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肾虚
涔析杳看热闹不嫌事大,提议说:“要不你们四个一块儿?你俩我一人随一万,成衔给钱。” “我看行。”木晟高兴得跟傻子一样。 容姝沂再次开口:“行个屁的行。” 闻言,木晟委屈巴巴地告状:“哥,她又凶我。” 木靳叹气:“连我也凶,没办法,木晟,给姝沂道个歉。” “对不起。”木晟气呼呼地问,“为什么?你向着她不向我。” 木靳没回答,隔着电话,也给陈梣道歉:“对不起啊陈梣,让木晟替我背锅了,我的问题。” 彼时陈梣还没从刚才木晟的话里回过来神。 她留的短发,低头刚好能盖住她红到充血的脸。 木靳又接着开口:“姝沂,咱俩的事儿咱俩自己解决。” 容姝沂冷冷开口:“我看你怎么解决。” “木晟,挂电话先。”木靳说。 虽然满心满眼的不愿意,但木晟还是听他的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还不忘给陈梣发信息:“jiejie我晚点再跟你打。” 涔析杳开口缓和气氛:“手机壳后头什么呀,不给我们看看?木靳给你写的什么悄悄话?不能是情书吧。” 其实容姝沂也好奇,但因为刚才太生气,就没心思看,现在涔析杳一提,她就又想看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碍着面子,她还是说:“不知道。” 和她做了那么多年朋友,当然清楚她想的什么,涔析杳伸手过去:“哦,那给我看看。” “不给。”容姝沂故作生气。 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儿了,就等她动手去拿。 涔析杳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我看看,看了又掉不了你一块rou。” 容姝沂没用多大力气,所以涔析杳轻易就把她手机拿了过去。 她把纸条平铺在眼前看了看:“我看看啊——嗯?真是情书啊?还是高中那会儿写的,二零一二年八月零九,署名木靳。” 见她的情绪略有缓解,不想过多触及她们俩的隐私,涔析杳把东西还回去:“木靳写的这也太rou麻了,你自己看吧。” 容姝沂咬着唇,心怀忐忑把东西接回去,好一会儿没敢看。 二零一二年八月零九日,高中那会儿的情书,是她自己写的,写给木靳,但一直没得到回信。 但涔析杳却说下面署了木靳的名。 所以她好奇。 木靳当年真的给她回信了? 心怀忐忑,睁眼去看那张纸条,就见木靳飘扬的字迹待在上面。 “很早就注意到你了,姝沂同学,虽然不是同班,更不在同一赛道,但也偷偷看过你很多次,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没想到竟然先收到你写来的——情书,我很荣幸,也很惊喜,容姝沂同学,我叫木靳,不知道你偶尔回头时是否看到了你身后的我,我想,我们会有机会在一起的。” 日期和署名,是他自己写上去的。 不是她用过的那张。 更不是她写上去的数字。 那张和她用的一样透净的纸,是木靳跟在她身后时偷偷买来的和她一样的笔记本。 那场暗恋,收到了迟来了五年的回应。 这其中的曲折,只有另外两个暗恋者知道。 容姝沂扭头去看窗外,泪水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她青春里曾经悲喜交杂的暗恋,终于也以圆满的结局收尾。 握着手机,一个人呆愣了很长时间,容姝沂终于打字告诉木靳:“抽空求婚吧。” 那头很快回复:“这张回信,迟了这么多年,当初我已经送出去了,就夹在你的课本里,但我一直没再收到回信,以为你是放弃我了,所以不敢问,也不敢接近,直到我偶然间又在课本里翻出自己写给你的回信,才敢面对你,和你交朋友。” “咱俩成功在一起,后面高中毕业,和你一起报完志愿时,我忽然确诊心脏病,医生说情况岌岌可危,或许不久于人世,所以才会冷暴力失联,后来治好病,我去找你,想跟你说明情况,但一直被人阻拦,就连之前你的邮箱和各个平台的账号,我给你发出去的信息也都石沉大海。” “我想你是恨我了,所以沉默了很长时间,又不想就和你这么分开了,所以托人托关系找你出来,想见你一面,想把事情说清楚。” “大概是上天不想我们分开,所以给了我机会,让我和你重新在一起,姝沂,我和你,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咱们,只讲喜欢,只谈舒心。” “好好开你的车。”容姝沂红着眼眶叮嘱他,“还有,祝你身体健康。” “好。” 她们到的时候,陈仂已经在大堂等了。 成衔问:“这么早?” 陈仂答:“学校没事,来的就快。” 走的时候已经给酒店打过电话,说让做菜,在前台报完手机号,接待员直接引着他们去包间了。 成衔说:“都是清淡的,对不上胃口多担待。” 陈仂率先开口:“是你做东,我们又不花钱,只管吃,哪儿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 容姝沂也跟着附和:“陈导说的对。” 陈仂忍不住炫耀:“你看这小姑娘,多有眼光。” “你不也跟我一样,还好意思说我。”成衔淡淡瞥他一眼,“一被夸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仂反驳:“你就属于没眼光。” 隔了没一会儿,他接着问:“你女儿呢?我看看。” 涔析杳咽咽口水,无奈呵笑:“陈导,不是我说,我都牵这么久了,您愣是一下没看到啊。” 她摸摸忻忻的脑袋:“忻忻,跟陈仂叔叔打招呼,他是你爸同学,mama的老师。” 忻忻冲他甜腻腻笑起来:“叔叔好。” 陈仂笑着看了看她:“好孩子,比你爸懂事多了。” 坐到包间里,分配好位置,成衔开始给他倒水:“咱俩到底谁不懂事?” 不再继续这个换题,陈仂开玩笑问起别的:“公司怎么样?缺不缺人,给我弄个经理当当。” “缺,但不要你。”成衔环胸,“好好教你的书,大学那会儿多踌躇壮志啊,喊你毕业跟我创业都不来,非要读研教书。” 陈仂握着杯子,清了清嗓:“没办法,天生喜欢,打小就想干这个,你公司那些胖大海金银花什么的,有空给我弄点,我这嗓子说话说多了不舒服。” “抠门。”成衔淡淡说了两个字。 陈仂也觉得无奈:“不抠怎么办?上哪儿娶老婆去,我到现在没谈过恋爱呢。” “本来以为你这闷葫芦是咱们宿舍里边唯一一个不谈恋爱不结婚的,结果你小子闷声不响憋大的,直接订婚成家了,现在就剩我自个儿还单着。” 陈仂说的尽兴,转头又开始和涔析杳唠:“涔析杳,你是不知道,大学那会儿挺多人给他递情书,跟他表白,结果他一个也不收,一个也不同意,我还调侃他修了无情道,哪知道他是心里有人。” “我想听听,他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涔析杳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头,缓缓答:“这个,你要问他自己,他也没跟我提过。” “什么时候?因为什么?”陈仂转头就问。 成衔压根不理他,盯着涔析杳微红的脸颊看了又看,心情舒畅。 然后给出一半答案:“她十岁那会儿,但我没想过告诉她,是她后来自己发现的。” 她十岁,那他就是十七岁。 陈仂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怪不得啊,大学那时候心那么定。” 十岁,她那时候还不记事儿呢,他就已经盯上自己了。 桌底下,涔析杳忍不住去握他的手,在他手心里摸索着写字问问题。 “怎么记这么清楚?” 成衔也按照她的方式回应她:“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涔析杳。” “涔析杳,喜欢成衔。” “知道。” 成衔握住她的手指头,不让她继续再写:“吃饭。” 上次在江城的时候最后那道甲鱼汤搞到最后也没让她喝成,所以成衔这次又点了一道,想看看这儿的会不会合她胃口。 成衔边舀边说:“尝尝这道甲鱼汤。” 她控诉:“我不吃枸杞,吃多了上火。” “嗯,不吃。”成衔特意避开,“我知道,你那些火气早消了。” 涔析杳脸一红,又想起自己那几天总是控制不住。 她小声问:“那我为啥总是动不动就腰疼?” 成衔反问她:“没学到?” “学到就不问你了。”涔析杳忍不住嘟囔。 成衔淡淡给出答案:“肾虚。” 涔析杳很不满意这个答案:“庸医,我才二十岁,还是小姑娘,怎么可能肾虚?” “偏见。”成衔慢慢给她讲解,“谁告诉你只有年纪大才会肾虚?体虚血亏也会引起,和年龄大小没关系,平时腰就总不舒服,例假来的时候更明显,而且例假容易推迟,几个月一次都是常有的事。” 涔析杳本来不想信,但听他说到最后,她又不得不信。 她姨妈总是不稳,经常性两三个月来一次,也去看过中医,医生只说她还小,是正常现象,开了药吃也不管用。 姨妈期也总是腰疼,肚子倒不疼,也没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腰那块难受到浑身没力气,什么也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