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大盗的陨落
采花大盗的陨落
晚饭前,沈知墨带着轰山炮回来了。 天气大,驴嘴淌出沾连不断的涎水,沈知墨一双唇却闭得紧紧的,尤其抵拢了看到方语和季曼笙已经打堂屋落座吃饭了,季曼笙一条腿还支在方语腿上,嘻嘻哈哈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也不出声,就那么站着,静静等着两人发现她。 “哟!女媳妇儿回来啦?”这一站就是小半个钟头,快下席时,季曼笙终于从小alpha的温柔乡里拔了出来,冲她勾了勾手。 按她以前的脾气这饭是送到嘴边也不肯吃了的,奈何在外头烤了一下午,饿得心里发慌,肚皮里那张嘴也在催粮食,连连踢了肚皮好几下,她只好拖着驴过去了。 她故意把手铐摇得哐哐的,季曼笙从胸口摸出一把小钥匙, “受委屈了?” 沈知墨刚要答话,驴比她先开口了。 “昂!昂!” 她这才发现季曼笙是对着驴问的。 好啊,好啊! 手铐一解开,她飞快抓了几个面饼转身就走。 “什么时候变成北方胃了?” 沈知墨克制住不去理会背后的嘲笑,快步冲回了房间,把着房门恶狠狠地瞪着季曼笙,等到人家眼睛朝那边看了,她又猛地合上房门。 “原来表姐今天犯的是哑病。”就这幅样子最有趣,季曼笙一边笑一边摸出香烟盒子。 [别作弄她了。]方语放下正在收拾的碗筷比划了几下。 “心疼了?” 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上赶着给人家当后妈,人家还不一定乐意。” 看到方语陡然耷拉下眉毛,季曼笙突然理解了沈知墨为什么这么爱欺负方语。 可怜巴巴的,招人欺负,欺负完再好好疼爱疼爱,啧。 “过来。”她抬手捧住alpha的下巴,“既心疼,当时怎不阻拦?最讨厌妯娌扯皮你们这些alpha就在旁边躺棺材板装死人。” 方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对、对……我知道,但其实你很开心罢?两个omega为了你扯皮?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那点心思。” 季曼笙将方语拉近了些,就在唇与唇快相贴时,又往旁边偏了几寸,在白皙细嫩的面颊滚下一排口红印子。 “可别把你捧坏了!”她衔着guntang的耳垂,确保这句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方语耳朵眼里。 两人没注意到身后的房门什么时候打开的,在她们注意到之前,那扇门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书上没写,孕期还会胸闷气短……心绞痛。 —————————————————— 本想出去端碗汤,没成想看见了…… 入夜,沈知墨躺在床上,回想着傍晚看见的那一幕。 平心而论,季曼笙比她对方语好多了。 但……即便现在,她也不认可恋爱与婚姻需公平的言论。 感情哪有公平可言? 方语喜欢她,自愿付出多一些,是应该的,她也享受着那种感觉。 可……方语好像真的不想同她在一起了。 再回过神,眼角有些湿润,心腔涌出莫名的空虚感,一点一点蔓延全身,沈知墨翻下床。 想要什么东西裹住自己。 身体鬼使神差游荡出房间,夜悄悄的,脚背上飘着裙摆,恍惚间自己好像变成了这座老宅的一缕游魂,游到昔日的戏台上,现在沦为季家的晾衣台,从挂起那一件件衣服中找寻着渴求的味道。 她把脸埋进一件白布衬衫里。 刚晒的太阳味儿、洗衣皂味儿、alpha的体香…… 这样的衣服有好几件,沈知墨把它们都收下来抱进了怀里。 这不是偷,天亮之前她会把它们挂回来的,她一面这样想着,一面直接套了件到身上,这才略略感到安心。 回去路上又“经过”了方语的房间。 她推了推门,锁了,往旁边一打眼,窗户开着,窗底下还放了张小凳。 看来方语还是想她进去的,不过是新的考验。 沈知墨扒住窗台,踩上小凳。 窗台不过半人高,要没怀孕她可以很轻松就翻进去,坏就坏在怀了孕得时刻紧张着肚子……沈知墨用胳膊隔开一段距离,使上臂肌rou发力一撑…… 嘿! 成功了! 她双手扶住窗框,脚刚好踩到房里的书桌上,歇了一会儿,又坐到桌子上慢慢滑到地面。 今晚月色有些黯淡,只能模糊看见床上的轮廓。 进来时动静忒大,她不在乎,等进来了,反而小心起来,一步步轻轻挪到床边蹲下。 方语是侧着睡的,脸刚好朝向她这边,她伸出手点了点方语的鼻尖,又抽抽鼻子。 就是这个味道。 沈知墨迅速爬上床将alpha搂进怀里。 “唔……” “别动!”怀中人惊醒,扭了扭身子,她下意识呵斥了一句,又觉得语气太凶,柔了声线补了一句,“昨天都做过了,还扭什么?我怎么不去抱别人光抱你?” 方语依旧呜呜地扭着,沈知墨加重了力道,同时要低下头去亲方语,一道黑影却缓缓从方语背后支了起来。 “表姐……怎么不抱抱我?” 那影子半撑着胳膊肘,披头散发,像艳画里的古代女子一样斜躺着,一说话给沈知墨吓得一咕隆,胸口咚咚跳个不停。 “季曼笙!”声音已然变了调子,夹着嗓门抽出话来,“你怎么在这儿!”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影子越过方语朝她飘了过来,她想躲,身子却僵着动弹不得。 此时她倒希望床上是鬼而不是姓季的了,或者季曼笙本来就是鬼、是妖精,扑倒她的一瞬间就会褪下画皮,张开血盆大口吃了她,季家也会变成阴气森森的鬼宅。 再反应过来,季曼笙已经撑到了她头顶,“你为什么在这儿,我就为什么在这儿~” “我是来找小语聊天的!” 见那张漂亮脸蛋被吓得面无血色还在嘴硬,季曼笙吃吃笑道:“对对,我也是来找小语聊天的,大家都是亲戚,有的是话聊。” “你到底在这里干嘛!”熟悉的口吻让沈知墨收回了魂儿,她开始变得愤怒。 季曼笙是什么人?大半夜跑到别人床上聊天?鬼才信! “女媳妇儿你身手挺好的,大着肚子还……我记得我锁门了啊,我看你别去英国了,来姨娘这干也不赖……” 越是着急,季曼笙越是绕着话讲,沈知墨知道这人的德性,干脆闭了嘴,又伸手去掏方语。 “诶,”季曼笙压住她的手,一翻,躺到了她和方语中间,“怎么还动手动脚呢?女女授受不亲,就由我这个长辈睡中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