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
告状
那天之后,江媃以专心学习为由,向陈想提出住校申请。 陈想刚开始还不同意,直到江悬说情了,她才略微松口。 期间,两人关系直降冰点,态度疏离,谁也没理过谁。 俩兄妹感情本就淡然,陈想才想着让江悬给江媃补习的,这补习补的不只是学习,补的还是俩兄妹的感情,谁知,现下反倒弄巧成拙? 陈想直纳闷,想着兄妹二人的关系看着怎么还恶化了?本想让小燃这孩子和稀泥,看能不能起到修复俩人关系的作用,但又发生了那件事情。 “妈,她想住校就让她住好了,省的在家扰人。”江悬对陈想说完这句话,看向江媃,黑眸微沉。 江媃拿着筷子戳着空碗,“妈,我想…我还是别在家惹人不顺眼了。”她软着嗓,委屈地垂眸。 “江悬,你怎么能让你meimei搬走呢?”陈想见自家闺女被自家儿子呛了,内心的天秤瞬间往闺女这边偏了。 装可怜是吧? 江悬低头吃饭,“是她想去学校好好学习,在家确实自控力不足。” “妈,哥哥还在房间打球,你去摆摊了不知道,他吵我学习,我不过、”江媃越说越委屈,眼圈霎时红了“…不过只是劝了他一次,他便记恨着我。” 陈想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妈给你做主。”陈想夹了些菜放进江媃碗里。 江悬哭笑不得,他怎么就成了她口中的记恨她了?还劝他一次?这女人嘴里是能跑火车的,强行脑补,添油加醋是在行的,非她莫属。 “妈,您别听江媃胡诌,她不知道跟谁学的,信口就来。” “妈,你看哥凶我。”江媃一副委屈无处诉,她本身嗓音就清软,此刻这般委屈地着急着染上点哭腔。 “江悬,你作为哥哥,怎么说你meimei的?”陈想蹙着眉头看江悬,眼里有几分责备的意味。 江悬笑了一下,看向江媃,蓦的温柔道:“meimei,哥哥知道你不想住宿,但是meimei能不能嘴上诚实点呢?哥哥啊,是不会逼你去住宿的。” 江媃也相敬如宾式地眨了眨那双桃花眼,显得清纯无辜,“真的么?” “真的。” 陈想蹙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柔和了脸,欣慰地看江悬一眼,心道“孺子可教也”。 “懂得照顾meimei、心疼meimei的才是好哥哥,都是兄妹俩,又不是别人,别整的跟仇人似的,像什么样。”陈想说这话的时候,看的人是江悬,证明她觉得羊毛出在羊身上。 而江悬,就是那只黑羊。 江悬抿唇,抬眸轻笑,“嗯,好,我知道了妈,我会好好照顾meimei的。” 江媃愈发觉得江悬这转性转的有点快,快得让人不对劲,之前不还是挺能叭叭呢? 怎么这时候装孙子了,她一想,噢,绝对是因为他在陈想的镇压之下才如此。 “妈,哥哥他,好像有女朋友了。”江媃迟疑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陈想眼神都亮了,坐在椅子上的身形凑近江悬,立马和他商量。 “儿子,跟妈说,哪个姑娘啊?带回来见见呗。”陈想一下乐的合不拢嘴,想到自己有可能于不久后抱到孙子,再累也值了。 江悬意识到自己又被这个妖精摆了一道,笑的僵硬,解释道:“妈,我…” “没事,有了就说,妈不介意的。”陈想怕江悬难以启齿,让他先别紧张。 手机铃声“天蓝蓝,秋草香,是心中的天堂,谁把思念化作一双翅膀”响起,陈想摸出手机走向阳台接电话。 江悬掀起眼皮看江媃,敢情那天晚自修的事她还记着,问题就出在那里,他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尽管大概率是猜测。 “哪只眼睛看见我交女朋友了?不怕我把你和陆柯燃谈恋爱的事告诉妈?”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清清楚楚。”江媃轻哼一声。 江悬转头看了眼阳台上陈想的背影,忽然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江媃。 “你、你做什么?”江媃仰头看他,手中的筷子松了松,碰了下碗沿,内心慌张。 “我能做什么?”他怔了下,轻嗤一声,似笑非笑。 江悬这副样子是有对她多记恨于心?江媃别过脸,情绪一上来,眼眶微微泛红,仿若眼前的男人又欺负弱小无辜的她了。 他竟这般厌恶她…? 既如此,她又何必再舔脸贴上去?她何时遭到过这般待遇,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见了她这般乖巧无辜的模样,还不心软的。 “meimei口中我的女朋友,指的是那天晚上晚自习我去接你,和我在一块那女的?”江悬眸光一闪,垂眸看她。 低头欲要垂泪的江媃轻轻点头,撩起长睫看他,眼神波光粼粼,时不时轻颤一下。 今日是周二,她穿的是校服,蓝白相间的条纹外套,挺直的背部,头发是齐刘海黑长直,到腰间上方,总归还是学生,美艳、纯欲这两个词却在江媃身上被中和得活灵活现,气质相融。 “真他妈能装,这些年顶着这张脸冤枉过多少好人?嗯?”江悬抬手揉乱她的发顶,又重新坐下。 “江悬!”她咬唇看他,他怎么每次都喜欢跟她对着干。 “你一点也不像哥哥,像个…地痞流氓!”她见他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忍不住骂他一句。 “哦?地痞流氓?地痞流氓不会是我这种做法。”江悬嘴角轻翘,意有所指地看她一眼。 剩下的话便唯有意会,不可言传了。 她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只好气呼呼地噤了声,脸颊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