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会苏金玉
世子会苏金玉
李漠、文逸为碧好破了压胜之术后,碧好的身子一天天好转。下人们原以为姨娘病得凄凉,请再多大夫、喝再多药也只不过是熬日子,但几天后,她已能起立行走,说话自如,眼看着就要恢复从前的勃勃生机了,为此大家都感到欣喜。 只是,世子爷有令,称姨娘还在病中,任何人不得外传她的病情,即便是有好转也不许说。他们亦谨记在心。 元宵节那日,世子乘马车出门,带了几个随侍去逛庙会。 也不知是为着姨娘久病虚弱,不能与他同行,他感到无趣,亦或是今年庙会不好逛,世子脸上阴沉沉的,不见半点喜色,转身离开人群时,为他开路的随侍还闻见了他的两声叹息。 “女儿,你瞧,世子爷在那边!”人群中,苏侯夫人指了指一棵垂柳下的身影。 苏金玉垫脚仰望,见是蓝衣锦袍、玄色大氅的世子漠。丫鬟道:“世子爷是一个人来的。” “那不是,她还能出来?”苏侯夫人低喃一句,碰碰女儿的肩,“世子看着好不落寞,你快去跟他说话吧。” 垂柳下无人敢靠近,只余世子坐在柳下沉思,周围几个随侍。苏金玉恭敬上前,问安。世子一见,道:“原来是苏姑娘。”话落别开脸,冷淡中透出些许哀忧惆怅。 苏金玉平日见惯他孤傲果断、威风凛凛,不想他沉郁低落时另添一股男子魅力,教她心下怦然,忍不住靠近。 “世子爷独坐在此,看起来有些不欢快,是怎么了呢?”见他不赶人,苏金玉温声细气道。 世子叹气,“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个妾病了许久未愈,府里整天哭哭闹闹,让我心烦,出来散一散。” 苏金玉暗想那林氏果然病得一塌糊涂了,因计谋得逞,她脸上浮现笑意,低眉又道:“那,病好些了吗?” 世子道:“大夫说不知道能不能好,罢了,我不想提这些。”他回眸,一双狭长眼睛在苏金玉身上打量,“上次我闹拒婚,未曾顾及会有损你的名声,真是对不住。” 他竟跟她致歉,苏金玉内心惊呼。诧然之余又有欢些欢欣,连忙做小女子娇俏状,摇了摇头,“世子爷说的是哪里的话?你,不用道歉,是小女子卑贱福薄,高攀不起。” “你很好。”世子正色道。 “世子......” 世子的视线停留在她的一支金珠步摇上,“你的发饰很好看,很衬你,你属金,还是玉?” “回世子,我属金。” 世子颔首,“我属玉。怪不得皇上要给我做媒,原是他们找人相过,你我乃金玉良缘。” 苏金玉受宠若惊,低着头暗笑。世子起身,抖了抖玄色大氅,“今日出来,有你跟我说两句,心情好多了。庙会人多,不方便说太久,明日我还来这里散心,如果还能碰到苏姑娘就好了。” 苏金玉忙应是,暗忖明日这个时候,她一定会来的。 目送世子背影远离,苏金玉眼中有怅惘之色,依依不舍。 世子回到荔园,领着陈静进蓼风轩,遂卸下冷情刻薄面容,回归平静,拱手向书案前的人禀道:“回世子,那苏姑娘已经信了,想必她明日也会来的。” 书案前黑衣银冠、面容冷峻的李漠道:“行。你明日再去会她,务必探出口风。” “是。”那替身道。 天黑后,李漠来到暖香坞,进门就见碧好穿着整齐,围一块雪白的狐皮毯,正懒洋洋地歪在暖榻上看一本小书呢。 李漠上前,掠过案上插瓶的红梅枝条,讥诮道:“今儿个是元宵,吃什么口味的汤圆?” 碧好抬眸,放下书,朝他伸去一只左手,“你才回来——”他一早就出去了,让她一天没见到。他过来握住她的手,上榻坐了,又看她那本是什么书。碧好把自己的那杯热茶让给他先喝,说道:“我不吃汤圆,克化不动。一会儿端上来了你吃,给我喝点甜汤。” 李漠忍俊不禁,瞧着她的脸色已然添了些红粉,这病,快要好了。 他喝了茶,合上杯盖,又拉拉她的手,“不许再生病了,不病才能吃好的。你又瘦了一圈,你摸摸你脸上的rou,都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