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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勉强住下了,反正自己一睁眼就出门,睡觉眼睛一闭,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不知道娘会给自己布置成什么样?应该不会还是怡红楼那样的吧。要是布置成那样,自己是让改还是不改啊?这几个问题,在剩下的路程中,占据了湛蓝大部分的脑力活动。当天晚上,景王府东北角的一处小院落里,屋内的还亮着烛火,一个身影正在桌前埋头苦读。这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这处房屋的屋顶上。他趴在屋顶上,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屋内的人熄灯睡觉。终于,过了三更后,屋内的烛火终于熄灭了。那个黑衣人侧耳倾听,在过了一刻钟后,确认屋内的人已经睡熟了之后,小心地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在这座屋子的窗前,小心地戳破窗纸,将一只长长的竹管从那戳破的小洞中伸进去,凑上头,将管内的东西,吹进了屋内,又等了一会儿之后,确认屋内的人已经吹进屋内的东西吸入了体内,将竹管收进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小心地撬开窗子,然后翻身而入。进入屋内后,黑衣人原地不动,先是警觉地查看了屋内,待确认了方位后,敏捷地来到床边,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团,一起一伏,确认今晚的目标人物就在那床被子下,高举匕首,狠狠向下刺去。就在匕首即将刺入被子的时候,那床被子被猛地一掀,将那黑衣人罩了个满头满脸。黑衣人措手不及,被那床被子带到了地上,但他反应快速,用手中的匕首将被子割裂开来。然而将被子割开后,等待他的是一大盆的辣椒面,糊了一脸,黑衣人忙不失迭地用手扫开,但辣椒面这么细碎的东西早就进了他的眼口鼻了,呛得他咳嗽狂咳,喷嚏狂打,眼泪狂流。黑衣人知道,今晚的任务失败了,模模糊糊中,看见打开的窗子,急急忙忙朝那儿跑去,可惜,早就有人等在那里,待他跑进,抬手就是一记手刀,将其劈晕在当场。之前在床上的人此时已经走到了晕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旁边,蹲下,一把扯下黑影的面罩,不出意料,是一张放入人海中便会被淹没的平凡脸孔。李莫胥站起身,对着屋内某个角落说道,“果然被王爷料中了。”君景天从那个角落里走出来,示意床边的人将黑衣人带下去,进行审问。“那幕后之人已经知道我带了人进宫给皇兄治疗了,派人来刺杀你在意料之中,不管你能不能把皇兄救醒,幕后之人会杜绝一切可能。”李莫胥知道,今晚只是一个开场,之后,直到七七四十九日满,这样的暗杀不会断决。好想赶快结束,已经很久没抱到师妹了呢。第二天,湛蓝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看到京城高大的城门,心忽然大跳了一下,仔细感受,却仿佛刚刚那一下不曾出现过,摸摸胸口,竟然觉得有点激动。华笙驱马向前,与湛蓝并骑,一齐望着那高高的城门,微笑地看了眼湛蓝,“meimei,要到家了。”要到家了。听到这句话,湛蓝的心又大跳了一下,果然刚刚的那一下不是自己的幻觉。大吐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看着湛蓝的表情,华笙看不出湛蓝此时是何种心情。这个meimei刚出生时,便被抱走,自己当时有多期待,之后就有多失落。当初被告知这个meimei还在人世时,自己的心底竟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当初她出生时的期待,又带了点怜惜,若这个meimei说了什么要求,自己定会全力满足。而今,看到湛蓝这幅表情,顿觉自己有力没处使。大队伍进京,军队回军营,囚犯押进监牢,诸事完成后,华笙终于带着湛蓝站在了华府的大门口。作为当朝宰相的府邸,自然差不到哪去,高大宽阔的大门,上有华府两个大字,两旁高大的石狮镇宅,下边是高高的门槛,不逾矩,不张扬,自有一股内敛的气派。湛蓝和华笙一下马,门口马上就有门房的人来牵马,华笙领着湛蓝一路向里走去,碰到的下人都向他们行礼问好。湛蓝见他们进退得当,脚下生风却不出一声,心里叹了一句好规矩。华府内的布置,亦是中规中矩,但随处可见的题字、对联,又让人觉得一股深埋的卖弄。路过一个练武场,湛蓝知道,自家亲娘是将军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师姐,这定是为自家娘亲留的,看来自己亲爹还是个疼人的。终于,来到目的地,华笙停在门口,示意湛蓝先进。站在门口,湛蓝的脚抬了几次都没跨过那道门槛。近亲情怯吧,她有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面貌面对自己十五年未见的亲娘了。华笙见她这样,知道此时只有她自己才能跨过那道门槛,屋内的凌宛正焦急地等待着,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妆容,询问边上的嬷嬷自己妆容是否无恙,忽而又在屋内走来走去,不停地遣人去查看。“夫人,不是说人马上就来了吗?您十五年都等来了,还差着一时半会的吗?”“唉,话也不能这么说,等得过这十五年,是因为知道见面无望,现在见面在即,感觉这每等待的时候,都是浪费。”听到屋内的对话,湛蓝浮动的心一下就稳住了,自己因着君景天的缘故,得以与亲人相见,自己又何必在此踌躇、浪费时间呢?一脚跨过门槛,结结实实地才在了屋内的地板上,随后,另一只脚也迈了进来。屋内人听到门口的声响,屋内声音一顿,之后是一阵冲向门口的忙乱的脚步声。湛蓝听着那一阵脚步声绕过了屏风,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凌宛看见站在门口的湛蓝,一下就愣在了原地,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眼睁得大大的,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湛蓝看着面前的凌宛,又转头看了看边上的华笙。“娘,meimei我给您带来了。”确认了面前这位面上带泪的女子便是自己的娘亲,湛蓝轻唤了一声,“娘。”这一声呼唤,让凌宛的眼泪如下雨一般簌簌而落,向前一个大跨步,将湛蓝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儿啊!”呜呜哭出声,大滴的眼泪落在了湛蓝肩上,浸湿了衣裳。湛蓝抬手搂住了凌宛,将自己的脸和发红的眼眶埋在了凌宛的脖颈出,深深地嗅着凌宛身上的味道,原来这就是娘亲的味道呀。“夫人,可别哭坏了身子,有什么话,进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