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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公在外面做鸭。

    由于职业特殊他总是半夜三更回家，我睡眠浅，从他开门到上床的过程中一直醒着。我每次跟他说，你可以跟其他人在外面过夜，他说不行，他只履行他的本职工作，但是觉必须要和我睡。我很恼火，说那随你吧。不仅没有做鸭的自觉，还没有吵到人睡觉应该感到羞耻的自觉。他看到我生气，过来拉我的手，他说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真的不行，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睡。

    他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他洗完澡躺到我身后环抱住我，身上有种奇异的气味，和沐浴露洗发水都没有关系，是男人刚做过之后散发出的味道，不算难闻，像某种水果在加速腐烂渗透出的yin糜香气。

    他小声说，老婆，老婆你睡了吗？我没回答，皱起眉头。他自顾自说，我今天拿了一千块的小费，老板很大方，我挣了一千八。我惊讶了一下，他说，我知道你没睡，你的心跳得好快。

    我转过身装作刚醒的样子，说你回来了。他嗯了一声垂下睫毛。我看到他这样就烦，知道他是想要我哄他，每次他上班回来都有一种男孩被迫失贞的娇羞，无措与委屈。我耐着性子摸了摸他的脸，我说老公真棒，你这样下去干什么都会成功的。他不在乎我的安慰有多敷衍，他很擅长自欺欺人，一厢情愿地觉得我爱他。他三十多岁，已经初现身为人夫的风韵，脸蛋长得很显小，身材却很丰满。当时年轻不懂事想着和他试试，一试就进了坟墓，因为他这副脸和身子。但他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一个月也只能带回三十多张票子。

    但也多亏了这副脸和身子，我才替他找到另一个出路，而且他吃得很开，可惜他自己不愿意做，消极怠工。

    他第一次出去做鸭，回家之后哭了好久，我抱着他也哭了，因为看到赏在他无名指上的大金戒指。早知道有今天为什么之前要受那种苦。

    当时我对他说，辛苦了，现在我照样还是说，辛苦了。他摇摇头说为了你一切都值得。我转过身说睡吧，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当着他的面把戏演砸。

    什么叫为了我，你自己明明也有爽到吧，就算一开始再不情愿，现在也应该乐在其中了吧？每次回来和我一起演这种夫妻情深的戏码不觉得恶心吗？

    他不依不饶地摸我，说我们很久没……

    我一阵反胃，干脆装睡。他又说你果然是嫌弃我脏。

    既然知道的话那就识相点别提这种要求了。我在心里骂他。

    我说，老公你太累了，我舍不得。他含糊地叫老婆，我知道他又感动得红了眼眶，早晨起来我就可以收到他1700的转账，剩下100是他自留的通勤费。

    自从他干了这种工作就一直对我有所亏欠，认为自己不忠，于是想尽力弥补。但他不知道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他还能靠出卖色相赚多少年钱。

    最后我甜腻腻地说，老公，我爱你。

    所以明天再出去接客吧。

    过两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我和他谈了两年恋爱，然后结婚，到现在我已经和他认识了七年。都说七年之痒，我早就在最开始的时候痒过，于是到现在只有死水微澜的平静。

    这种日子究竟有什么好过的，但是他很重视，之前每一年都要有蛋糕和礼物。

    今年我打算送他一套工作的时候用得到的衣服，那种带着耳朵尾巴的套装。他不知道自己很适合穿这些，经过动物化之后的他更稚嫩愚钝，很多人都喜欢他这种类型。这也是唯一一份不需要他太聪明的工作，乖巧温顺就足够。

    结婚纪念日那天他订了一家高档露天餐厅，我带着礼物赴约的时候坐电梯，电子屏幕上的数字变化得飞快，整座轿厢都金碧辉煌，这是豪车的平替，是有钱人才能坐的东西。电梯打开就能看到璀璨的夜景，居高临下俯瞰世界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我转眼看到老公一脸懵懂地抬头看星星，这个蠢货，难不成坐在这里只是为了离天空更近。七年前认识他他就有种稚气未脱的傻气，像大学生，今天也没有什么改变。他是那种在面对救一百万还是救猫之间毫不犹豫选择救猫的人。社会这个大染缸还是没把他弄脏，尽管他现在比谁都不干净。

    我坐到他面前把礼物递给他，说，老公，纪念日快乐。他很珍惜地抱住礼物说谢谢老婆，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袋子，腼腆又羞涩地说这是你一直想要的。

    我看到袋子上潘某拉的标志，难受得像是在和他亲嘴，难以下咽的感觉。大概是在谈恋爱的时候这个牌子风靡全国，我也陷入消费主义陷阱，迷恋起几百几千一个的小珠子。我么两个都买不起，于是有一次他送了我一串差不多的手链，没有那种贵，但对他来说也不便宜。他很认真地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戴上真的。

    那句话今天实现了，用他在外面从其他女人身上挣来的钱买的。这东西是他和别人上了几次床才买到的？怪不得前段时间他工作的频率高了些。

    他不知道我早就不喜欢那个牌子了，戴在手上，也只会显得土气。他傻傻地接了一句，老婆戴什么都会很好看的。

    我随手把袋子放到一边，说，谢谢老公，我好喜欢。

    我抬起头才发现老公今天刻意打扮过，衬衫领带，像个事业有成的正经人。几年前我说我喜欢这个打扮，从前他总穿得像大学生，所以他不知道我不是真的有多喜欢，我只是期盼他早点变成熟。后来我才知道衣着和成熟并没有直接联系。

    我太了解他了，老公看着我像条狗，我笑了笑说，真好看。他就低下头开始摇尾巴。

    我喝了一口水，笑容立刻冷掉，直到今天他还会把这种关注当做我爱他的证明。男人真傻，以为我发现他领带换了，发帘从四六分变成三七分就是对他在意。就像每一次他对我哭，他都以为我是真的能感知到他内心的伤痛，脆弱和敏感一样。

    老公还用手珍惜地摩挲着我送他的袋子，他这一生总是在期待着一些不可能的东西。

    高档餐厅的菜名大多很拗口，用很多没必要的形容词修饰一个成本并不昂贵的菜品，吃到嘴里才明白金钱能买来的不是好吃顶饱的菜而是虚荣，买椟还珠。老公没吃多少，很快放下刀叉巴望着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老婆，不好吃，想吃小区门口阿姨做的煎饼果子。我被他盯得没胃口，默默嘲笑他这辈子就是有穷病，就配吃那种廉价的东西。另一边又被他的眼神提醒，这是用他出去卖的钱换来的，我彻底噎住，勉强把带血水的牛rou塞进嘴里，咸涩的汁液像他洒在酒店床单上的汗水。

    我起身想去洗手间，从老公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她搭住他的肩膀，很亲昵地叫他小X，像叫一条小狗的名字。老公回头，女人很夸张地喊道，真的是你啊，刚才远远地看到，没敢认。他的表情僵住，我从来没见过他脸色那么难看的样子，尽管外人看来还是柔和温驯的，只有我知道他心里在哀哀地哭。

    很容易猜到她和他之间是疏离之中带着一些亲昵，在了解彼此的理想抱负信仰之前，先太深入地了解彼此rou体的关系。老公没有说话，面前没吃完的rou排早就冷掉了。那女人看向我，眼神很玩味，也有种没必要的敌意。我说，我是他jiejie，吃完饭先走了，你们慢聊。老公抬起头，我向他们点点头，告诉他，今晚可以不回家。女人笑了，我知道她没有全信，我和老公长得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但她知道在这个男人身上她赢了，老公变成一种战利品。

    战利品眨了眨眼睛，像没灵魂的破布娃娃。他对我笑，说姐，这个你帮我带回家吧。我回复他说，拿着吧，用得着。我离开之后，在电梯里拆开他送我的礼物，俗气的粉色和桃心，密密麻麻地穿了一串，沉甸甸到手腕发酸。老公写了一张贺卡放在首饰盒里，他说，今天晚上想好好爱老婆。……发什么神经。我也在发神经，看到贺卡之后，想回到露台。

    当晚老公还是像幽灵一样在半夜飘回了家，他没有吵醒我，因为我根本没有睡着。我失眠了，怀疑是那条手链的问题。老公进卫生间洗澡，淋浴打开后就淅淅沥沥地再没关上。我辗转反侧地听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去敲卫生间的门，我说老公，怎么还没洗好。他没搭腔，我打开门进去看到他赤条条地站在花洒下面发呆，浴室里没有蒸腾的水汽，只有冷水浇在地上过于清脆嘈杂的声响。我站在旁边叫了句老公，有点被他吓到，像在路上撞了鬼一样失魂落魄。我不想离他太近，怕他生命里那场冷雨也浇在我身上，小心翼翼地贴近他拉他的手。

    老公像是终于还魂，他说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说我知道啊。他说，你让我找别的女人，还不让我回家。我说怎么会啊老公，我只是不想影响你的工作。把水关了，不要闹了好不好。我现在之所以还能陪他在这里好声好气地说废话，是不想承认这一刻我是真的有点心疼他，但是成年人活着哪有容易的，我知道他今天晚上可能想偷点懒，没想到又要加班，可是人人都加得凭什么他加不得。我说宝贝，今天挣得钱你自己留着，不用给我。

    老公抽抽了一下，不知道是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很倔强地别过了头。他说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我想，你是我的废物老公，脑子笨，太天真，是小学生，还相信白马公主和真爱永恒的戏码。我耐心耗尽，语气冷下来，我说你闹够了没有，伸手用力扯他。没扯动。老公把我扯过去，冷水砸到我脸上，然后老公像条水鬼一样靠过来，他滑溜溜的身体冰凉，抱着我却奇异地guntang。他哽咽了一声，落水狗压抑地哭起来，他说你只会欺负我。我气得脸颊发烫，一只胳膊费力地悬空，真是败家玩意儿，他难道不知道他送给我的手链不能碰水吗。

    我自顾不暇，他就用手捏我的屁股，棉料被水浇了以后紧巴巴地贴在腿上，像什么都没穿。老公胯间的东西已经开始苏醒，硬得我很难受，冷水都浇不死他脑子里的精虫。我慌张服软，说老公你累了，赶紧去睡觉。他说老婆你湿了，怎么办，说完就来啃我的嘴。我被迫吃了一嘴的口水和混着口水的冷水。我冷得发抖，知道他是认真的，竟然开始说sao话，这只发情的狗。我咬他嘴角，喊老公的大名，他应了一声，卑微得很不要脸，他说老婆我想好好爱你。

    滚啊！我想这么说但骂不出口，我已经腿脚发软。他身体素质确实不错，淋了这么久竟然还生龙活虎，可怕得很。我被他抱着放在床上，床上用品四件套直接白换，我心如死灰，不想再和他玩欲拒还迎，选择躺尸。他有种就来jian我吧。老公用水湿的头发在我颈边磨蹭，他说老婆再咬我几口，在这里，这里。我视线随着他的手移动，看到他锁骨胸口和腹部青青紫紫的吻痕。他肩膀上有女人的指甲印，还是新鲜的。他喘得很凶，说老婆，别看。我和他很久没做过，这一刻突然也释然，不想装也不再抵触，别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他一晚上，我凭什么不识趣。

    我环住他的脖子说你真脏。他颤抖了一下说是，怎么洗都不干净。你不愿意认我也是应该的，jiejie。我都不知道他真的会在乎这个。

    老公说你等我一下，回来的时候穿上我给他买的情趣内衣，很适合他，胸口和裆部都用蕾丝边镂空，看起来是第一次穿，穿给我看真是暴殄天物。但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回到酒店之后看到礼物以后破碎的心情。那感觉就像是小孩子打开糖果罐看到一本五三。

    老公的服务意识变得很强，但其实在他做鸭之前，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只有我在爽。现在他多了很多我没体验过的技巧，讨好与谄媚。大多不是从我身上学来的。后人栽树，前人乘凉呗。老公开始用舌头舔我，我情不自禁用大腿夹住他的头，他伏在那里，湿漉漉的顺毛让他像裹着羊水呱呱坠地的婴儿。我想他应该也为别的女人做过这种事很多次吧，于是高潮突然变得好痛苦，以前每次他这么做我都到得很快，而今天我连叫床的欲望都没有。他突然就自暴自弃躺在那里，很莫名其妙地说，你别不要我。我叹了口气。他说话时湿热的水汽喷在我那里，热热的很痒，他说没有人会要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我腹部忽然窜过一阵热流，涌上对老公久违的性欲。我施舍地摸了摸他的头，说进来吧老公。他像得到豁免一样，手忙脚乱地爬到床头柜上拿出一个套撕开。他一边笨拙地套上一边说老婆我有定期体检，没那么脏。

    无所谓了，就算得病，或许也是我活该。进来之后他开始疯狂榨取我，没以前那么柔情似水，像末日前yin秽的狂欢。我流了很多水，最后悔的事就是不该换我最喜欢的这套床品。我一边在欲望里浮动，一边看着老公，发现自己忘了讨厌他，想到很多年前我确实是爱他的。乖巧，又纯粹，像雪花。后面我不能接受自己喜欢一个太笨的笨蛋，因为我是个利己主义者，我不想爱上一个二流货色。所以他出去卖，变脏了，我就能很顺理成章地不爱他，甚至厌恶。

    老公低喘着，我知道他快要射了，他说老婆，老婆。顺着下颌蜿蜒的不知道是冷水，汗水还是泪水。他说跟别人做就闭上眼想你的脸，不然，射不出来。我嘲笑他有射精障碍，然后自己的眼角也酸了。他射进套子里以后趴在我身上，一部分的他还在我身体里。

    他说我不做鸭了好不好，我可以做别的养活你。那一刻我决定要离婚。

    我抱住他说，嗯，不做就不做了。

    瞒着他找律师拟定离婚合同的期间，我带老公出去旅游，别人结婚后度蜜月，我们离婚前度蜜月。这是结婚这几年来，老公最开心的几天。也是我最轻松的时光，因为我不会再对老公有要求。他只用负责天真，漂亮，烂漫，甚至连笨拙愚钝都可以是可爱的。很讽刺的是，婚姻在开始的那一刻慢慢腐朽破碎，又在面目全非的时候露出最初美好的底色。

    我在巷子外面抽烟，等老公喂偶遇的小狗。想起来和他第一次见面，他抱着条奄奄一息的流浪狗在大街上拦车。其实我本来可以和其他路人一样视而不见，脚踩油门加速离开，但那时候的他，我形容不上来，脸色苍白，眼圈泛红，包括在兽医院流浪狗被宣告死亡，他立刻流眼泪的样子，让我着了迷。然后我失心疯一样地迈进了婚姻的坟墓。我失败的人生，他痛苦的人生，跟这几眼都脱不了干系。

    晚上我们在海边散步，老公紧紧拉着我的手，海风和海浪都很温柔，他说，老婆，我现在好幸福，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我决心至少在这几天里别让他的梦太快醒来，我说，会的。他笑起来，和我们刚在一起时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连一条细纹都没有。但是他不知道他的愿望从一开始就互相冲突，是异想天开的悖论。我看着他的眼神一定有些怜悯，你想幸福，我就不能在你身边。   眼睛进了沙子，我用手揉了揉，说，老公，我好累啊。

    回到家我让老公去取合同，他笨笨地问这是什么，我说是离婚合同，你看看。房子是夫妻共同财产，我们卖了，然后对半分，车归你。老公说老婆肯定在骗人，你明明答应我不离开我。我说我最讨厌的就是看到你单纯得要死的样子。他说你只是讨厌我脏，因为我去卖。我深吸一口气说，对，就是讨厌你脏。老公哭着说，我不卖了，你不可以再爱我吗？

    我说，老公，离了以后好好过。他说他不会再好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好了。我感觉自己在被他指着鼻子骂。

    我低下头飞快签上自己的名字，我说你快点签，恐吓他说，你的行为已经能构成出轨，闹得太难看什么都拿不到。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说你觉得我出轨了吗？老公好像永远抓不住重点。我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多少爱了，还是说点现实的东西吧。他拿起笔，我别过头去，到阳台吸烟，我最近犯烟瘾，明明已经戒了很多年。老公在背后很小声地问，签了字是不是以后就不能亲你抱你了。我笑了笑，不相信这种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说，你和别的女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不是照样可以上床。他被我刺痛，眼睛里透露出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时流浪狗的神情，他说，对你，不一样。

    最后烟灰缸插满烟头，老公签了字，他说老婆，少抽点烟。我回头，他的脸又变得可爱起来，我问他，要上床吗？老公点了点离婚协议，麻木地说，小姐，你得付钱。   我很想扇他一耳光，也许我们还是把彼此一起拖进地狱了。   他站起身，整个人笼进阴影里，我这才发现天早已黑透，只有我指尖明灭的火星。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结局，然而他突然带着可怕的侵略性逼近我，一条狗发了疯想要挽回和抓住什么，明明心知肚明是徒劳。他对我的嘴又亲又咬，两只手飞快地把我剥光。原来他也不想装了，我记得七年前他连文胸扣子都不会解。我们沉默地做完，高潮的时候喘得想要去死。我说拿着你的钱滚吧，我嫌脏，羞辱地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叼着，有种自己在包养他的快感。第二天我起床，那张卡被洗得干干净净，放在我手心，老公人已经不见了，连带着他的东西一起滚了。我拿着卡捂住眼睛大笑，我想果然我最爱的就是钱，这个蠢货，这个白痴，最后我笑出了眼泪。

    最近一次见到前夫，是在我公司对面的宠物店，他做了宠物店店员，这是很适合他的工作，没什么大出息，在被人签几千万的单子的时候，他只能在这种又臭又脏的地方给猫猫狗狗梳毛洗澡。可是我和第一次一样站在橱窗外看着他抱着小狗笑，我想如果这是我们的初见，或许我还是会鬼迷心窍，但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老公抬起头和我对视，很开朗地招了招手，我想他果然比跟我在一起时快乐了一些。我们到附近的咖啡店喝了杯咖啡，他身上还有漂浮的动物毛发，散发着属于动物和煦而温暖的气息。

    我问他，不做了吧。老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还在做。我想说你疯了，发现自己没有立场，那一刻我竟然是恼怒的。他说只和跟你长得像的人做，倒贴也做，不然总是想起你。但是这种人太少了，就找跟你有一样眼睛，一样嘴巴的人做。这样我就不会想去挽回你，因为我是真的脏了。我哑口无言。突然意识到他说的自己不会再好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站起身，熟悉的称谓脱口而出，我说，老公，再见。

    变得聪明了一点，但没有变得更幸福的老公，可怜的，狗一样脏兮兮的老公。他说，再见。没叫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