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弄疼了
15 弄疼了
邬滢回到房间,慌张心跳迟迟没有缓和。 她紧握胸口,感觉到与往日痛感截然不同的不适,是一种情绪上的刺激。她知道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犹豫,想得到,又不肯付出。 傍晚,凌倬正和祝焕玲回家,邬滢才敢下楼,背着包,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打算和meimei去外婆家住几天。” 这是一个不会被怀疑的理由。 他们只是不放心地叮嘱:“注意身体。” 外婆家不远,住一户两室一厅的普通居民楼,独居日子轻松又简单。晚上,邬滢和邬怜睡一个房间,各自都有心事,毫无睡意。 邬滢从来没和meimei谈过心,以前暗自比较,现在年纪上来,又拉不下脸主动。 关了灯的房间一片漆黑,两人都知对方醒着,却默契不出声。她们都别扭,但邬怜和她心里的想法又不一样,她多了些好奇。 “姐。”她轻声开口,“你是不是有心事?” 不然她肯定不会联系自己出来住。 想着,她怀疑jiejie在新家被欺负,继续说道,“要是凌岐为难你,我可以去找凌叔叔说。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我只是和瞿闻分手,他就去拿你出气……” 邬滢静静听着,嗓音温润:“没有,你别担心。” 话落,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就在邬怜想继续关心又找不到切入口时,听到邬滢平和的声线:“我做了一件事,可能之后对我有好处,但我现在有点害怕。我纠结,想放弃,又不甘心。” 她知道自己现在很贪婪,既要也要。 邬怜听得云里雾里,朦胧着问:“对你有伤害吗?” 邬滢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那就不去想让你害怕的东西,反正不会伤害自己,坦然面对吧。”她生涩地安慰jiejie,又因为生疏,想说深些都不得要领。 邬滢只是想找人说说话,但显然,她这个话题不适合与人共享,嗯了一声:“都是小事,明天就翻篇了。” 夜深了,邬怜困得合上眼皮,邬滢独自清醒。 她知道,根本翻不过篇。 因为她的大脑还不够清醒,仍在犹豫。 在外婆家住了三天,邬滢给mama打电话,本想让对方别担心自己,听筒里,传来凌岐发脾气的声音。不知道谁又惹他,让他一大早就如此暴躁。 邬滢不想表达关心,mama却在此时开口:“凌岐在叫我,我先挂了。” 通话被迫结束,邬滢满心疑惑。 她在家的时候,凌岐对祝焕玲是如同空气,正面遇上都不愿意说话,现在怎么会突然有事找她。不难猜,他在找她mama麻烦。 也许是受自己的迁怒。 邬滢瞬间焦急起来,掐着手机等回电,却久久没有听到铃声。无奈之下,她主动给mama拨了回去。电话很久才被接听,对方像是分身乏术,急匆匆地应着。 凌岐的喊声清晰传来:“我说了别碰我东西,你们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的!” 邬滢尽量保持着冷静:“妈?怎么回事?” 别墅里,祝焕玲正被凌岐刁难,周围是惶恐不安的佣人,凌倬正也没在家,她在和女儿的电话里也说不出来细节,只能先敷衍:“真没事,你乖乖在外婆家住着。” 邬滢被挂断电话。 听着耳边的忙音,她心里的纠结像轻飘的云,猛地被一阵风吹散。她不该迟疑,她今天就要回家。 白天在家里事事不顺,凌岐出去和朋友喝酒,只是酒局还没散,突然下起大雨。 等他回家时已经快零点。 雨还在下,别墅静悄悄的。 凌岐头有点晕,上楼很慢,手里的手机突然涌进信息。他低头看,是一个久违的名字。 邬滢:[你来我房间一趟。] 她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凌岐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竟然在家。他深呼吸,收起手机,改方向去了她卧室。 没敲门,他用脚尖踹了一下。 门板很快从里面拉开,凌岐酒后懒散的目光从下往上,黑漆眼珠一缩,眸底瞬间盈满她的身影。邬滢身上只有一条浴巾,在胸口处系得很高,没露出任何失礼的痕迹。 但她的用心可不好说。 凌岐收回视线,口吻不善:“大晚上的你穿这样想干嘛?” 邬滢没答,让开门口位置。 凌岐深深看了她一眼,越过她走进去。目的达成,邬滢在门口环顾走廊,见没人,才放心地关上门。 “你先坐。”邬滢下巴指着座椅,语气平淡:“我去洗澡。” 闻言,凌岐戾气丛生的眼睛颤了颤,胸口起伏,气息都重了几分,问道,“什么意思?” 邬滢只淡淡地笑,走前拍了拍他手臂,像是在安抚什么。 很快,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一门之隔,里面是磨砂玻璃透出的高糊rou色,他们此时的距离不过三五米,里面还没有锁。凌岐直直看了会儿,眼神别扭地移开。他自诩不是绅士君子,但也不是卑劣好色之徒。 可为什么,她在里面洗澡,竟会刺激出他的窥视欲望。 凌岐凸起的喉结不停滚动,脑海中瞬间浮现众多过火的画面,有他之前无意间看到的情色短片,还有他多少次沉迷的香艳梦境……它们都在暧昧的水声中折磨他的理智。 摊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成拳。 像在克制隐忍什么。 不知不觉,浴室的门拉开,邬滢围着浴袍走出,长发被包在毛巾中,露出素净瘦伶的小脸。她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一边对着镜子擦脸,一边和凌岐说话:“你能不能对我妈态度好点?” 全新的话题让凌岐不喜。 他莫名生了气:“不能。” 闻言,邬滢护肤动作一僵,很快恢复自然。她又如之前那般云淡风轻,叫他来,赶他走,气度沉敛,态度轻飘飘的:“既然谈不了,那你先走吧。” “……” 凌岐情绪崩溃,起身走到她身后,一手撑在梳妆台上,一手按着她肩膀,强硬地将她半边身子压塌。 他的神情已经非常不满:“叫我来就是说这个?” 邬滢忍着疼,理所当然的口吻:“不然?” 凌岐双唇紧抿,脸色发青,他撑在桌上的手臂弯曲,身子更靠近她,低沉嗓音愈发不悦:“你不觉得我们有其他事情要说么?” 透过镜子对视,邬滢见他下颌线条紧紧绷着,眼底晦暗浓稠,像是马上要卷起狂风暴雨。 很危险。 她却没躲,缓缓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个病秧子真是有气人的能耐! 凌岐一把掐住她尖细的下巴,指骨用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气息加重,怒火已经要吞噬他的理智。 冷冰冰地抛出几个字:“你别逼我。” 那双黑漆的眸子精气狠戾,他大手攥着她单薄肩骨,力道之大,像要捏碎她孱弱的身体。 邬滢笑得勉强,挤出一丝苍白:“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