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救赎之路(伪捆绑sp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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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女孩面色苍白,比白天在病房里还要失魂落魄。江庭月数度内心挣扎,最终发现自己只能屈服。 宁薇薇拉开床头柜。 离谱的是,连热水都不提供的酒店,其他服务倒是准备得很周全。 这也是刚刚宁薇薇无意中发现的。 彼时她面红耳赤地匆匆合上抽屉,生怕被江庭月看见徒生尴尬。可那画面却留在眼前怎么也忘不掉了。 绳子是最普通的红色麻绳,做工粗糙,摸起来甚至有一点扎手,但拿在手里意外的很漂亮。 此外,还有廉价的塑料手铐、皮项圈和疑似木鞭的东西。 大少爷瞅了瞅她拿起的红绳,闭紧了嘴。 宁薇薇只当他默认了。 她拆开绳子,对方还算配合,主动伸出手来。 麻烦的是没有固定的地方。整张床是皮质设计,没有床头的栏杆和床脚。 气氛更尴尬了。 “绑后面吧。”还是江庭月开的口。 于是拆掉重来。 翻身趴进柔软的被褥间时,江庭月迟来地感到了后悔。刚才躺着伸手,两个人之间好歹还隔了半个胳膊的长度,可是现在……女生半跪在他身边,腿紧挨着他的身体,冰凉的手指捏着他的手腕,偶尔会隔着衣服碰到腰部,温热的气息隐隐约约透过并不算厚的上衣。 在这不到四平米的狭小空间内,对方的存在感一下子拉满了。 而且,这个姿势,总是会给人一些奇怪的联想。 应该坐起来才是,他想。这个姿势实在太暧昧,远超出一般的同学关系。 不过同学关系大概也不会跑出来一起开房,更不会……拿绳子什么的。 江庭月胡思乱想时,并不知道有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多久。 绳子很长,宁薇薇沿着他并拢的手腕一圈圈绕上去,再竖着缠过之前的绳圈,拉紧。 考虑到舒适程度,她尽量将绳子理得平整,没有打结,尾部从绳圈中穿出,多余的绳子垂在一侧。 宁薇薇清楚,自己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而已,江庭月要真想做什么,现在也不会乖乖听话。 为了成全她的安全感答应这样无礼的要求……宁薇薇不得不承认,江庭月和她以往遇过的男人女人都不一样。 可她说不上来自己的感受。 人性就是这么奇怪,大家都说喜欢善良美好的品质,却会讨厌比自己还善良的人。 宁薇薇按着他的肩膀,装作检查绳结的牢固程度,眼神却控制不住向其他地方瞄去。 江庭月的这件长袖比白天的T恤更贴身,严丝合缝地包裹住身体,偏偏便衬出少年人的腰线,细瘦却不单薄,手指压下时轻易感受到紧绷的力量感。 她默默缩回手。 江庭月悄悄松了口气,强掩下尴尬,佯装若无其事:“好了吗……嘶!” 他突兀挣扎了下,艰难地侧过半边身子震惊地望向身旁的女生。 宁薇薇还握着“作案工具”——酒店提供的廉价教鞭。 很难讲清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床头柜里的绳子与木鞭缠在一起,加上刚刚宁薇薇心烦意乱,拿绳子时一不留神便带出来一半。 可当她想要把鞭子塞回去合上抽屉时,却突然萌生了一点难以启齿的念头:这种原木配上黑色手柄的鞭子,握上去是什么感受? 宁薇薇发誓最开始自己真的只是出于好奇的某种尝试,但是手握“教鞭”的那一刻,一些曾经被拼命压抑在心底的东西,毫无防备的冒了头。 同时她又有一种奇怪的预感:现在,此时,就是唯一的、最好的尝试的机会。 所以她动手了,如此冲动,不假思索。 只有宁薇薇自己知道,那一刻她的心跳有多快。 但做了就是做了。江庭月看她时,她也在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美人即使受惊也是美的,那双眼微微睁大,打破了一贯的沉稳和距离感,显出几分幼犬般的无辜。 宁薇薇突然被可爱到,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笑声似乎是某种信号,打破了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气氛,江庭月显而易见地放松了些,“你……”他试图寻找话题,却卡了壳。 “对不起。”宁薇薇认真道歉,却不解释原因。 她凑过去轻轻抚摸刚刚抽到的位置。准头不行,那一下抽在侧腰和臀腿之间,她不好太往下,只能在他腰上象征性按了按,“很疼吗?” “还,还好。” “学长有女朋友吗?” “啊?没……”话题跳跃太快,江庭月的注意力全在她手上。忽然:“!” 宁薇薇飞快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江庭月只是僵了僵,敢怒不敢言地瞪了她一眼, “好腰?”宁薇薇已经放飞自我,任由直觉接管理智,胡言乱语。 “……谢谢?” 看得出来,江庭月不太想理她,但良好的教养让他做不出来把女生晾在一边的事,只好陪着她一起胡言乱语。 宁薇薇又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她帮着江庭月躺回去,盖好外套,再理顺多余的绳子,放在两人中间,她一伸手就能握到的位置。 这种掌控感显然给了她无限的安心,宁薇薇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关了灯轻轻在他身边躺下,距离比刚才还要近,手臂几乎挨着手臂。 房间重归黑暗,江庭月却睡不着。 在他前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尝试过以这种姿势入睡,当然是睡不着的。 宁薇薇也没睡。 她听着身边人凌乱的呼吸,慢慢讲了个故事。 她是童养媳,未来丈夫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 意思是,黄家最初肯养她,就是图她照顾自己的儿子。若不是黄家夫妻都是有脸面的人,县城里消息又瞒不住,恐怕也未必肯同意给她上到高中。 她从记事起,就被要求学着照顾“哥哥”。 可养母教了智障哥哥这么多年,他也只会穿简单的衣服、拿勺子吃饭。 衣服要准备好送到手边,菜得夹到碗里,不能有刺,不能有骨头,也不要有汤。 但还是每次都洒一桌。 这些都算了。 她是童养媳,“亲妈”养不起,送在别人家指望这口饭活命的。 当初真的不怨的。 但可笑的是,那个弱智就算哪哪都废物还不如隔壁三岁的小meimei,却是个男人。 高一那年,宁薇薇晚上洗完澡,坐在浴室里用剩下的一点热水洗内衣。 夏天很热,刚洗完澡的卫生间里热气蒸腾,她只穿了一件吊带背心。 中间养母敲门进来拿搓衣板,没关门。 那个弱智进来了。 从背后抱她,一双手正好在她胸前。 他还没洗澡,一身汗味,身体烫得要命。 比她大十一岁的成年男人,就算是个傻子也一身力气,双手牢牢箍着她的身体不得挣脱。 宁薇薇尖叫起来。 外面的电视声似乎停了一下,更响了。 她拼命挣扎,踩裂了老旧的塑料盆,打翻了洗漱架,梳子牙刷散落了一地。 动静很大,终于盖过客厅里的电视声,惊动了在阳台上洗衣服的养母。 养母冲过来拽走了儿子,狠狠打了几巴掌,把她送回房间,难得地抱着她哄了好久。 她在养母怀里哭,听着养母不停的叹气,却一句话也不说。 第二天,养母叫人来家,花了一百块钱,给她的卧室安了门锁。 原先的早就坏了。 从此她只在养母在家的时候洗澡。 养母的洗衣盆里堆着一家人的换洗衣服,搬着小凳子守在厕所门口。 宁薇薇对这个女人观感很复杂。一方面,她感激她没有视而不见,可另一方面她也清楚,这种优容只会到她成年之前。 从此她养成了睡前上厕所、在房间里放保温杯的习惯。 就算来经期,半夜也躲在房间里换卫生巾,床单脏了就拿抹布垫一下,第二天早上一家人都起来了再去处理掉。 此后两年,日日如是。 后来高三,她以复习备考为由申请了学校宿舍,只在春节期间回了一趟“家”。 时间久了,养母也开始抱怨。她装作听不懂,只拼命考去外地,去T大,去首都。 这是宁薇薇过去的人生道路所能到达的、最好的结果。 “江庭月,”她口齿清晰,叫他的名字,“无论如何,谢谢你。” 宁薇薇从不指望任何人的恩惠,因为她有能力、也永远不会放弃自救。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由衷感激,在陌生的机场、在逃离医院的路上、在酒店登记时,江庭月没有主动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