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灰狗讨封、灰狗变人面狗、人面狗怒骂水龙王

    我和那维莱特饭后沿着枫丹水渠散步，微风习习、水波不兴。突然窜出一只黑脸大灰狗，拦住我俩，接着后腿支地冲着他鞠了一躬：

    “亲爱的大审判长，”狗说，“泥看我像人吗？”

    首先忽略它能站起来，其次无视狗的提瓦特通用语字正腔圆，最后我的视线聚焦在狗因为直立而暴露的口红上——我tm最讨厌有人用枪指着我，我正准备拔出

    那维莱特愣了一下，求助地看向我，“旅行者……”

    “叫我开拓者，”我深沉地说，“我还没有接受身份的转换。”

    那维莱特从善如流。“开拓者见多识广，这是？”

    “此乃黄狗讨封。”我说，“虽然不在璃月境内，但是动物成仙也是有可能的。”

    “我要怎么做？”那维莱特接受度良好，问道。

    “根据智库记录，这种时候可以认可对方作为人的身份。然后它就会成为你描述的形象。”我说，“反正你应该积攒不少福报，不怕这一点。”

    水龙王不明白什么叫福报，但不妨碍他理解了自己认可可以赋予动物人的形态，于是他饶有兴趣地蹲下，和灰狗平视，“我觉得你像是一个可以胜任梅洛彼得堡的、经验丰富的管理者。”

    我在灰狗脸上看到了一丝“哥们你搞我吗”的神情，水龙王的言语有着不亚于律法的能量，这条狗后退两步，倒在地上，一阵白光闪过。

    那维莱特看着狗：“它这是？”

    “它正在变成你描述的形象。”我说。微风开始变得有些规模，一些砂石擦过我的脸和裙子。我草我的裙子！早知道不买女号了。

    光芒扭动像是一团闪亮的泥巴，在一阵激烈涌动之后，它缓慢地偃旗息鼓变得灰暗，最后归于无形，只留地上一大坨黑影。如果这是一段厨房动画，那么大多昭示产物不详配方失败了。

    不需要水龙王指挥，我立马上前查看。

    “我cao。”我大惊。

    那维莱特紧随其后，“它变成一个可以胜任梅洛彼得堡的、经验丰富的管理者了吗？”

    “变了。”我说，“但是可能变得有点问题。”

    原本是狗的东西躺在地上，脸颊已经化为一个英俊男人，头发灰黑，两个贴近顶骨凸顶的部位翘起来一些毛发，好像耳朵。他紧闭双眼，好像十分痛苦。就面相而言可能确实是个可靠的公务员。

    水龙王讲究地撩起衣服下摆在我身旁蹲下，“哪里有不妥之处吗？”

    我以眼神示意，那维莱特跟着我的大眼珠子往下看，只见脑袋下面连着一节毛茸茸的脖子，胸腔、前爪、腹部、后爪、尾巴。

    ……这玩意变人失败，成了一只人面犬。

    水龙王变人也是十分严谨的，有头有手有脚，见到这么一个进化到一半的东西，竟然没有表露出一丝费解，反而对我的评价产生了疑问，微微偏头，“这只……讨封狗，不是很成功吗？”

    “您变人的时候是一个脑袋连着长长的龙身吗？”我反问。

    “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那维莱特摇头，“所以你的意思是一般转变是完整的。”

    “对。”我点点头，努力不让自己脑补一条人面龙（23米）在歌剧院认真听取观众意见的模样，为了分心摸了摸这只人面狗。还活着，刺硬的灰毛随着喘息起伏，他的眼皮颤动着，似乎快要醒了。

    “咳咳咳……咕、啊啊…！”

    人面狗发出一阵b动静，四脚着地立了起来。接着他抖了抖毛，习惯性抬腿想要挠挠耳朵。不过他的耳朵已经不在头顶了，粗糙的爪子也弄痛了他柔弱的人类皮肤。人面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又抬爪摸了摸自己的脸，迅速变得眼神涣散。

    “嗨。”我挥挥手，“你好，我能摸你吗？”

    “在你申请许可之前，开拓者。”那维莱特不赞许地看我，“你已经抚摸过这位朋友了。”

    “这是搭讪的句式！”我抗议，还没等我说出更多，人面狗开口了：

    “……混蛋，你胃什么要说那么难的身份！”

    “……我？”那维莱特问。

    “泥！”人面狗气的尾巴狂敲地面，“泥要是说什么帅哥一类的也就算了，梅洛彼得堡是大型监狱，窝怎么可能管得过来！”

    “所以，是这位先生的表述让你变成了现在人不人狗不狗的样子？”我遵循话题插了进来。

    “是的！！！！”人面狗愤怒咆哮，“混蛋！贪心！蛇吞象！”

    “以枫丹物种分类来说我也许确实是蛇的近亲。”那维莱特说。“我的一时兴起好像给你造成了困扰，抱歉。”

    我兴致勃勃看着大审判官躬身向一条狗道歉。尾巴和须须随风飘扬。而且狗看起来很不领情，依然怒意滔天。

    “这件事怎么解决呢？”我又插嘴道。

    “……要么，”人面狗没有一丝礼貌可言的用爪子指了指水龙王，“要么他死，”接着又扒拉一下自己的脸，“要么我变成他说的样子，只有这两种可能。”

    “这怎么做得到啊！！！”我脱口而出，那维莱特也轻微愣怔了一下，原因无他——这家伙提的可能性实在是太艰难。我们整个3个月都在愁这事，我都怀疑这不是活动剧情是主线了。

    “距离我转世恐怕还有很久。”那维莱特沉吟。“恐怕你要试试第二种方法了。”

    人面狗瞪的目眦欲裂。我借机打量他：这确实是一只十分高大、健壮的狗，虽然毛皮凌乱，身体也像是被切割过一般布满伤痕，虽然没法给那维莱特生吞活剥，但是打过鬼兜虫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你——”

    “我可以在你成为典狱长之前负责你的学习费用、食宿费用。”那维莱特补充。

    我见人面狗犹豫，也跟着攥起拳头附和，“人要是没有伟大的目标，那么和狗有什么区别呢？　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生活庸俗而羞愧；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

    人面狗说：“傻逼。”

    “？？”

    “你这么想要不虚度光阴，你怎么不考个沫芒宫复律官呢？傻逼。”狗说，他吐字清晰，没了刚变成人时的怪异发音。我因为他的才思敏捷、口语进步赞许地鼓掌：“我不是本地人，我还要周游提瓦特大陆。”

    “我也要找……”狗不服气顶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的凌厉气质只持续到说话之前，狗卡了一下，随后英俊的脸变得有点茫然，“……哦。”

    见狗气势渐弱，那维莱特很有眼色道：“时间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去我家里借宿一晚？提出要求的是我，我自然也清楚要达到这一目的需要做的事。”

    他不提自己还好，一提狗又炸了，“不去！！！”可能这哥们是真的变成人有急事，这会顶着一颗人头急的发出狗叫，我听了几声，只感觉骂的够脏。

    “你叫什么？”那维莱特问。

    “莱欧斯利。”狗止住叫声，说。

    也许那维莱特只是想搞清楚这只狗汪汪叫的内容，也许是没想到狗的名字如此像人，水龙王卡了一下，“莱欧斯利。……你无法危及我的安全。”他循循善诱，“我的要求并不强制你执行，也不需要你立马作出决定，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保持微笑注视人面狗的狗身部分，企图营造一个和蔼可亲的形象。那维莱特怎么塑造都是个b人所以他不用努力。人面狗两颗蓝眼珠在我和那维莱特的脸上来回巡游，我笑的脸都僵了。

    “老子不需要你的怜悯！”终于，狗大叫一声，冲进草丛跑了，徒留一地烟尘。

    我和那维莱特大眼瞪小眼，“啊？”

    “先走吧。”水龙王说，“我有预感……之后不会多久，还能再见的。”

    “好的好的。”我点头。

    ＊＊＊

    可能龙这种东西在日益恶劣的提瓦特大陆锻炼出了超凡的直觉，说一不二，我第二天在街上拿了一份晨报。

    标题：预言中都闻所未闻的人面怪狗！

    我把报纸放下，看了一眼喝水的那维莱特。他一边挂着忘却之庭一边发呆，实则偷看我手里报纸关于百岁罗浮山矿泉水的广告。

    那维莱特：我已经联系了枫丹动物救助所。

    我：你确定这位兄弟不会被送到剧院吗？

    那维莱特手顿了一下，冷静地继续倾斜：我和工作人员打招呼了。

    我：你和芙宁娜大人招呼过了吗？

    那维莱特：她不会喜欢这个的。

    我俩正聊着，就来了一个电话。我示意那维莱特随意，他拿出屏幕看了一眼——是芙宁娜。

    “嘿！哥们！”电话里女孩子声音活力四射，“我这边发现一条人面狗啊！太好玩了！这不得带到歌剧院审审！”

    那维莱特嗯了两声，僵硬放下手机，通话界面退出，我一看他的忘却之庭配队：驭空、刃、饮月、霍霍。

    “你不能把驭空和刃放一个队。”我说，“这压低了刃的输出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