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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收，还是不收。

楚羽看着呆然纠结的李子昂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李子昂！你还有这么墨迹的时候，你有什么好纠结的，父亲话的意思你还不明白？我们的立场你还不懂？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敢作敢当，耿直洒脱，，做事随着自己心意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的！”

“羽哥...”

“爹！她就是那个小女孩！就是那个李子昂啊！”

楚韦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说什么？！”复又震惊的看向李子昂，他！他是女孩？是那个女孩？！

申屠朗也站起来喝道：“楚羽！你不要胡说八道！”

李子昂忽的就笑了，是啊，洒脱，随意，自己一直都是那种心态，可是有了在乎才会有顾忌，顾忌的多了，反而离自己的本心越来越远了。

楚羽的话就像一记爆栗，将她敲醒，缘分出现就是羁绊，自己又何必顾虑太多？

李子昂伸手拉了拉申屠朗摇了摇头，复缓缓站起来，迎着楚韦震惊的目光，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子昂从来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记挂着子昂，子昂无以为报，请将军再受子昂一拜。”

楚韦赶紧将她扶起来：“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说着竟流出了更多的泪水：“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上苍垂怜，给我这个补偿的机会。”

“将军，我...”

楚羽走到李子昂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叫将军，都说了是你干爹，你父亲既已不在，我爹便是你爹。”

李子昂面色有点尴尬，自己从小便没有父母，爹娘对她来说只是记忆中的名字。她张了张嘴，终是生涩的叫出了那个字：“爹...”

楚韦老泪纵横，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天真的会到来，复自言自语道：“李晋，你看到了么？你的女儿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以后我定会待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定会好好护着她，不让人欺负了她，你在天之灵也可以欣慰了。”

后来楚韦又拉着李子昂和她讲了他和李晋许多以前的事，直到明月当空，楚羽困得不行，才拉着李子昂去休息去了。

夜里，李子昂辗转反侧没有丝毫睡意，没有想到自己送楚羽回军营竟然会被楚韦直接认出来，从而讲起那段往事，而自己也有了一个爹。

这完全出乎了李子昂的意料，也可以说是意外之喜。自己原来还想如果发生政变，那么如何保证西北军营不动，现在看来这个顾虑是解除了。即使现在李子昂让他造反，想必楚韦也会毫不犹豫的反了。当然，李子昂不会这么做，李子昂不需要他参与政变，只需要按兵不动就行了。

她也不想让他背负叛国的骂名。

...

次日

李子昂来向楚韦辞行。

“这就要走了？再多留几日吧。”楚韦眼中十分的不舍。

“我还要去漠城办些事情，也有我要完成的使命。”

“漠城慌乱，无人管辖，这...我已经说过，无论你要做什么，只管和我说，我都会支持，哪怕是...”

李子昂知道他的意思，欣慰道：“我知道，但，我只想自己来完成这件事，不光是为了我的父母，更是想查清楚一些事。”看着楚韦眉头紧锁担忧的目光又道：“您也不用担心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另外，您只需要答应我，关键时刻按兵不动便可。”

楚韦点点头依旧十分不放心的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就派人告诉我。”

“保重。”李子昂顿了顿又小声道：“爹。”

楚韦眼中是隐忍的泪水，好不容易相遇，却又要分别，纵是坚毅去他，也难免惆怅。

李子昂和申屠朗上了马，出了军营，向漠城而去。行了一里便听见身后马蹄声。

“驾！”

李子昂回头看去，只见墨发高束，红衣似火，显然是楚羽了。

“你怎么来了？”

“报答你救命之恩呗！”

“以身相许？”

“想得美！驾！”

楚羽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便如闪电般冲了出去，远远的将李子昂和申屠朗落在了后面。便听楚羽在前方高喊：“jiejie我这可是凌霄宝马！要不要比一场！”语气高傲带着明显的不屑。

李子昂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和申屠朗对视了一眼，二人便追了上去。

迎着清晨的日出，策马奔腾的三人，令荒凉的戈壁显得不再荒凉。

...

皇城郊外一处庄子的密室内

昏暗的灯光打在密室的墙上，将室内二人的影子拉的好长。一阵风吹进来，烛火微晃，显得有些阴森。

坐在主坐上的人披着一身黑袍，大大的袍子遮住了面孔，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袍子下还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但是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见过的人已经化作了角落里的白骨。

说是人，只是看着轮廓隐约能辨别出这是个人。因为黑袍中的人佝偻着，身体是极度蜷缩着的，他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把手，那种苍白却是犹如死人般。

“去了西北军营？”这声音有些尖锐刺耳，仿佛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前面躬身的葛复，浑身一震，小心道：“是。”

“咯咯咯咯。”黑袍人阴森的笑着：“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五十七章冤家

至于楚羽能跟来，其中一部分是楚韦的意思，另一部分则是楚羽自己的意思。

她之前一直在军营，士兵们很尊敬她，日子过得也很安逸，但从遇见了李子昂，自己也多了个meimei（其实是jiejie，但是强悍如她，她非要争着当jiejie，李子昂拗不过她，也就罢了。）

当她知道了李子昂的身世，知道了她的艰辛，知道了她对命运的不满和对仇人的憎恨，便燃起了她的一腔热血，她打定主意，自己定要帮她，帮她做一切自己能做的，她要复仇，自己便帮她复仇。尽管她们才相识了不过几日而已。

李子昂看着御马奔驰的楚羽，心下想着：有些事情真的很奇妙，从下山到现在，仿佛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般，自己身边出现了许多人，不求回报的帮助自己，跟随着自己。比如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