说:“再多来几个人,把他束缚好,送回韩府。” 亲眼看着韩琰被送走后,萧裕安没由来地叹气,心想:没想到祛之对花小姐的执念这么深... 可惜了。 可惜了呀! 出于对挚友的关怀,萧裕安为韩琰感到可惜。 但出于对花满盈的欲念,萧裕安不由得窃喜。 “王爷,天色不早了,咱们是回王府?”随身的侍从弯腰询问,马车也已经在酒楼门口备好。 萧裕安即兴吟了一句:“夕阳灿灿,如裙如裾,虽是入夜...” 他垂头看向手心,五指骤然收拢,随即又朝着路的尽头眺望,徐徐说:“不见温降。” 主子突如其来地兴致令侍从二丈摸不着脑袋,他只得谦卑地弯腰,谄媚地夸赞萧裕安:“好诗!好诗啊,王爷!” 萧裕安啧一声,骂道:“你懂个屁!” “走,去春满园。” 夜幕下,春满园好不热闹,灯火亮如白日。 经肖亮那一回的暴力,花满盈先顶着疼痛弹琴,但后边发了高烧,闭门休养。 这着实让萧裕安抓耳挠腮了多日。 他唤来老鸨,直接挑明要花满盈前来伺候。 “花娘休养了半月有余,今个儿能伺候了吧?” 男人一改先前儒雅,眼睛里赤裸裸的都是对女人的渴望。 老鸨心中一惊,面上却笑着说:“哎呀,大人——那花娘是何等姿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美人,总是娇贵些,需要一点时间去调养的啦~” 说着,老鸨抛了一个媚眼,绢帕一甩,在萧裕安的胸前抚过。 萧裕安嫌恶地拍走滞留在衣服上的香粉,说:“钱不是问题,你直接喊她过来,再来几壶好酒。” 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今天就想要花满盈!哪怕花满盈再身体不适,他今晚也要霸王硬上弓。 前段日子,老鸨知道萧裕安和花娘没有什么。可今晚,那真真是明目张胆的欲念啊。 老鸨只好干笑几声,应声出门。 走廊外老鸨捻起裙角,走得飞快,大力打开一扇门,喊:“常平!常平!今个儿那安王爷不知怎么的,剋上头了!花娘今晚要去了真就煮成熟饭了!” 待老鸨定睛一看,里头竟然不止有常平在,就连平日难得一见的主子肖亮也在场。 “啊!主子贵安。”她行礼,偷摸给常平信号:这可怎么办? 常平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再说了,眼下的发展状况,正是主子所期望的。 老鸨和常平同时看向肖亮。 肖亮沉着脸,桌前的烛火竟照不出他的神色。 “花娘是妓子,贵客上门指名要她...这么点事,也要向我拿乔吗?那我要你们有何用!” 他将桌面上的文书扫在地上,怒极了。 然而老鸨没有立马应答,敏捷地下跪埋头地面,缄默。 肖亮看着老鸨,胸口剧烈起伏。 而常平也没有出声。 两个奴才都是人精,肖亮对于花满盈是否要去伺候萧裕安,并没有明确表达,也就说明肖亮还在犹豫不决。 老鸨明哲保身,决定死皮赖脸等候肖亮的命令。 唉—— 常平默默叹气,心想:要真是想让她伺候,早就说出口了。既想利用她离间安王爷和韩少卿,眼看计谋将成,却又舍不得孩子去套狼。 但是,主子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犹豫不决,坏了大计。 常平走到老鸨身后,踹了老鸨的屁股,怒骂:“还没明白过来吗!赶紧叫花娘过去伺候!” 这个恶人,常平不想当,也得当,他必须得替肖亮做出抉择。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老鸨揉着屁股,连滚带爬地走出房门。 登时屋内重新陷入沉寂,常平捡拾地上洒落的纸张,恭恭敬敬地放在桌面上。 肖亮眼睛随着常平而转动,忽然说:“常平,跟我去密道。” 常平浑身一颤,勉强稳住心神,回答说:“是。” 今晚注定是多人彻夜难眠的一晚。 花满盈推开门,看到桌上的酒壶和笑得颇有深意的萧裕安,迈进的右脚险些抽回。 “花娘,好久不见。你快过来坐,坐到我身边来。”萧裕安拍了拍身侧的凳子,笑得眼睛快眯成一条缝。 来之前老鸨千叮咛万嘱咐:“花娘呀,今晚的王爷有些不一样...你可多注意些...”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虽然不知道为何老鸨会好心提点,花满盈眼下也不能细究,全身心准备去应对今晚的大劫难。 “王爷今天心情很好。”花满盈说着,坐到了萧裕安的对面,并未听从萧裕安的吩咐。 萧裕安嘴角略微放平,应答说:“是啊,本王心情很好。不知花娘愿不愿意让本王的心情继续好下去。” 此前萧裕安从未强调他的身份地位,如今说出来,是在施压于花满盈。 “花娘本身就是个陪客人寻欢作乐的妓子,先前身体抱恙休息了半月有余,是因为上一位恩客粗鲁了些。” 花满盈说着,略微扯了扯衣襟,露出浅浅的粉印,继续说:“你瞧瞧,到现在还未恢复呢。” 如何让萧裕安扫兴而归,花满盈想了许久,她认为故意提起和别人的春事会让萧裕安心生厌恶,进而嫌弃她身子脏贱,失了兴趣。 这么想的同时,花满盈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肖亮的话仿佛是把钝刀,直至现在才显出恶语的威力。 不曾想,萧裕安眼帘下拉,眉头蹙在一起,柔声说:“花娘,你受委屈了。” 紧接着,他踱步到花满盈的身侧,毫不避讳男女大防,指尖径直抚上花满盈的脖颈,沿着曲线探索到锁骨处。 花满盈愣然,被触摸得发痒后,起身和萧裕安拉开距离。 “王爷!” 她先是叫喊一声。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一个...高风亮节的...” 房间的气氛愈发地旖旎,一向镇定的才女花满盈脑袋空空,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规劝萧裕安。 萧裕安替她说出后话:“你想说的可是君子?” “嗯...” 只听萧裕安朗声说:“哪怕再君子的人,面对心仪的姑娘,又怎会不心生欲念呢?” 他慢慢地走近花满盈,声音愈发地轻柔,反过来劝导花满盈:“花娘,我对你的心思,天地可鉴。你也明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