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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看到他们三人蜷缩在角落里睡觉,整个牢房里阴暗、脏乱,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忽然就觉得十分的羞愧,不知道我这几日以来都是在别扭些什么,他们明知道让我回来后被人发现的后果,可仍然在接风宴上,把我介绍给了别人,他们都不怕,那我又怕什么呢?不过……”“不过什么?”“不过我还是想回江湖去,我不为逃避的,只是觉得我所想要做的,便在江湖里,而这里,将会是我疲倦时回归的家。”“哦?那你想要做什么呢?”听到这句话,湛蓝一咕噜从君景天怀里坐起来,高昂着下巴,握着拳,气势高涨,“我要成为一代侠女!行侠仗义,惩强扶弱,平天下不平事!”君景天轻轻笑道,“真是好高的志向呢!”“怎么?认为我做不到?”湛蓝双手叉腰,往下斜睨着君景天,仿佛他只要说出一个“是”字,她就会立刻马上做出让君景天后悔说出这一个字的事来。“怎么会?我一直都觉得你能做到的”君景天伸手将湛蓝揽进怀里,“所以,我也要加入。”“那是当然……咦?你也要加入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一起行走江湖?你不是……”“有皇兄在。”“皇上竟不介意你游山玩水,却留他一人担着天下的重责?他舍得?”“他就算舍不得,别人也十分舍得的。”君景天目色深深。“别人?”刚问出口,下一瞬湛蓝别明白了这个别人是谁。这个别人也并不是指什么具体的人,而是有那么一群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是觉得皇帝的兄弟们也想当皇帝。“好啊,那你就和我一起行走江湖吧,咱们就做一对浪迹天涯的侠侣!”说笑间,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响起了一个声音,“贫道拜见景王爷。”君景天向外一探,马车前,国师大人正俯身行礼。“平身。”随着这声,国师直起身来,看到了同样在车内的湛蓝。“湛女侠,哦不,华小姐也在此。”国师大人微笑着向湛蓝行了一礼。湛蓝也在车上向国师大人微微屈身回了一礼。国师笑得和蔼,“华小姐这些年在外受苦啦,只是可惜了,一回来却遇到这种事,竟是都没享过几天呢。”“是我连累了父母。”湛蓝此时倒是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国师微微一笑,“华小姐可是难得一见的天道之人,天之所赐,只能说是他们福薄了。”“国师过奖了,若是能与家人在一起,我宁愿不是这天道之人。”“天道之人天之所定,非是人力所能改的。”“我却信人定胜天。”“呵呵呵呵呵。”国师笑得一脸的和蔼。“国师此时进宫所为何事?”君景天出口相询。“回王爷,贫道昨日并未回府,而是一夜都在观星台上观望星象。”“哦?不知国师观望出什么了?”“大宣国运昌盛,眼前的困境不久便能化解了。”国师恭敬地回道。“那就借国师吉言了!”上位者没有几人不爱听好话的,就算如君景天这般早知国师的狼子野心,也颇觉这话顺耳。“国师辛苦了,快请回去休息吧。”“贫道告退。”国师恭敬地站在路旁,恭送君景天和湛蓝回宫。擦身而过时,国师微微抬头,看向湛蓝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待君景天和湛蓝走出了一段距离,国师便收回了目光,向宫外走去,恰在这时湛蓝也回头望了一眼。“这位国师大人在朝中可是德高望重的?”湛蓝收回目光问道。“为何这般问?”“他若是在朝中德高望重,在加上他的学说带着鬼神之色,极易动摇人心,若是他是向着你和皇上的,那还好,若是他另有图谋,那可是一个大麻烦。”君景天眼角带笑地回望了她一眼,“你怎么就觉得他会另有图谋呢?”“还不是因为他的一句金口断言,让先帝一声令下便要将我溺死。不知是先帝授意而为还是顺势为之,在外人看来,国师的话可是连皇帝都听从的呢,可不就人人都会听从了。”言及先帝,湛蓝偷瞄了一眼君景天的神色,见其并无反应,这才继续说下去。“况且这次我的身世被揭露,最得益的不也就是他嘛,听说我爹之前在朝堂上经常驳斥他的话,这次被我拖累入了天牢,朝堂不就成了他的一言堂了。”“原想着你自小在江湖中长大,没想到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看得却很清楚。”湛蓝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也是刚刚在天牢里爹跟我说的。”身为一国之相,华昌对此间的问题看得十分透彻,更何况君景天还曾和他透过气,此次的瘴南反叛的幕后黑手正是国师,如此一来,国师大人的狼子野心便昭然若揭了。思及至此,华昌也得感叹一番,权势的滋味竟连遗世而独立多年的国师也无法自拔。君景天带着湛蓝回了广乐宫。“这位国师大人,不知为何,看着我的眼神好似……怪怪的”湛蓝不知该怎么说。“不必担心。”君景天安抚道,“他只是不习惯有事脱离了掌控罢了。”脱离了掌控?莫不是自己还活着这件事?那他会不会努力再让事情走回正轨?“无事的,凡事有我。”听到这句话,湛蓝虽不惧国师,却也感到十分暖心。第64章第六十三章推波助澜星象正如国师所说的,大宣国运昌盛,偶有小波浪,但总的是一番风顺的,但这不是他想要的。回到府中的国师回想着昨天晚上观察到的星象,心底感到隐隐的不安,再加上当年早该死了的人今天却出现了在他的眼前,仿佛预示着一切都将脱离他的掌握,自己所预期的一切都将不会实现。想着,坐在桌前,提笔写下了一封信,“来人啊!”,将手中墨迹未干的信递予下人,“速速将信送去。”国师此番去信的人是华昌的积年政敌,私下更是结怨不少,当初湛蓝出生之时那人也插了一手。至于为何他会与国师同流合污,只能说钱财都能使鬼推磨了,更何况人。国师去信后的几日内,君景天的案头堆满了弹劾华昌及其门人好友的奏章。湛蓝翻看着对奏章,眉头紧皱,“结党营私?欺君犯上?收受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