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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个外人!我儿子的卖命钱,我爱给谁就给谁!我儿子活着,我叫你一声儿媳妇,我儿子死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老四写的紧急联系人是你,你以为你还有被照顾价值?老实的把赔偿款给我们,我们帮着你,在村里你才能不受欺负,要不然一个寡妇,唾沫星子淹死你!”张云伤心过度反而麻木了,她心里渐渐升起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把丈夫的卖命钱给这些人。不过不能来硬的,他们人多,还有三个年轻男人,自己是拧不过他们的。需要假装同意给他们赔偿款,带着孩子去矿井的时候,拿到赔偿款直接就远走高飞。想到要离开生活这么多年的地方,她终究觉得舍不得,然而现在这里却再也不是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处了。她低下头,哽咽着说:“爸,我听您的。”楚老爷子重新拿起烟袋锅,点燃,在弥漫的烟雾中眯着眼睛含糊说:“老四媳妇,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你哥哥们都会帮你,不让你被欺负。”第2章逃离王长富确认过张云的身份证、户口本和结婚证之后,看着跟在憔悴瘦弱的张云和惊慌不安的楚西离身后、毫无悲色的楚家三兄弟,手里的装着钱的信封怎么也递不出去。他看着张云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把赔偿款无偿转让给他们?”没等张云出声,楚家老大楚国辉不耐烦的走上前,一把把信封拽在手里:“你这个人真啰嗦!问三四遍了!又不是你家的钱,痛快给我们就完了!”楚老二楚国旗,楚老三楚国庆笑容满面的凑近楚国辉,搓着手问:“大哥,点点,是不是三万?一家一万对不?”楚国辉瞪了两个弟弟一眼,把钱从信封里抽出来,看着崭新的钞票,笑容爬上了眼角眉梢,他把右手的手指在嘴里舔过,喜滋滋的一张一张点着钞票。张云抱着孩子在兄弟三人身后不远处,低着头沉默不语。王长富看着这对可怜的孤儿寡母,长叹了一口气。自己不强硬,别人想帮忙都没有理由。失去丈夫已经够可怜了,最后的这点卖命钱也拿不到手,用jian商高英杰的话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掏遍了自己身上这套脏的看不出颜色衣服所有的衣兜,心疼的把自己积攒好久的私房钱掏了出来,数着一把零钱组成的两百块钱走向张云母子,想着老婆终于不用怕我抽烟赌钱了。趁着楚家三兄弟没注意,王长富把钱塞在了楚西离的衣兜里。叹息着对张云说:“你,坚强点吧!就算为了孩子!这点钱别被他们看见。”然后大步离去。张云抱紧了怀里的孩子,看着王长富离开的背影,干枯的心里涌出一点暖流。楚西离被抱得太紧有点疼,但是他一声没出,用小手把钱塞得更紧,他幼小的心里面清楚的知道,自己兜里的钱才是属于他们母子的。不能被叔伯们发现,发现了会被夺走。数完钱分完钱心情舒畅的三兄弟,慈眉善目的走近张云母子:“弟妹啊,你看天也快黑了,我们是不是住一宿再回家啊?咱们去吃点好的,住旅店!开两间房,你们母子一间,我们哥仨一间。别担心,不用你花钱,哥哥们有钱!”张云勉强收起眼中满溢的讽刺,低垂着脸,点点头。等到在宁斌市区最好的旅店开好了房间,带着稀奇探索了一遍房间内外,洗了澡之后,楚国庆去楼下饭馆点了两道菜外加一瓶白酒。三兄弟招呼张云母子吃饭:“弟妹,西离,来吃饭了,这可是二十块钱一道的菜,万元户才吃的起!”他们以为张云和楚西离不会吃,毕竟是悲伤过度的寡妇和刚刚丧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胃口呢?兄弟三人叫他们吃饭也不过是客气一下,谁想到张云真的带着孩子坐下吃饭了呢?楚国辉、楚国庆脸上从拿到钱就没退下去的笑都消失了,楚国旗为人更为圆滑,他推了推大哥和三弟:“吃菜,吃菜。”楚西离其实没什么胃口,刚刚丧父,亲戚们又都不怀好意,坐了挺久的车,实在吃不进去。他抬头看了看吃的欢畅的伯父们,又看了看有几滴眼泪落在碗里、还不忘时不时给他夹菜的母亲,终究没放下筷子,把胃塞得满满的。酒至半酣,外衣都脱掉的楚家三兄弟听到张云说:想带孩子去楼下看看,以后不一定有这机会了。兄弟三人不在意的挥挥手:快去快回。脑袋迷糊的他们没发现,张云已经分三次偷偷的把赔偿款从他们外衣兜里拿走了。抱着孩子疾走的张云,只想快点离开,可是去哪里还不知道。白天她看见路边经常有人挥手就来车,下了楼怕被楚家三兄弟发现追上,她也挥手招了一辆三轮出租车。上车之后,司机问她:“大妹子,你去哪?”她茫然了一下,紧迫感催促她尽快做出选择,她说:“去……车站!”司机又问:“火车站还是汽车站?”张云反问:“哪个能去更远的地方?”司机说:“当然是火车站了!”张云急促的说:“那就火车站!麻烦师傅尽快!”司机答应一声,出租车飞驰而去。终于到了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内心焦灼的她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无比孤独和茫然,一位站前警察注意到了,走到她身边,问道:“女同志,你有什么困难吗?”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张云用没抱孩子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警察的袖子:“同志,我想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可是我不知道那是哪里。”警察安慰她:“别着急啊,我姓赵,叫我小赵就行,您要去的地方有什么特点吗?”“特点?啊,比较好打工,有能让孩子上学的地方。赵警官你知道吗?”张云想了想说道赵警官思索了一下,说:“有这个地方,木安市,您要去那里吗?”张云点点头:“我就是要去那里,麻烦问问今天有车吗?怎么买票呢?”赵警官笑了笑:“木安市是一个大城市,几乎天天有车去那里,一个小时之后正好有一趟火车去,我帮您买票吧。”四十五分钟之后火车进站,在嘹亮的汽笛声中,赵警官带着张云母子登车:“同志,这就是您的座位了,这是给孩子买的水果还有水,火车上有厕所,就在那边,祝您一路顺风,我走啦。”挥别热心肠的赵警官,又一股细微的暖流流过干枯的心田,张云没想到在两个称得上陌生的人身上接受到了纯粹的善意,原来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恶人。抱紧孩子,她觉得新的地点他们母子会有新的生活。第二天一早,头痛欲裂的三兄弟从满是呕吐物的地毯上爬起来,在充满异味的房间里找自己的外衣,想要再确定一下已经到手的一万块钱,结果三个人摸遍了外衣的每一个口袋都没摸到一分钱。楚国辉把衣服摔在脏污的地毯上,一